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外边的镇子里边,在东南角处的某座小屋子里,两名男子正相对坐在一张桌子前。
其中一人正是那杜老鬼所嫉妒的白衣男子,而另外一人则是心情出现的刀疤男。
桌案上正摆着一壶酒,两人身前的酒杯中也已经是装满酒水。
那刀疤男伸手拿起酒杯,随后大饮一口,就是开口说道:“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你小子跑这来了,怎么说?需不需要我陪你干票大的?”
白衣男子看着眼前的刀疤男,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平淡的开口说道:“我自己的事情就不麻烦你了,反倒是你,这些年来你难道就没对那个人有什么恨意吗?”
刀疤能喝一口酒水,把酒杯放下后就是噗嗤笑了一声,而后边下边摆着手开口说道:“那个事情我倒是心里头没有什么想法,反正他们两个也确实该死,把他们杀了,我反倒是解脱了。”
白衣男子听着刀疤男说的话,不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就算再怎么样,他们也毕竟是你爹娘,你不应该打算报仇才对吗?”
刀疤男听到这儿后笑得更大声,就像是听了个笑话一般,还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咳……我为什么会要有那个想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时的处境,他的出现其实我还得感激他才对。”刀疤男说的又是举起酒杯喝了口酒。
而白衣男子则是小饮一口,轻呼了口气开口说道:“行吧,既然这样,我也不多说什么,不过我有点纳闷,你为何会来这里?”
刀疤男没了笑声,撇了撇嘴开口说道:“原本是想着去苍州那边的,不过仔细想了想,江湖人都说那边高手如云,走到哪儿都是个练家子的,而且在那边洗浊境随处可见,我去哪儿不等于自讨苦吃嘛,你也知道我的性子。”
白衣男子开口补充道:“就你那路边看到个武馆都想进去切磋的,那倒也确实。”
刀疤男叹了口气,而后就是接着说道:“说到底,俺还是佩服你的,这么多年了,硬是追到这边过来,哎,对了,我记得前些年你似乎身边,还带着个女娃子来着,咋现在倒是没看见?”
白衣男子咳嗽了一声,似乎并不想提到这个事情,轻呼了一口气就是说道:“人已经是送走了,况且她待在我身边也不安全,你也知道我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干什么?”
刀疤男一手抚摸着下巴,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倒是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你是趁着夜半三跟自己跑了吧?你话虽然说的没错,但我可不相信你会自己把他送走。”
刀疤男说的就是瞄了眼桌子上一旁摆着的一支竹笛,而后继续开口说道:“你这笛子也不是原来的,不出我所料多半也是送给她了吧。”
白衣男子任凭刀疤男说着,自己脸上倒是平静的,没有任何表情。
“唉,我说你小子啊,人家姑娘看上去就挺不错的,你把他带在身旁以后没准还有个伴,至少你这样子多半以后找不到什么姑娘了。”刀疤男说的就是摇了摇头,而后将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白衣男子这会儿才是非常平淡的开口说道:“没有就没有了吧,反正我并不在意那些,我现在心里就只有他死就可以了。”
刀疤男看着白衣男子那一脸坚定的表情,再度叹了口气,摇头说道:“那个老头子本事还是不小的,凭借你现在的状况,恐怕要打赢他很难说,毕竟你自己应该清楚练了那东西后的后果。”
白衣男子缓缓点了点头,而后拿起酒杯将里边剩余的酒水喝完后,思索了片刻后才是说道:“她其实现在也在这镇子里头,而且我们俩也有见过几面。”
刀疤男听着就是咧嘴笑了笑,而后伸手拍了一下白衣男子的肩膀就是说道:“那你们相认了没有?毕竟她练的就是你练的,不用多说她也应该知道你是谁。”
白衣男子叹了口气后说道:“我倒是觉得没那个必要,等到我杀了那杜老鬼过后,我自己其实也活不了几年了,没必要再拖累她…………”
刀疤男伸手拍了拍桌子,而后皱着眉头说道:“打住打住,那死老头你都还没杀呢,扯这么多干什么?况且几年的时间造个娃出来也不是不行,至少以后坟头有人打理嘛。”
刀疤男说着脸上就是出现了一抹笑意,白衣男子倒是翻了个白眼,而后才是继续说道:“所以说到头来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苍州去不了别的地方你也不是不能去。”
刀疤男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水后便是说道:“那这霞州我就不能来了是吧?而且就你这气息,我能察觉不到吗?”
倒完酒水过后,刀疤男就是喝了一大口酒,而后继续说道:“还是那句话,到底用不用我帮你,我最近也是闲的没事情干,正好有人可以让我练练手。”
白衣男子吭声说道:“昨晚你不就已经是试过手了,那杜老鬼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落下风了,不过你俩要是继续打下去的话,结果还是非常显然的。”
刀疤男也没有反驳,点了点头就是说道:“也不知道他在哪学的那门功法,普通洗浊境接下我那三刀再怎么说受的伤也不轻,那老头子却是只打破了他外边的那一层护体金光而已,跟他打的话,确实没有什么胜算。”
刀疤男说完后又是开口说道:“不过你这倒是挺克制他的吧,毕竟人家是外罡,你这笛声他也防不住啊。”
白衣男子淡淡的开口说道:“那倒也未必,在此之前我也是跟他交过两次手的,总之他的反应速度很快,恐怕他也不会给我那个机会。”
白衣男子吹响那笛声也是有代价的,这也就是为何他的笛声连杜老鬼都非常顾忌,因为他那护体罡气确实防不住,而且就算再加上那道黄符纸,其实用处也没有多大,就是让自己伤势在小一些而已。
不过至于杜老鬼为何那么自信,那便是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名武夫,而白衣男子就算是洗浊境的肉身跟他们这些武夫也没得比,身体的坚韧程度不是一个档次的,白衣男子虽然不是修士但所修所炼也差不多是归于那一类,所以杜老鬼有很大的自信。
只要自己能够近身,基本上一拳就能够定下胜负,白衣男子自己也是深知这一点,所以除了笛音这一个手段,暗器其他的,白衣男子也是有钻研一二的,说不上精通,也更比不上武夫或者是专门使用暗器的,但是对于四到三品之间的人还是够用的。
而因为自己父亲所留下的那本功法,修炼起来虽然笛音是能够做到无形之中杀人,但在与此同时,自己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说白了其实也就是会反噬,所以白衣男子这么多年下来,留给他自己的时间也是不多,正如那个刀疤能所说的一样也就只有七八十来年了。
白衣男子站起身来,淡淡地开口说道:“不管怎么说,他的命我拿定了,这期间你要不要插手随你便,我要亲自取下他的头颅。”
刀疤男喝着酒杯中的酒,似乎是有些不尽兴,直接提起那一壶酒就是大口的喝了一口,随后开口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啊,那我就认定了是你让我帮你出手,银子这方面也是不能少的,毕竟你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白衣男子取出一个小袋子,随后丢在桌案上,似乎是对于刀疤男会说这话,心里早就是清楚的不行。
刀疤男看着眼前的布袋子,拿在手上,掂量掂量重量,而后皱了皱眉头说道:“只是铜子?”
白衣男子一副按要不要的表情,就是伸手拿回来那个布袋子,淡淡的开口说道:“你要不要随你不要的话,我就收回来了。”
“行行行,早就知道你是个穷小子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那么穷,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一把,平常人要请我可就不是这个价钱了。”刀疤男说着就要伸手拿回那个钱袋子。
白衣男子却是转身打开那布袋,而后伸手抓了一把里边的铜钱,之后才是将剩下的给了,那刀疤男看着刚才白衣男子的动作,双眼瞪得老大了。
拿着那剩下的半袋铜钱就是开口说道:“你小子心够黑啊,总共就没多少,你还要拿走这么多?嫌我赚的多是吧?”
白衣男子面无表情,将手中的铜钱放在桌子一边,随后就是指着刀疤男手中拿着的那壶酒开口说道:“算上这壶酒,你可拿在手上喝起来了,那自然是要算你钱的。”
刀疤男看着自己手上的那壶便宜酒,而后就是认栽了一般使劲一点头说道:“行吧,你小子心眼可真够大的,我算是看明白了以后可能没几个人敢给你办事了。”刀疤男说着就是将剩下的半袋子铜钱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