随后北溪同燕北凊便往屋子里面走去,而我不敢跟得太紧了,燕北凊的耳朵很灵光,若是被他发现我偷听,我不敢保证自己的下场会如何。
就这样我在外面喂了大概十几分钟蚊子之后,北溪和燕北凊从里面出来的,随后北溪盖上衣帽快速的往大门那走去,然后她便离开了王府。
“听墙角可不是个好习惯,出来吧。”
我还以为我藏得很好来着,想不到燕北凊原来早就发现我了,我还真是有够丢脸的。
从一旁的『乱』石后面走了出来,然后『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白牙微笑,只是燕北凊根本不领情。
“怎么又来王府了?”
“希望你能助秦池一把,而我是代表秦池和周柳来找你合作谈判的。”
废话不多说,我直接把此行的原因说了出来,而燕北凊也难得的严肃起来,“秦家如今只剩躯壳,还有什么能同我谈判的,且我不是已经给周柳指过一条明路了,现在又来说这番话是做何故?”
“我们总不能在这里谈吧,你这里不是有一个不放心的人吗?”
我的意思说的很明显了,而燕北凊便领着我去了先前同北溪商量事情的房间。
“这是秦家的子玉,我相信你应该知道它的作用,我直接将它给你。”说着我便将这子玉递给了燕北凊,我不用同他说一堆大道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比我要清楚的更多。
燕北凊也真的毫不客气就收下了,他指腹抵触在子玉之上,“你倒是很懂得如何掌握先机,以退为进,看似给了我一个很大的画饼,但实则这个画饼得我替秦家抢回来,不过我倒是奇怪你既然知道了周柳之前的事情,怎么还能如此冷静的说替秦家来和我谈判。”
“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光明磊落之人,是绝对不会做这种龌蹉事的。”我的回答铿锵有力,斩钉截铁,仿佛为了证明我说的是真的,就连音量都大了一些。
燕北凊看见我这幅认真的样子,倒是被我逗笑了,可是他虽神情轻松,但说出口的话却是让我一阵匪夷,“你不要把人看得那么简单,我燕北凊绝对称不上是好人。”
我不愿在他是好人还是坏人的这件事上多做纠结,我要的是他的一个肯定的回复,“你只要在秦池离了牢房之后,务必护住他的『性』命便可,至于旁的自会有人帮你办妥。”
最后,燕北凊与我达成了一致的意见,他有问我为何如此笃定秦池能获救,我便告诉了他一句谚语,‘天机不可泄『露』。’
“咕咕。”
我正想说点别的事情的时候,我这肚子不争气的开始叫了起来,话说自从忙着处理这些那些大事之后,我居然连吃法这种头等大事都会经常忘记,要不是肚子抗议了,我可能会直接这样睡着。
其实这时候正是莫城热闹的时候,我本想出府去吃饭,但是燕北凊却说让我留在府内休息,随后他命人给我了煮了一碗面条。
看着这碗卧了鸡蛋,添了青菜的面条,我不由得想起当初在黑囟的时候燕北凊第一次给我煮的面,虽然『色』香味样样都没达标,可那却是我这一生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顾不得什么淑女风范,我捧起这碗面便开始‘哧溜哧溜’的吃了起来,这面条的劲道软滑都恰到好处,也可能是因为我饿了的关系,所以什么东西都觉得好吃极了,不一会儿的功夫这碗面便见底了。
“知道你不拘小节,却也没想过你会这般吃相,话说你很喜欢面条不成?”
“嗯,是喜欢,你,一个最爱我的人给我煮过,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其实我说这话是有些过实了,不过此刻燕北凊眼神有些『迷』离,我觉着他有可能记起了什么,在我准备询问的时候,他却恢复了神清,“秦池的事情我自会给他安排好,至于你在秦家脱离险境之前,哪里都不许去,就在这王府待着。”
我点了点头,而燕北凊难得的嘴角微微上翘了,似乎对我留在王府的事情很是满意。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第三天,而秦池虽然还活着,但是人却仍旧在牢房里关着,而我在青王府的这一两天可以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典型的一个良家『妇』女模样。
趁着这短短的时日,我也『摸』清了这王府里的门道,管家是原来夏管家的远方亲戚,而这里其他的小厮婢女大部分都是曾经饱受战争荼毒的百姓,不过这些人里面有一个年纪最大的老妪,看样子都快七十岁了,我问了府里的人她们都说不知道这老『妇』人的来历,只知道青王爷说过让她留在这里颐养天年的。
“*屏蔽的关键字*婆,您一个人在玩什么呢?”我见她两眼呆呆的望着窗外的天空,像是在思念什么人似得。
或许是太久没有人同她说过话的缘故,听到我说话的声音她立刻转身看向了我,随后高兴道,“我儿子快回来了,他说他的主帅带着他们打了胜仗,还写信回来让我好好保重身体,好等着他回来娶媳『妇』呢。”
这老妪倒是自来熟的很,一句话就把她自己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好了,而我却不知道该同她说什么才好。
她见我不说话了,立刻上前来拉我的手,“怎么了?是不是我儿子出事了?”
“没有没有,您放心,他很快就会回来的。”我猜这*屏蔽的关键字*婆大概是哪个将士的母亲,然后燕北凊回了莫城之后便特意赡养了她。
我的答案让她着急的心又安心了许多,接着像想到什么似得,立刻挪动着脚步到不远处的锦盒里拿出了几封信,然后走到我身边递了过来,“这都是我那儿子给我寄回来的信,你看看我儿子可棒了,跟着战神打天下,我儿子的面上都能沾光。”
我刚准备附和她几句,她却又突兀的转过了身子,连手上的信都掉落了一地,这信总共也就三封,当我捡起来看这三封信中有一封的字熟悉的不得了,这字迹分明就是我自己的啊,难不成这信是出自我自己的手。
“可是都好久了,我儿子好久没给我写信了,我好想他啊。”
鬼使神差般的我将这封眼熟的信给打开了,信纸上的内容熟悉的很,这封信仿佛把我带回了三年前,当时我去了凤城找燕北凊,然后在军营里面给那些士兵写了不少家书。
这封信是当年那个孩子的,信中写道让母亲不要省着吃食,把家中老母鸡下的蛋都吃了,不要拿去贩卖,还说等他回来了,就可以娶媳『妇』然后在母亲的身边尽孝,可这些美好的心愿却都只能死死的定在这泛黄的信纸之上,那个孩子死在了黑囟,死在了那晚守城的时候。
原来这*屏蔽的关键字*婆就是他的娘亲,当年我记得我问过燕北凊这些已死士兵的亲人怎么办,他当时好像回答我会有人善后的,没想到这善后的人就是燕北凊。
“孩子,你怎么哭了?”老『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身来到了我的身边,原来我竟然哭了,可是我这泪到底是为谁而流呢,我自己也分不清了。
抬手擦了擦眼泪,“*屏蔽的关键字*婆,您儿子的信估计在路上了,这些日子前方打仗打得厉害,怕是书信也没那么容易送出来,您放心吧,这信肯定能到的。”
“真的啊,那我*屏蔽的关键字*子就相信你说的了,儿子啊,你可得快点回来啊。”
明知道自己说的是谎言,可若能让这*屏蔽的关键字*婆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瞧她这样子**不离十是得了阿兹海默了。
我不敢在这地方多做逗留,准备立刻回房写一封信给这*屏蔽的关键字*婆,却不想府里的管家来叫我,说是燕北凊让我去菜市口看热闹。
燕北凊不是这么八卦的人啊,他向来不是都只关心该关心的事,等等,管家刚才说哪?他说的是菜市口?
“是不是秦池要被处斩了?”
“是啊,那秦家的二公子本来就该今日被处斩啊。”
什么!居然真的是秦池,那玉衡之前还说秦家的事情他会好好处理的,让我不要『操』心,可是现在秦池却要被砍头了,这就是玉衡之前所说的然我不要担心!
我一急便顾不得回房间再套件外衫,直接往外跑去,身后的管家叫都叫不住我。
出了王府 ,往东走一刻,随后就能看到这莫城着名的菜市场了,其实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皇帝*屏蔽的关键字*一定都得在菜市场吗,难道是想让这菜场即将被宰杀的鸡鸭鱼猪有个伴?
我这紧赶慢赶终于在午时之前到了菜市场,然后我看到坐在高台之上的除了莫城的那个糊涂县老爷还有的就是燕北凊了,原来燕北凊是监斩官!
“南鸢,你这来的时辰刚刚好,好戏马上就要开唱了。”冷泗这家伙又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弄得吓了一大跳。
拍了拍受到惊吓的小心心,我才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秦池铁定不用来这屠宰场了。”
“屠宰场?哈哈,南鸢我说你这用词够精准的啊,这屠宰的一般可都是牲畜啊,你不是对秦池挺上心的吗,怎么这会子又说人家是牲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