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昌明这会心肝肺都疼的厉害,闻言大怒:“闭嘴,还能有啥不好的,老子的气运都被你几个蠢货给叫没了!”
小厮被他这么一吼,哆哆嗦嗦不知该不该继续说。
管事无奈道:“赶紧的,说说到底怎么了?”
小厮只得低声道:“四姑奶奶的婆家人来了,他们来的人不少,小的怕出事,这才赶紧来通知一声。”
白昌明闻言脸色骤变:“你说什么?虞蛮氏那些蛮子来了?”
小厮正要回话,就听外头一阵马蹄声急促而来。
白昌明脸色大变咬牙切齿道:“这贱人害死我儿子,还敢让夫家来寻我白家晦气,真是....真是.....”
他气得语无伦次,边骂边往外面去。
才走到院门处,就看见虞图兹骑在马上朝着白家喝道:“白昌明,你害我夫人岳母,害我儿女没了母亲,此仇不共戴天,今日你若是不给我个说法,休怪我不认往日之情!”
白昌明气得险些喷出一口血来,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
白玲芳将三房财物尽数带走,还杀了他儿子和一干家丁,反过来说是他杀人,这虞蛮氏不愧是蛮人出身,颠倒黑白如此粗暴简单,完全没有常理可言。
白二夫人冲了过来,对着虞图兹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该死的蛮子,白玲芳杀了我儿子,你身为她的男人,不给我个说法,反倒来找我们算账,你们这些死蛮子,都是这么不讲理的吗?”
“来人啊,将这些死蛮子给我赶出去!”
虞图兹见她如此不留情面,也来了火气。
他是不怎么喜欢白玲芳那个女人,总是以他们白家高人一等的模样自居,看不起虞蛮氏。
白家是怎么起家的,搞得跟谁不知道一样,装啥呀装。
再是不喜欢,可现在白玲芳死了,安老夫人抱着三房唯一的血脉,浑身是血求到了他们虞蛮氏,这事他就不可能不管。
白家豢养的护卫随即冲了出来,杠上了同样怒气飙升的虞蛮氏,双方都压着一股火,没有分说的余地。
就在白家和虞蛮氏打的难分难解之时,顾念浓已经回到了杨树村。
魏老太见他们回来,心中默念了一声老天保佑,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你把这老婆子带回来,要怎么安置?”
顾念浓无奈:“先丢在后院关着吧,欠了安氏祖孙那么大的人情,这老太太跟安老夫人有过结,要是不带回来,以后也不好跟人交代!”
她大概的将冒氏与安老夫人的恩怨讲了一下。
魏老太呸了一声:“可真不是个玩意,人家爹娘将她当亲闺女一样养大,她倒好,转头来抢男人不说,还要害人家儿孙,忒不是个东西了,也难怪安老夫人冒着风险,也要让她活着,这要不好生收拾一下,实在对不住心里多年的委屈!”
婆媳俩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顾念浓起身掀开门帘,就见魏姨娘一脸怒气道:“顾氏,你啥意思?”
“平日里克扣我们母子俩吃喝也就罢了,横竖如今老太太站你那边,我大哥他们又不在,娘家没人帮衬,活该我受欺负!”
“可你如今,连我们去集市的自由都不给,不让我们出去是几个意思?”
顾念浓淡然道:“没啥意思,就是如今外面不太平,担心你们母子出去会出事!”
魏姨娘叉腰嗤笑:“可真是笑死个人了,你还会担心我们出事?”
“我看你是巴不得我们母子出事吧?顾氏,我以前咋不晓得,你心肠还能这么狠,连出入自由都不给了,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顾念浓见她撒泼耍无奈,也没了跟她继续分辨的劲儿。
“于我而言,你们母子委实没什么可利用价值,你要实在想自由,我就把你们分出去,你去哪里我都不管。”
“徐远鹏既是没死,过不了多久,应该也会来接你们了,如此,大家也算是各不相干了!”
“可你若是不想走,又不守家里规矩,那定然是不可能的!”
魏姨娘迟疑片刻:“把我们分出去?明江也是你的儿子,家里去年卖马之后,我是知道还有余钱的,你总不能几个铜板,就把我们给分出去吧!”
王氏刚从地里回来,晒的满头大汗。
她拿草帽扇着风冷笑:“你可真是会算账,去年卖马是卖了些银子,回来拢账的时候,你也是在跟前的!”
“冬日里盖房子、打家具、砌炕置办被褥棉衣,开春后的种子犁具,从外头买回来的牲畜,哪一样不要钱?”
“你那眼睛就盯着赚回来那点子钱,花掉的钱,你一个子儿不提?”
魏姨娘脸色难看道:“我说二嫂,你说话何必那么难听,真要是分出去了,这房子家具我们还能搬走不成,那不都还是留家里的,这些总得算钱吧?”
顾念浓点头:“你能带走的都带走,留下的给你折算成银钱,可我话说前头,走出这个门,以后你跟徐远鹏如何我是不管的,可这个家门我是定然,不会让你再踏入半步的!”
“弟妹!”王氏不大乐意,魏姨娘母子啥玩意啊,好吃懒做的货,凭啥将就他们呢。
魏姨娘却是心中一喜:“这可是你说的,我这就回去和明江商量!”
她嘴角微微翘起,抑制不住的高兴。
王氏看她那得意模样,心里越发来火。
顾念浓上次去铁浮部带了不少钱回来,昨儿夜里回来,又给了他一些银子,可这钱再有,她也不想给魏姨娘母子,谁个还会嫌钱多不成。
顾念浓劝道:“眼下正是紧要时候,若是能将他们母子分出去,也省的我们费心了不是。”
王氏一想现在外头局势,还有家里那些事,魏姨娘母子留着确实挺不方便的,索性走了也好。
魏姨娘高高兴兴回去和徐明江一说,出乎意料的是,徐明江不同意分家离开。
魏姨娘愕然:“你一直都不喜欢在家里,他们看不起咱们母子,竟给咱们气受,干啥还非得留下,受这个窝囊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