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紧跟着这么一瞬间之后,林砚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阵寒意,紧跟着那被撕碎的黑幕就再度凝聚而成,速度比被林砚摧毁时相比,甚至还要快上不少。
这自然不是单撂下一个阵法在这就能做到的事情,绝对还有人在暗中偷摸着运转,可惜如今那个人却并不露面,这让身在明处的林砚立马就陷入了被动当中。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家伙绝对不是先前的何卓,至少这种手段应该是归属于道门一派,虽说摸不清楚究竟是哪一方面的,但绝对不隶属于魔道,这一点大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
可是在这方面虽然求解了,但是如今陷入难题当中也确实是要自己所要面对的,虽说如今身处黑幕当中并没有多少的不适,可是林砚心里还是不敢有太大的侥幸,很多时候,放松警惕才是死亡来临的前提,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周围的黑幕涌现出无数的人影,不过肉像是潮起潮落般的消失了去,紧跟着便是在来回翻旋之中压低的声音,先前那喧嚣杂乱的声音已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类似于煤油般的气味在弥漫,而且脚下也跟着有点湿噜噜的感觉,甚至在抬起脚趾头的时候都有些为难。
在脑海之中闪过一抹疑惑之后,林砚也是迅速反应过来,紧跟着便是想方设法想要腾空而起,可是被周围的黑幕紧紧的压着,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办法可以动弹。
林砚咬咬牙,神经出现了些许的恍惚,紧接着便直接被压了下去,甚至就连头都有些直不起来,这种情况下的林砚也是十分的难受,只不过这种情况最多就是限制他自己的而已,在这黑幕之中原本就是他落了下风,毕竟也是在别人的主场,不是他自己能够说了算的。
林砚在这种时候撕开黑幕,而后又重新将之前的那个位置给标记了出来,虽然说自己压不下去,在强顶着这种情况的同时,就直接朝刚才的地方卸力而去,在这两边陷入一种十分焦灼的情况时,林砚此时就遭受着这么一个重压,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也十分的为难,毕竟他不知道究竟如何是好。
当然还没有到达那种完全没有办法处理的地步,可是只要有所转机的话,那么还是证明眼下的这片黑幕是可以解决掉的,至少不至于说他会这么被一直困在这里连出都出不去,这种情况之下就是十分的憋屈,这种憋屈程度甚至让人呼吸都难受。
在这团黑幕之中,林砚再一次探出了手,这一次不再是试探,而是尽其所能的竭尽全力往下撕去,为的就是能够彻底将这团黑幕给直接拉下来,但是这又哪里是容易的事情?
如今他自己羊入虎口般的被人吞下,想要能够活命回去已经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了,做这些顶多也只是垂死挣扎而已,并不能够如何延缓自己死亡的时间。
当然说是这么说,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他也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寿元就在因此相对减少,或许可能已经到了毫无察觉的地步,但是他还想尽力赌一赌。
毕竟自己本身就是来当诱饵的,如果就连这个幕后之人都没办法钓出来的话,接下来回武当山的路途也会更加艰难,毕竟路上就已经遇到了一个像何卓那样子的魔道中人,威胁自然是少不了的,后边会不会来更多的威胁倒也还不清楚,但眼下的这么一个绝对是已经成了威胁到他们的存在了。
林砚在强顶着这种巨大压力的同时,双手已经可以说是青筋暴起,甚至已经给人一种稍一用力就会血管崩裂的假象,此时正被黑幕包裹着,并不能够完全看到脸上的表情,否则绝对会被那狰狞的眼神给吓一跳,那种已经不是所谓的怒目圆睁了,完全给人一种十分陌生的感觉。
所散发出来的气机也完全不同,如今的林砚倒更像一头暴怒的野兽,只不过就这么被关在囚笼之中,至于囚笼之外嬉戏的人,虽然确实感觉到了些许心悸,但其实也是高枕无忧的,人家说狗嘴再怎么咬也咬不到人,其实也是这么一个道理,如果真的做到把狗直接放出来的话,那可就不是单单咬人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很多时候二者在相互对峙的同时,其实比拼的还是内心的魄力,此时深陷黑幕当中的林砚也已经把自己的底牌全部摊了出来,当然也不是说摊的那么的清楚,至少在应对这黑幕侵蚀的同时,还是可以稍加应对一二的,不至于让自己一上来就沦陷,那就出来当诱饵还真就是一个笑话。
此时那黑幕束缚的越来越紧,如今在黑幕之中的林砚就相当于丧家之犬一样,身上的气机也开始节节的败退,毕竟再怎么讲也是从自身体内出来的,这种情况即便在源源不断,也总会有陷入劣势的那一天。
不过就在要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之时,林砚的双手直接撕开了这团黑幕,被撕裂的地方却再也没有办法补全回去,活脱脱的就是给人一种极其生硬的感觉。
在这种情况之下,即便是那团黑幕想要再度补全,也显得极其的艰难,林砚体内散发出来的气机开始不停的侵蚀着,二者出现了一种不分高低的情况,就好像双方僵着在一起一样,只不过从头到尾都弥漫着一股恐怖的气息,屋顶的瓦片直接被压得层层碎裂,那撕裂的声音已经惊动了下方的那些居民,只不过当他们跑出院子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屋顶的瓦片也完全是完好无损的样子,就好像刚才出现的一切都是幻觉一样。
在不知不觉当中,那些原本出了屋子的居民也开始变得迷迷糊糊起来,一个个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往自己的屋内走去,也是因为没有看见,如果跟着能够瞅进屋内的状况,就会发现那些居民刚进去没一会的功夫就直接倒在了地上,就这么沉沉的睡死了过去,甚至就连半点知觉都没有。
这种奇怪的现象根本解释不清楚,可就在这一系列事情发生之后,屋顶上方的那团黑幕开始逐渐显露出来,那些漆黑的气体如同有着生机一样到处蠕动,不过在中间却有着一道人影,那人正是苦苦支撑的林砚。
在双手将那道黑幕给撕裂之后,此时他身上的气机也在不停的被吸吮着,就好像要将他彻底给吞噬殆尽一样,这种感觉极其的难受,就像自己深刻的感受到属于自己的东西一点点消失,可却完全无能为力一样。
此时的林砚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自己如今处境不妙,但是身上的那些黑色气体却一直围绕着,哪怕是此时屋顶刮着清风,却并没有任何的作用。
而就在此时,原本被吸吮而去的那些气机却开始慢慢的重新反哺回来,就好像被人强塞进他的身子一样,这种感觉也同样算不上好,但是与前者相比确实好了太多太多。
紧跟着房顶之上就出现了一条虚掩着的白线,显得十分的不真实,那道白线之上,开始密密麻麻的出现一大堆的网格,随后就这么慢慢的朝前铺了过去,在这一点点往前铺的同时,在林砚那边的方向往这边看时,就好像给人一种这就是一条白色的大道一样的感觉。
随着周围高低起伏的变化,气机也已经算是尽数融入了林砚的体内,此时他显得更加的凝实,而周围那些黑色的气体也能够轻易的甩开,不至于像最开始那样显得极其的费劲,虽说耗了自己不少的功夫,而且林砚也确实是能够彻底将其摆平,但是还是要花费不少的心神,可如今就不大一样了,如今的状态与先前对比简直是判若两人,虽说改变并没有那么的大,但是细微之处还是有的,至少不至于说是一星半点。
一名邋里邋遢的老道人缓缓的从这条白色的大道尽头走来,他手中的拂尘显得破败不堪,给人一种穷酸道士的感觉,特别是那种打着知天命旗号在街上掐指算卦的,完完全全就是那副形象。
林砚此时回过心神,在甩开了身上缭绕着自己的那些黑幕之后,注意力紧跟着就随着这道白线而过,最终直接定格在了这位穷酸道士的身上。
这不看还好,一看可就不得了了,此时的林砚可以说是瞪大了眼睛,语气颇有些疑惑,还带着些许些许无奈的的问道:“颜真卿?”
在林砚喊出这么一个名字之后,那穷酸道士直接消失在了这道白线的身上,紧跟着那条白线也完全消失,随后就是一个板栗弹在了林砚的脑门上。
“臭小子,你他娘的真是没大没小的,要是你师傅还在世的话,老子现在绝对参你一本,咱们门派的规矩你又不是不清楚,大庭广众之下直呼我的本名,甚至连一句师叔都不叫。”
颜真卿亲一脸恼怒的说道,可是一旁的林砚则是揉了揉自己的脑门,一脸嘀咕道:“现在三更半夜的,哪里来的大庭广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