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玉衡肯定不会吃这种东西的,却不想他居然一口一口吃了下去,连我吃了一口都忍不住腥味吐了,他却好像吃的很欢。
“你和冷泗小时候是不是没吃过饱饭啊?”冷泗同他是亲生兄弟,想起每次冷泗吃饭都是囫囵吞枣般的下咽,完全一副乞丐的吃相,现在这个玉衡又这样,我难免会往这个方向想。
“是没吃过饱饭,不过好在我们遇到了爹。”
我以为玉衡会忽略我的问题,却不想他实实在在的回答了我,不料他突然停了下来,“有人!”
一瞬,我就拿着*屏蔽的关键字*走到了山洞旁边,难道是闫海的人发现了我们,对了,刚刚在烧火,保不齐山里的烟火会吹出去,我有些紧张,却在此时听到了一个朝思暮想的声音。
“南鸢,玉衡。”
是燕北凊,是燕北凊!!
我高兴的跑了出去,见燕北凊就在不远处,我朝着他死命的挥着手,“燕北凊,我在这,我在这!”
燕北凊见到是我,几乎是短短几秒就到了我的跟前,他按着我的肩膀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
“没有没有,我没事,对了,玉衡和念心都在里面。”
我正打算带着燕北凊往里面走,不料龙施漓和冷泗也从后面走了过来,龙施漓一副愧疚自责的神情看了看我,又往山洞里面看了看玉衡,最后哭着跑进去跪在了玉衡跟前,“对不起,玉衡,对不起,我昨天实在是太害怕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后来我遇到了燕北凊和冷泗他们,几乎一晚没睡在山里找你们,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见冷泗也来了,我连忙问他,“琨曳怎么样了?”
“没事,她在我的医馆修养,箭伤不要紧,只是中了毒,不过……”
什么,中毒了,我就知道玉衡的暗器肯定带了毒,我来不及听冷泗后面的话便快速进了山洞,龙施漓还在那痛哭流涕着忏悔,但是我等不到她忏悔结束后再问话了,我很着急的朝着玉衡伸着手,“给我解『药』,我要去救琨曳!”
“冷泗,那毒你解不了吗?”
“解了呀,只是南鸢她没听我说完就冲进来了。”
“看到了吧,你的婢女死不了。”
原来琨曳没事了,我差点吓死,还好她没事了,此时燕北凊已经走到了我的旁边,他伸手抱住了我的腰肢,说出的话带着些疑『惑』,“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谁和他关系好了?”
“谁和她关系好!”
我同玉衡差不多前后说了话,之后燕北凊带的人便把玉衡和念心都带了出去,而我刚准备同他们一起走下山,却不想燕北凊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我没事啊,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我知道,我只是单纯想抱你而已,听话。”啧啧,燕北凊不愧是我*过的男人,这说出的话都让我觉得像吃了蜜糖,我伸手抱住了燕北凊的脖子,不过过了一会我的手就悄悄移到了他的胸膛,然后开始了不占便宜白不占的模式,走了一会儿之后,燕北凊突然停了下来,“『摸』得可舒服。”
“舒服舒服。”我傻傻的点着头,不料燕北凊却低头吻住了我,好在大部队人马走在前面,不然我可得羞死了。
“回去好好交代。”
交代,交代啥,我有些蒙,走了好一阵才到了山下,随后我们几个人都进了大马车,除了冷泗和燕北凊是在外面骑马的。
我瞧着玉衡对龙施漓的态度好像起了变化,龙施漓哭了很久之后,玉衡还是开口了,“不怪你,自保是当下每个人都会做出的选择,要怪只怪我玉衡是个瘫痪,成了不必要的累赘。”
龙施漓听完后反倒是哭得太欢快了,真是的,一路哭不停不知道很烦人吗!
“要哭回你家再哭,吵死了!”
“你!”
龙施漓还想骂我,可玉衡此时也顺着我的话往下说了一句,“适可而止。”
这下龙施漓更是不敢随便对我发火了,没想到啊我也有这么一天,居然能让龙施漓受气,还是在玉衡也在的情况下。
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同玉衡的关系亲近了,我可是记得他当初给我下血毒的事情,顶多同他算是两清了,我没乘人之危要了他的命已经是我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若是以后他还敢帮着龙施漓来害我,那我肯定新账旧账同他一起算!
回了莫城之后,玉衡回了自己的府邸,而龙施漓哭着闹着要跟去照顾玉衡,玉衡也只好让她一道去了,至于念心和我则是一起去了冷泗的医馆,而燕北凊估计是去找了百里樾吧,毕竟念心成了现在这幅模样,青王府多多少少也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琨曳见我回来了,便直接跪了下去,我连忙把她扶起来,都过了这么久了,琨曳还是改不掉这个动不动就下跪的『毛』病。
“是琨曳无能,护不住主子,才让主子处于险境,琨曳罪该万死!”
“你再这样说,我真生气了,琨曳,我的命重要,你的命也一样重要,以后别动不动就说罪该万死这种话,不然我就把你嫁出去!”
原本是想说同她开开玩笑,却不想琨曳听到我要将它嫁人,吓得差点又跪下去,“王妃不要,琨曳此生都要跟随王妃和主上,琨曳不要嫁人!”
我要是再说别的,怕是琨曳更慌了,我转身看了看正在救念心的冷泗,便上前问了他一句,“她还能活吗,还有脸能恢复吗?”
“她不仅是被人毒打过,可能还被好多人强迫发生过关系,甚至被喂食过不下十种的毒『药』,她已经完全没有求生的意志了,怕是回天乏术了。”
听到冷泗的这句话,我脑海里想得第一个人居然是闫海,难道这些事情全部都是我那个师傅做的,尽管我知道念心是别人派到府上的细作,可是一个女子被人毁容,被人玷污,还被人喂食了十几种毒『药』,这到底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这个瞬间我觉着周身发冷。
看我有些呆滞,冷泗在我面前挥了挥手,“你也别自责了,我尽量让她减轻一些痛苦,只是也就这几天了。”
冷泗的话刚说完,外面就有大堆人马冲了进来,我瞧着是那个二皇子和燕北凊一起走了进来,燕北凊走到我旁边暗暗握住了我的手,而二皇子看到念心毁容之后只是有些震惊,“人还能活吗?”
“中毒太深,救不了。”冷泗据实相告。
“青王妃,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我们好好的一个人交到你们手上,结果找回来就是这幅模样,这个责任你们该怎么负!”说完还顺势重重拍了一把旁边的桌子,我以为这桌子会被震碎,但结果是没有,原来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哪里有那么容易就震碎啊,除非是严重的次品。
我摇了摇头,脑回路太长了。
“本王的女人不需对任何人负责,至于念心一事,一定会给黎国一个满意的答复!”
最后百里樾也只能气呼呼的离开了医馆,随后燕北凊带着我回了王府,我不想做马车,只想牵着他的手慢慢走回去,路上只是这样静静的走着,不用言语,只是走着都觉得很幸福。
快到王府的时候,我停了下来,只是看着他,这个时候街上人来人往到处是人,可是我的眼中却只能看到燕北凊一个人,有他在,我才觉得我是安全的。
“怎么了?”
“只是觉得有你在真好。”
燕北凊笑了笑,弯起食指在我鼻梁上刮了一下,“真是傻姑娘。”
等回府之后,我先是吃了一些粥食,随后又去了浴池泡汤,不过两天而已,我却觉得好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明明之前还鲜活的人如今却是灯油枯竭,好像生命逝去只是短短一瞬之间罢了,我想我有些慢慢能了解燕北凊之前的过往。
燕北凊很忙,送我回府之后他就一直不在府上,直到晚上三更时分他才回来。
我起身帮他退了外套,然后同他一起钻进了被窝,昨天睡得那般不舒服,我以为我会一沾枕头就睡着的,可是有燕北凊在,我却又睡不着了,我觉着能这样安静的躺在他的胸怀,于我而言居然有些奢望了,毕竟未来还不知道会发生多少事情,最好的将来也不过是珍惜眼下而已。
我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包括宋霭和闫海一起合伙绑了我们,包括龙施漓半道抛弃了玉衡,包括我第一次杀人。
“你知道吗,当我看到那个人直接倒在我的面前,我才知道原来要取人『性』命是这么简单的事情,燕北凊,我居然杀人了,我居然取了一条人命啊。”说着说着我便往燕北凊怀里再钻了钻,他也明白我此时的心情,只是用力的回抱住我。
“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该有多怕啊。”我抱着他说出了这句话,燕北凊那么小的时候就上阵杀敌了,虽然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道理我明白,可是我不由得还是有些心疼他。
“我第一次杀人,是在七岁的时候,杀了一个想杀我的人,那个瞬间鲜血洒满了我的衣襟,我怕得不行,一路是哭着回家找爹爹的,爹爹也只是安静的抱着我,可他说,杀人不过是为了自保,我没有错,错的是我生在皇家,鸢儿,对不起,是我把你拉到了皇家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