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语默不用想也知道,之前她的谈话被人偷听到了,有人拿这做文章。
她开玩笑,对方给她认真了,目的很简单,想让她出糗。
方语默不由轻笑,“这是让我用砖敲人?”
底下响起了一阵哄笑。
报幕的主持人是文工团的,她顶着压力说道:“说笑了,听说你能徒手劈砖?”
她声音放大说的,为的就是让台下人都听到。
“没想到我跟朋友开玩笑的话,你们居然当真的,真是让我为难啊!”方语默的声音清晰响亮。
加上她脸上的表情,大多人看出来了,这是有人在故意刁难她。
下面坐着的领导,面色肃然,对身边的手下说道:“这事最好与你没关系!”
显然他生气了,只是在公共场合不好发作。
他的部下擦了下额头并不存在的虚汗,“我真不知道。”
他可以预料,这事准是他女儿弄出来的。
那报幕员像没听开方语默的话,“那么接下去,就有请这位军嫂给我们表演徒手劈砖。”
说着她快速离声,把方语默一人留在了台上。
方语默放下了手中的竹剑,对着台下的人说道:“刚才那位同志准备好了道具,那就请几位同志来看看,检查是不是真的板砖?”
她这么一说,就有几个举手,她随意点了几人上来。
有军属,有军人,也有小孩子。
也有不请而来的,何叙寒担心方语默,也上了台。
“是真的板砖,还挺沉的。”
“这个是九五砖,比八五的要厚十毫米,谁这么缺德!”
“这不是存心想给人难堪吗?”
“一块我都劈不断!”
“……”
上来几人证实是真砖后,台下的观众都在看方语默怎么出糗。
其中一个上来的是年轻兵哥,可能是事先安排好的,他把砖垒了起来,一共垒了十块。
他想走的时候,方语默叫住了他,“同志,你们男同志一次能劈几块?”
那男的感觉不妙,只恨刚才溜太慢了。
他硬着头皮说道:“这样的砖,能,能三块。”
这三块他都是犹豫不敢确定。
方语默给他摆了三块,“那就请你给我打个样。”
年轻兵哥面色有点惨白,领导在下面看着,他还不能走。
大家都看着他,他只好卯足了劲,一掌劈了下去。
他脸都扭曲了,手掌劈的时候还破了皮,结果只碎了一块。
方语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看来你言不符实啊!”
随后她也不为难他,看着他溜下了场。
方语默对着台下的人员说道:“在座的,可有哪个来挑战下极限。”
陆续有人上来,何叙寒帮忙垒砖,表现出了对媳妇的维护。
上来的那些人,最多也就能一掌下去劈碎五块,这还是部队有名的大力气。
砖都碎成了两半,大家觉得方语默要下场的时候,何叙寒拿手帕包在她手掌上。
然后拿了八块碎成一半的砖垒了起来。
方语默对着台下的人说道:“既然大家想看我徒手劈砖,那就给大家表演一个。
我没他们皮糙肉厚,做了点防护。”
她把手伸出来,露出何叙寒包的手帕。
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掌心向下,拍了下去。
也没看她多用力,但是那些砖像是豆腐做的,上面的都快成粉了,下面的也都断成了两截。
场下死一般的寂静,这力量打人不得一拳打死。
随后便是雷鸣般的掌声,“啪啪,啪啪!”
何叙寒一点也不惊讶方语默爆发的力量,服用了那样逆天的药剂后,他觉得他的力量远在方语默之上。
本来徒手劈砖这节目,方语默一掌的事,但是她硬生生拉长了时间,效果还出奇的好。
那个觊觎何叙寒的文工团姑娘,不顾后面还有参演的节目,吓得提前回家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她差点看走眼,以为方语默是个好欺负的。
之后她参演的节目被替补人员顶上,只是有了方语默的出彩,文工团的表演变得索然无味。
方语默表演完后穿上了外套,坐到台下一直到晚会结束。
中途不时有目光投过她这边。
方语默觉得,这些人大概把她当成了怪物。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会结束,一出来,齐广垣就跟上了他们。
“嫂子,你真是,真是……”
都过了一段时间沉淀,他的心情还没平复。
“不好表达就不要说了。”方语默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有点不想让他跟着。
何叙寒牵住方语默的手,“别理他,一点都没眼色,就怕你没人注意到似的。”
他这么一说,齐广垣也知道他有些不分场合了。
身边有不少目光盯着他们三人。
齐广垣消停了,牛嫂子一家跟了上来。
牛嫂子家的两个小孩子看方语默的眼神,满是崇拜。
“默默姐姐,你那绝活能教我吗?”牛嫂子上小学的儿子满脸兴奋。
平时方语默没少给他家送吃的,一来二去,跟方语默也熟了起来。
“能,不过得天天早起锻炼,你能做得到吗?”方语默摸了下孩子的脑袋。
马兰花一把拉开了侄子,挤到了方语默的身边。
她的眼睛却是一直往边上的齐广垣看。
马营长也跟着,之前牛嫂子说他还不信,现在眼见为实,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齐广垣感觉到马兰花那灼热的目光,吓的站在了原地,“我还有东西落了,你们先回去。”
借口有点蹩脚,但却管用。
“那你去吧!你也不跟我们同路。”
何叙寒还是很靠谱的,适时给他解围。
可就是有人听不懂话,马兰花插嘴,“你跟你一起!”
齐广垣吓得直接往后跑。
那狼狈的样子,方语默想不厚道的笑出来,最后还是生生忍住了。
齐广垣一走,马营长把自家妹子拉到了一边。
“兰花,你也是个大姑娘了,大晚上你怎么能说出跟个男人一起?”
他是不把何叙寒两口子当外人。
马兰花见大哥这么说她,也是很委屈的,“大哥,嫂子就没真心想给我找人家,你不知道,她给我说的那人只是个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