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宇这位新成员的加入对整个南山小队而言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好消息,他是学机械设计专业的,理论知识很扎实,虽然动手能力欠缺,但和卢叔算是优势互补,所以被安排到了装甲校车上,和老爷子搭伴,一起负责车辆和装备的维护工作。
尤其是人家算“带资进组”,战士们对吴宇都十分友好,半天时间相处下来,他就得到了一个“吴工”的称呼,大家都是年轻人,相处起来非常融洽。
经过短暂的休整,得到三辆好车和大量生存装备的南山小队再次出发,沿着来时的路线回到了高速路上,继续向着目的地赶路。
之后的两天时间车队并没有遇上太多麻烦,最危险的一次战斗是半夜停车露营的时候,被一支100多只丧尸组成的尸群盯上了,因为哨兵的提前预警,在尸群冲到车队近前的时候及时做出了反击,靠着强悍的火力,南山小队有惊无险的将尸群消灭了。
而吴宇也第一次参与了战斗,端着把95-1步枪在车厢里边射击边嚎叫,丧尸没打死几只,子弹打出去不少,算是练了练胆子。
车队走走停停,终于在两天后遇到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幸存者聚集地!
那是一个以高速路服务区为基础建立的聚集地,高速路两侧的服务区被连成了一体,用各种报废车辆、集装箱、脚手架和破钢板建立的围墙将整个服务区包围起来,围墙上到处是尖锐的钢条和铁丝网。
而原本横穿过去的高速路也被挡得严严实实,唯一的城门就是一侧服务区的进出口,所以与其说南山小队找到的聚集地,不如说是被聚集地硬拦下来了。
“铛铛铛!”
车队距离聚集地还有1公里的时候,围墙上就有人用力敲响了警报,锤子敲在破钢板上发出响亮的声音,许多拿着各种粗制滥造武器的民兵很快就爬上了围墙后的脚手架,满眼警惕地注视着开过来的车队。
张云龙并没有让车队警戒,就连车载机枪的保险都没开,他们只是路过,和这个聚集地没有任何矛盾,而且南山小队也没有任何补给需求,不想节外生枝。
重型装甲突击车作为头车稳稳停在了拐到服务区的岔路口前,张云龙跳下驾驶室,抬头看着离他不到20米的城门,那些警惕的聚集地民兵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
南山小队的车辆和武器配置与一线部队相比还有一定差距,但对于这些聚集地来说已经是堪称豪华了,所以城墙上带队的小队长并没有贸然询问,而张云龙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小型聚集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双方陷入了短暂而又尴尬的沉默,都在仔细思考合适的开场白。
最终还是围墙后面的小队长打破了沉默,当先开口问道:“你们是部队的吧?来我们这里有什么事吗?是不是上面有支援啊?”
张云龙其实并不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但对面提出问题开了话头就好办了。
“你好!我们是去赤峰附近执行任务的特遣队!路过你们这地方,还请行个方便开下门,放我们过去!”
“对不起恕难从命!现在世道乱了,谁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不是执行任务的军人!我们这里以前就碰上过打劫的强盗,镇长下令除了商队以外,其余人一律不能进城!尤其是你们这种拿枪的!”
“我们不是商队,但确实是军人,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看我们的证件!”
“你们的证件我信不过!你们还是绕路吧!往后走30公里左右就有岔路,下了高速再绕到乡路上,走个50公里左右就能绕回高速了!对不住了请回吧!”
“……你特么在开玩笑吗?有这么走回头路的吗?!你一句话我就得绕100公里的路?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这不是扯淡么?你们开个门就行,我们前门进后门出,保证不逗留,这是你们的地方我没必要找麻烦!”
“对不起这事我做不了主!”
“那就去找能做主的过来!”
上面的小队长也看出了张云龙的不耐烦,索性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上面的领导,转头和一个小伙子耳语了几句,小伙子头也不回地下了城墙,估计是回去报信去了。
张云龙也不着急,反正现在才上午10点多,时间有的是,大不了就在他们的城门前耗着,反正绕路的事张云龙肯定不干,除了躲尸群,张云龙还从没有走过弯路,你一个城门楼子上的小队长说几句话就想让车队往回开,想屁吃呢?
没一会,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就上了城墙,站在一个厚实的钢板后面露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车队,站在车前的张云龙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那个锃光瓦亮的脑袋,知道管事的来了,但他只是低头点了支烟,也不主动搭话,等着对面看够了再说。
足足过了10来分钟,就在张云龙踩灭第二支烟的时候,那个中年人终于说话了。
“这位同志,你们是哪个部分的啊?来我们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又特么是一句废话……
但张云龙依然耐着性子把刚才给小队长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哎呀这事不好办啊~您也看到了,我们这里的情况就这么艰苦,城小人多啥都缺,还老让那帮子土匪惦记!我也是为了城里的老百姓着想啊,您看要不您绕个路?”
“我特么……你行!真行!我们要真的是土匪,就你们这破城墙我两炮就轰开了!用得着在这里耗着吗?你以前就是政-府部门的吧?我们是不是军人你自己不清楚吗?我们就想借个路怎么就这么费劲?还有,要不是你们把整条高速都堵上了,我们能被拦在这里吗?你说我们是土匪,我还说你阻碍公路交通呢!”
“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又不是我让你们来的,这条高速附近都是草原,服务区是唯一的安全区,我们当然要把两边的建筑连在一起,这路又宽又直,面积又大,我们在里面建了温室大棚,大家都指望着大棚里的那点吃的过冬呢,这路封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年头大家各凭本事过活,你们也不打声招呼,来了就想直接穿城而过,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就在张云龙还想再和中年人怼两句时,不知道啥时候下车的闫树仁走过来拍了拍张云龙的肩膀,附在他耳边说道:“队长你别和他吵吵了,您没看出来吗,他们是想收过路费!”
张云龙瞪大了眼睛看着闫树仁,这时候他也反应过来了,难怪呢,他们的车队里有军用车辆,着装也全部是作战装束,军衔配件一应俱全,只要不是傻子,任何人都能看出来他们是军人。
而那个所谓的镇长,就是吃定了他们是军人,不会随意向平民施暴,又必须从他们这边过,所以想捞点好处!
“我他妈惯他们这臭毛病!”
看到队长要发飙,闫树仁赶紧一把拉住他,低声说道:“刚才那个小队长的话我也听到了,他说商队能随意进出,说明这片地区并不是完全闭塞的,应该还有其他的聚集地,中间有自发组织的商队往来,我们不妨换个角度思考问题,咱是当兵的不假,但上级也没说不让我们做买卖吧?”
张云龙一拍脑门茅塞顿开,对啊!这都什么世道了,战前部队的纪律是严格,搞副业或兼职肯定是不允许的。但战后的规章制度绝大部分都成了摆设,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下面的单位干点啥营生根本没人管!
瞅了一眼上面一脸奸笑的镇长同志,张云龙嘿嘿笑了笑,大声问道:“这位镇长同志啊,您说除了商队以外,其他车辆和人员是一律不许从你们这过的,对吧?”
镇长态度异常坚定,大义凌然地说道:“是的!这条规矩不是我一个人订的,是整个聚集地所有群众投票决定的!周围的其他聚集地都知道!我们对外绝对公平公正,不针对任何人!”
张云龙听完他说的话后一言不发转身就走,跑到后面的装甲校车上,从乱七八糟的杂物里翻出来一条脏兮兮的床单,拿着一罐军绿色的喷漆,在上面一顿喷,然后抽出来一根钢管,将床单子胡乱系上,回到头车前面,将钢管往车头的护栏缝隙里一插,床单立刻迎风飞舞。
城墙上的众人看着床单上的字傻了眼,只见上面用喷漆写着四个大字:南山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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