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晕过去了就能感觉不到身上的痛感,可是我低估了冷泗给我的这瓶毒『药』,我即使一直醒不过来,可是我整个身体浑身上下都开始止不住的发抖起来,现在虽然快入冬了,可是我的体温急速下降的太快,我觉着我快要被冻死了。
能感觉到的除了疼还是疼,在这个时候任何人都没法救我,我只能自己挨过去,只是不知道这种折磨人的痛楚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呢。
“疼,好疼啊,燕北凊救我。”痛感越来越强,我觉得我的小腹都快被刀子给戳出个血窟窿来了,随之好像有人抱起我,然后将什么汁『液』给我喂了进去,等我吞咽下去之后我觉得腹部开始慢慢热起来,而这股热意慢慢走遍全身,我也渐渐不再发冷,痛感也慢慢消退下去,而我因为身体不再受苦,这睡意也沉沉的席卷而来。
在梦中我能感受到有人在亲我的眼皮,在亲我的额头,但不一会儿这种温热的触感就消失了,我想留住这种感觉,可我醒不过来。
不知到底是睡了多久,我终于开始慢慢睁开了眼睛,眨巴眨巴眼睛,眼前的模糊之『色』才渐渐清楚起来,等我彻底醒来之后才看清站在我不远处的人是冷泗。
“冷泗。”
听到我的声音,冷泗才转过身来看我,见我醒了一脸喜『色』,可随即替代的却是一张恼怒的脸。
“好你个南鸢,居然骗我给了你毒『药』,你知不知道燕北凊先前都快被你吓疯了,要不是我同他说你死不了,估计这会子都不知道燕北凊会怎样!”
冷泗的话说的又快又凶,可我在房子里看了一圈也没看到燕北凊。
“他人呢?”我此时此刻最想见到的人便是他了,哪怕他对我凶对我生气我也想立马见到他。
“出城了,没个三五天回不来,说不定他这一去还会杀人呢。”
杀人,什么杀人?
“你把话说清楚,燕北凊出城做什么,杀人,去杀什么人?”
“只是个比喻,瞧你激动的,现在又知道怕了。”
房里只有一个冷泗在,小菱慈安还有琨曳居然都不在,我隐隐有些不安起来,我这次该不会闯了大祸吧。
见冷泗坐到了我床边的马凳上,这才开始同我娓娓道来。
“小菱和慈安在厨房煎『药』,琨曳我是真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南鸢,说实话你这次虽然是鲁莽行事,可不得不说,你运气不错,因祸得福了。”
他又同我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我没『插』嘴问就等着听他后面的解释。
“你知不知道,你身体里面还有另外一种毒,本来我给你的那个毒『药』根本不会这么严重,最多就是腹痛如绞,可你都吐血抽筋了,我给你把脉之后才知道你体内早就被人下了*,若不是因为这次你自己服毒的关系,怕是到你死的那天,你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被人下了*,怎么可能,“冷泗,你说真的还是在吓我啊,如果我之前中毒了,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是因为对方是个用毒高手,他给你服用的是血毒,这种毒『药』如果计量用得少,是可以将毒发的时间延缓到两年甚至更久,好在是我发现了,若再拖下去你这条命怕是就得交代了。”
这下我是彻底相信了,原来我早就中毒了,只是我一直不知道罢了,那这么看来我确实是因祸得福了,“给我下毒的人是玉衡和龙施漓,对吧。”
这是我能想到最大的可能了,除了那个从未见过一面的玉衡,别的人我还真想不出来,我还以为玉衡早就放弃杀我了,却不想他早就想了别的法子。
冷泗叹了一口气说,“我好像没和你说过,玉衡是我亲大哥,只比我大两岁,我那大哥也不知是不是被龙施漓下了蛊,对她比对我这个亲弟弟还好上百分,不过你放心,这个血毒并不是没有解『药』的,只是我如今也只能先给你弄一些抑制的『药』物,不过燕北凊这次是真的动怒了,所以才会急着出城去找玉衡。”
我挪着身子坐了起来,腹部虽然还是在阵痛着,但是比起先前已经好了太多了,“燕北凊会不会出事,你那大哥我觉得太可怕了,他只是为了让龙施漓开心就可以来要我的命,虽然他是你大哥,可如果我见着他,我说不定会给他一刀子!”
“放心吧,我大哥动不了北凊。”
我静坐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连忙开口问冷泗,“我昏倒之后,凌府接着出了什么事?”
“接着发生的事情就如你所料了,你当日只吃了血燕窝,自然这源头就查到燕窝上去了,接着顾筱筱就被下狱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睡三天了,顾染燕阮还有,还有北溪想来看你都被燕北凊回绝了,话说回来,你也真够狠的,舍得对自己下手。”
“呵呵。”我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次确实是挺狠的,可惜的就是龙施烟逃过一劫,只是把顾筱筱给拉下了水。
过了两天,我这身子也可以下床了,冷泗这毒『药』虽然让我受了一番罪,可是我和顾染的目的也达到了,而且还意外的救了自己一命,之后我吃的所有东西都会过一次银针,血毒这东西其实用银针测不出来,但是如果银针过一次碱水再碰上血毒的话,就会无所遁形了。
冷泗带人在府里也查了两天,可是却什么都没查出来,我猜想那个下毒的人大概是跑了,我有让夏管家去查我从凌府回来着急走人或者离奇失踪的人,不想这一查还真的查到有一个叫小聂的丫鬟死了,就死在后厨房的柴火房里,而在她的住处也找到了专门包裹血毒的器皿,这小聂是在我和燕北凊大婚之前进府的,我让琨曳去查小聂的来处,最后查到的是相爷府,虽然心中早就知道了是龙施漓做的,可证据摆在我眼前的时候,我还是觉得闹心,龙施烟对我已经是恨之入骨了,龙施漓又早早安排了人手来给我下毒,看来我以后会不断不断重复在凌府的事情,既然她们一个一个都要我的命,那我只能反抗了。
在我醒后的第三天,有个熟人来见我,却不是顾染和小阮她们,来的是我最不想见到的龙施漓。
“南鸢,你身子好些没?”龙施漓一进屋就对着我嘘寒问暖,她想上前来拉我的手,我却是轻巧的避过了。
见我脸『色』不佳,龙施漓也只好尴尬的把手收了回去,而燕北凊却在这个当口回来了。
“你来做什么!”不想燕北凊刚踏进房门见到龙施漓便是一声斥责,可我却开心不起来,至少我知道燕北凊不可能动龙施漓,否则他会在离开莫城前就找龙施漓兴师问罪才是。
听到燕北凊语气不善,龙施漓本就心虚这会子更是怕得不行,“北凊哥哥,我只是来看看南鸢,你别这么凶我,我害怕。”
“本王记得王妃同你甚无来往,你来看她,这个说辞太过牵强!”燕北凊是打定主意要让龙施漓难看到底了,我自然不会枉做好人,便静静的一个字也没开口。
“北凊哥哥,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会受不了。”龙施漓又想装作可怜来博取同情了,我刚想出声,不想此时屋外有声响。
我朝屋外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双踏在木板之上的脚,来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见他身后有人将他抬了进来,我怔怔的看了一眼,长得也太冷肃了,简直就是生人勿进的气势围绕在这男子的周身,见他轻启薄唇,说出的话带着点冷意,“施漓,做人要有骨气。”
龙施漓一见到这个人眼泪就唰得一下落了下来,然后快速走到这个男子的身边,接着我见她蹲下身子匍匐在那男子身上抽泣,能让龙施漓这般信任和依赖的人除了玉衡还能有谁。
“终于是见到你了,玉衡是吧。”此时我也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了下来,我终于是见到这个该死的玉衡,就是这个男人一心一意要我死,要是我现在有一把刀,我觉得我是会冲上前给他来一下,好让他也知道知道疼是什么滋味!
玉衡的手正在轻慢的拍着龙施漓的后背,可他的眼神却是极不友善的在我身上来回看了一遍,在不远处的燕北凊此时也走到我身边将我牢牢的护在身后。
“哼,北凊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我一个瘸子还能在你面前伤了你的心上人。”
这个玉衡虽自称自己是瘸子,可眼里哪里有半分势弱,我终于是有些明白为什么龙施漓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下手,她背后有一个这么强悍的靠山在,要不是燕北凊护着我,我可能早就死了。
我见燕北凊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玉衡,你先前告诉我这是血毒的解『药』,只要鸢儿服用了,就能彻底清毒了对不对。”
“正是。”
“冷泗,把东西拿进来!”
燕北凊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冷泗又是什么时候来的府上,看来他最近来青王府走动的很勤快啊,我见冷泗从屋外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个玉瓶,大小差不多就是一只手那么长。
冷泗走到我们这边,然后谨慎的开口问了一句,“燕北凊,你确定好了啊,真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