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王妃平日里很是疼爱这个小儿子,今日眼皮跳,心里本就不踏实,见他这么大呼小叫的,一时间火气就上来了。
“我和你父王还好好的呢,你叫嚷着作甚?”
艾疆王子着急道:“阿娘,怒让舅舅惹出大麻烦了!”
拓跋王妃对于自己二哥惹了麻烦,压根不觉得有啥好奇怪的,毕竟她都是王妃了,还不准她两个哥哥特殊一点么.
她揉着眉心漫不经心道:“有什么麻烦?是他抢了人家姑娘,还是杀了人?”
“杀人了!”艾疆急的不行,看他娘还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急的一时都不知该从何说起。
拓跋王妃闻言淡定道:“杀了人就去找你大哥,能将死者家属安抚住就安抚住,实在要闹就赶出若羌国好了!”
她两个哥哥没少捅娄子,处理这种事也不是头一回了,拓跋王妃心里毫无波澜。
艾疆越发着急了:“不是,阿娘,你没弄明白,舅舅在春风楼杀人了!”
“而且大哥过去也......”
“知道了,知道了!”拓跋王妃不耐烦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大哥都过去了,你还叫嚷着这事作甚!”
春凤楼那等人龙混杂,又爱争风吃醋的地方,打死个人或是酒气上头打伤人都没啥好奇怪的。
艾疆急得跺脚:“不是,是舅舅在春凤楼杀了老王妃娘家人,大哥赶去救他,被老王妃娘家人给拿下了!”
“什么?”拓跋王妃赫然起身:“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早点说?”
艾疆郁闷不已,我倒是想说,可你给我机会了吗?
“你赶紧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拓跋王妃急得脸色煞白。
她在王室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就是想要熬死老太婆,可以自己当家做主。
当年,老王妃做主将她许给拓跋王,她是愿意的。
毕竟她家跟老王妃家比起来,太过穷苦了,要是不嫁给拓跋王,她爹就要把她卖去春风楼。
刚嫁入王室那阵子,她也确实听从老王妃的指令,将拓跋王的所有事,一五一十报给老王妃。
可后来,她有了自己的儿女,拓跋王也对她很是疼爱,这心就慢慢偏了,野心也随着几个儿女长大逐渐滋生。
凭什么她要一直委屈自己家人,在老王妃跟前伏低做小,啥都要照着她的意思来。
她表面依然恭顺有加,背地里却是和拓跋王站在了同一阵线上。
可如今还不到跟老王妃翻脸的时候,她心中暗骂兄长不争气,怎么下手没个轻重,把人给打死了呢!
“今日,怒让舅舅在外头喝了些酒,带着好友去了春风楼,不想遇上了老王妃的侄孙搂着他的胡姬,当场火气就上来了!”
努让在酒肆听了隔壁桌客人的话,本来心里就不舒服,可还是有几分不信。
他身边人就提醒他:“驽爷,咱悄悄过去,万一没这回事,咱就回来,将这几个碎嘴的舌头给割了!”
“可要是真的......”
“要是真的!”努让恨声道:“老子就干死他!”
身边人赶忙拦住他:“那可不能,要是真的,咱就得摸清他们底细,看看这春凤楼主子到底是谁!”
“要真是他们故意骗努爷的钱,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努让捏着拳头,双眼瞪大如铜铃:“敢骗老子的钱,吃进去的,都得给老子吐出来!”
说来也是有些巧了,几人偷摸上楼时,正巧遇上他那隔房堂侄,正搂着努让平日里包养的胡姬说话。
“那个蠢货近日在赌坊里输了钱,身上肯定没啥油水了,你见着他以后,想办法让他从王妃那里要些钱!”
胡姬身子软如柳枝,眉眼带笑道:“爷放心,那蠢货就是个没脑子的,只要我一开口,他必然就得送钱过来!”
“不过爷你好坏呀,拿王妃的钱,过去给老王妃,还是人家心甘情愿的给!”
堂侄哈哈大笑:“不是爷太坏,而是他太蠢!”
努让气得火冒三丈高,当即就要冲过去撕了这对狗男女,却被身边人给拉住了。
“努爷,您先别急,看那儿!”
努让正想骂人,就见他两个堂兄,拿着账本往后院去了。
他压着心头火气,跟着身边狗腿子一路跟了过去。
老王妃的侄子,或许觉得这春凤楼是自己的,平日里也没怎么注意,因而进了后院也没关门,只顾着说话去了。
“这个月赌坊和春凤楼收入都不大好啊,比起上个月少太多了!”
努让大堂兄叹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上个月元戎王子与皮厥人一起攻打都护府,以至于好些贵族富户都受到惊吓,一时半会都不敢出来!”
“去往难兜国的商队回来没?算算时间,那头预定的兵器也该回来了!”
二堂兄也是面有难色:“估计得下个月了,前阵子楼兰那边出事,商队一时间不敢走太快,再则就是皮厥人四处作乱,路上不大安生!”
“等这批武器到了,就可以干掉王庭里那两位,元戎王子上位之后,我们也不用再忍着那蠢货了!”
努让再也忍不住了,这两个王八蛋,骗他的钱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干掉他妹妹和妹夫。
他倒不是有多心疼妹子,而是妹子没了,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这可不行!
“我操你娘的王八蛋,竟敢在背后算计老子!”
努让冲进去之时,恰巧捡了个花匠丢在后院的锄头,顺手操起就朝二人过去。
春凤楼是老王妃娘家人背地里的产业,兄弟几个权势滔天,这后院平日里压根没人敢过来,因而,两人也不曾有防备。
努让拎着锄头冲进来之时,两人还一脸懵。
大堂兄回过神来,眉头一蹙就想骂努让几句,毕竟,努让见着他,一直都像老鼠见着猫一般畏惧。
他丝毫不觉得,努让敢对他们兄弟二人动手。
“你进来作甚,滚.....”
“滚你娘!”他话没说完,努让朝着他脑袋就是一锄头,咣的一声,大堂兄顿时满头是血。
“啊!”二堂兄一声惊叫,起身就要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