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处于的这个地方,隔绝一方天地,不受禁忌所约束,是世间少有之地。轻尘神女能有这样的蜕变,得益于此。
“嗯,”
轻尘神女看着自己雪白的手臂,精致脸蛋的布满欣慰,“因为在这里,才走到了这一步,神灵之谷的条件,还比不了这里。”
“是啊,不仅封闭隔绝,这里还有这三千佛国的红尘信仰未散去。可惜,这样的环境毁了啊……”
苏阳脸上有一丝歉意,是自己执念太深了,将这个异空间弄得残破不堪,不仅影响了
“这倒不会,这个地方在等到你后,就已经完成了使命。而我在你来之前,在这里的路就已经走到了头了。”
轻尘神女的声音比以前更好听,沁人心脾,语境不再似以前那般无波无澜。
“啊,那恭喜了。能走到这一步,就已经是前无古人了,足以改变所有人的认识。那蜃海的老头,活了这么久,不也被吓到了吗……”
苏阳轻笑,随后又摇头,“不过,这里不能就这么流失在时间中啊。万佛死战,隔无数时空,却还像在眼前。我不能让他们断掉最后一点希望。”
在之前,苏阳看到了此地不为众人所知的真相。
他知道,天剑碎片与佛骨舍利在这个地方,可以为佛土保留最后一点希望。也是因为他们,才让这一方天地,超然在紫薇之外,成为一方独立的净土。
“或许,这也是我该还的债……”
说到最后,苏阳有点怅然,神魂离体一般。恍惚中惊醒,又诧异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紫聆雪见之神态不对,在苏阳腰间捏了一指,哼,你们在说什么呀,我都听不懂。是不是与你之前看到的那个男子和神女姐姐有关。”
紫聆雪撇嘴,感觉有点被晾在一边了。
“你怎么那么聪明。”·
苏阳苦笑,轻轻揉着紫聆雪的小脑袋,弄得那如绸缎光亮的发丝都乱了。紫聆雪“咬牙切齿”,正要发作之际,苏阳探头,在其耳畔低语,“小雪,我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你。其实,那一处的天机我看到了。我看到我与那男子,相貌一般无二……”
苏阳说着,不禁将她整个地拥入了怀中,这一刻,他心情复杂,也只有抱着紫聆雪时,他才能将这些事情如此平淡地说出……
“啊?”
紫聆雪身体一颤,虽不怀疑苏阳说的是假的,但这又可能是苏阳看到的幻象,又或者某些难以解释的禁忌现象在作怪。
她犹记得,那男子身影虽然朦胧,但气势非凡,带着作为一方天帝的气象。况且男子可是神话时代的人啊,与最古老的佛生活在一个时代,苏阳怎么可能和他长得一样。
这若是真的话,那也只能用轮回来解释了,可这岂不是更是吓人?
苏阳忽地咧嘴一笑,“我也不清楚,可我看到的就是这样。那人和我一样的帅。”
“切,少装了,知道你很在意。”
紫聆雪白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快点决定吧,带不带天剑离开这?这地方不安全,你现在还没恢复。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再来。”
长生草说道:“是啊。臭小子,你可是给老子惹来的大麻烦。一堆狗鼻子灵通的人往这赶来……”
“神女以为呢?”
苏阳看了一眼轻尘神女,刚才与她交谈之际,他就有这样的思虑,是否将天剑带走。轻尘神女在这里多时,对这里的了解肯定要多于自己,他想听听她的想法。
“我不知道你刚才在台阶处看到了什么,但是你有这样的焦虑,应该是与我看到的事情是一样的。你也许知道,佛骨与天剑碎片相互成全,也同在等待。”
“这样啊……”
苏阳闭眼,心中有了答案。的确,佛骨与天剑在一起有亿万年之久。佛性、天道、两者交融在一起,天剑使得佛骨长存于世,留下佛的种子,而佛骨以佛心,红尘只性,帮助天剑超脱,使得其在脱离剑主体之外,形成了一个具有独立思考意识的个体。
他们相互成全,同时也在等待,等待一个持天剑者的到来!
苏阳抬手,手心面向那佛骨与天剑,用心灵感受着,忽地,他耳畔听到一中年男子的声音,那是这片天剑!
“草菅人命的杀戮、永无止境的增和、不可治愈的痛苦……战争从有修士开始,到至今为止也不曾停过……有人说回归最原始的状态,便没有战争;有人说天下一统,天下则可大安。你觉得如何能停止这种争斗?”
苏阳身体振聋发聩,这是他从未考虑的问题。
他回答不了,即便此刻思考也得不出答案。世间有矛盾存在的地方,就有斗争,而矛盾发展到最后不可调和,便是杀戮、战争。杀戮的同时就产生憎恨,憎恨又会催生新的杀戮和斗争,直到产生一个短暂的平衡……
这是一个循环,亘古不曾停止。这之中,演化出了一条进化法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很难,几乎不可能。”
苏阳摇了摇头,他心里也知道,只要这个世界存在欲望,且物质有限,就难免会产生争斗。争斗的过程中就会有矛盾产生,进而衍生仇恨、杀戮……
“这样啊……”
天剑对苏阳的想法似乎在意料之中,并不出奇,他再道:“曾有人告诉我,说他相信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人与万物之间,总有一天会相互理解,会有和平共荣的一天。”
这枚天剑的声音,中正而富有感染力。苏阳觉得,与之对话的是一位博学的大师,他脑海中回想着这一句话,在他心中,也向往着这么一个世界,当下的杀戮,那些无聊的仇恨已经让他逐渐厌烦。
“多希望有这么一个相互理解的世界啊……”苏阳喃喃自语。
“你不相信?”
“不是不信,是不现实。这种社会靠理想是不够的,不可能每个人都能达到这么高的境界,这不仅需要理想,更需要制度、力量!”
“可是他,就是那样一个天真烂漫,像是永远也长不大的男孩啊啊。”天剑感伤,情绪回到了那遥远的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