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中的某处院子里边,老人正坐在一张椅上,看着院子中栽培的那些花草。
而在老人身后则是站着两位年轻人,老人的身旁同样也是坐着另外一个岁数相同的老者。
那名老者看着老人此时的样子,开口笑着说道:“老徐啊,怎么你这才来这边多久就被弄成这副模样?”
老人面色不太好看的瞥了老者一眼,淡淡的开口说道:“你这老东西,上来就挖苦我,我告诉你,在我这可没酒喝。”
老子听了后皱了一下眉头,“老徐呀,你这就不厚道了,我说两句还不行?连酒都不请真是小气。”
站在两位老人身后的两个年轻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都是各自摇了摇头。
老者口中的老徐,不用想,都知道是那位老人了,原名徐骞,而老子则是叫做桥淅。
徐骞并没有理会桥淅说的话,只是撇过头去继续看着地上的花草。
桥淅哈哈大笑道:“老徐呀,你还是这副模样,当年可谓是一点都没变啊,这次叫我们过来,该不会真的只是让我帮个忙而已?”
桥淅说的就是转头看向了一直站在远处,只是静静看着这边的傕黎。
徐骞动了动身子,叹了口气,而后缓缓说道:“要不然呢?就你这老狐狸,难不成我大老远的过来请你吃饭啊?”
桥淅嘁的一声,看样子徐骞真的只是叫自己过来帮忙而已,亏自己赶那么快路,早知道就装作在路上堵几天了。
“所以说到底要我们怎么帮啊,我们这也就两个洗浊而已,算上你这老东西也就才三人。”桥淅坐起身来调整的位置,继续躺在躺椅上。
徐骞只是淡淡淡的说道:“跟傕黎说的那样子就可以了嘛,反正说实话也不关我什么事,你问他好过来问我。”
桥淅听着徐骞说的话转头看向傕黎,而后摇了摇头说道:“我算是明白这小子为何会被贬到这边过来,看起来就不怎么聪明,这江湖人的事情何必较真呢,你这一小小衙门,能凑多少条人命让他们杀?”
徐骞象征性的咳嗽一声说道:“咱们现在虽然是没给朝廷办事,但这种话尽量还是少说点好。”
桥淅不屑一顾的说道:“你小子老是这样子,你头上那官帽子都摘多久了?起码几年了吧?老是那么拘拘束束的干什么,反正在这里难不成还有人盯着啊?”
两人身后的其中一位年轻人此时开口说道:“老先生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
年轻人话还没说完,就是被桥淅打断道:“去去去,你们一整天就只会那一句话,你们不烦老夫我听着都烦,以后别再我面前说那话。”
那位年轻人无奈的点了下头,随后便是静静的站那里,而另一位则是开口说道:“老先生,所以我们过来的话就是来帮徐老先生办事对吧。”
桥淅并没有直接回答那位年轻人的话,只是看一向傕黎说道:“你直接去问他吧,老夫我都懒得说话。”
那位年轻人看向傕黎,随后点着头说道:“后生明白了。”
这两位年轻人看起来年龄都不大,只有十七八来岁,但其中一个已经初入洗浊了,而另一个人也是一品,半只脚踏入洗浊的地步。
徐骞躺了一会儿后站起身来说道:“死老头,让你带着那两个人好好听傕黎的安排就可以了,说那么多干嘛。”
桥淅听着徐骞说的话冷笑道:“咋的,你那么大条啊,你说什么我就得听咯?”
徐骞只是面色平静的说道:“随你便喽,反正我现在要去喝口热酒暖暖身子了,你怎么样我可管不得。”
徐骞说着便是转身朝着身后的屋子走去,桥淅一听这话立马便是改口说道:“你这老东西,我暂且听你一回,别把酒给我喝光了。”
桥淅站起身来跟在徐骞身后,两人看上去就跟个酒鬼一样,桥淅边走还边对身后的两位年轻人说道:“冯吉、范璃你们两个听那个傕黎的安排就可以了,可别给老夫整什么幺蛾子啊。”
叫范璃冯吉的两个年轻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都是叹了口气。
傕黎看着这副场景,心里边倒是松了口气,毕竟自己是真怕他们俩反悔,到时候可就真的难办了。
冯吉走到傕黎面前拱了拱手说道:“傕大人,就按您之前所说的那样子对吧?”
傕黎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到时候可能会有些危险…………”
“无所谓,我正好愁没有人可以练练手。”冯吉甩了甩手淡淡的说的。
傕黎只是尴尬的笑着,随后就是看向了范璃,后者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走到冯吉的身旁说道:“所以说到底需不需要我啊?不需要的话,我可要跟两位老先生讨点酒喝了。”
冯吉伸手推了一下范璃开口说道:“那你便去吧,大抵是不需要你的,反正你的境界在我之下,到时候可能只是添乱而已。”
范璃翻了个白眼,两人说话似乎一直都是这么冲,他们两个可能觉得没啥,不过傕黎心里头倒是有点慌,这要是吵起来的话直接不干,那难受的就只有他这个衙门头子了而已。
“那你爱出风头就去吧,这一路上可冷死我了。”范璃说的就是朝着徐骞他们两个刚才锁进去的屋子走去。
冯吉则是看着傕黎开口说道:“所以说傕大人,需要我什么时候动身?”
傕黎微笑着说道:“你现在可以先休息休息,到了差不多子时的时候,才是需要你动手。”
冯吉听到这话后便是点了下头,随后就是转身朝着屋子里边走去。
傕黎有些无奈,他这个衙门头子现在请人也得是低下气的,不过按照桥淅的话来说,就是傕黎这人似乎一直都是这样,太好说话了,而且人也老实,所以才会被贬到这种地方来。
傕黎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现在请人这方面的事情已经是稳了,而且也确实是一个洗浊境的高手,虽然不知道和那个杜老鬼比起来怎么样,不过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再加上龙头帮的那个叫做樊浦的也不是花架子,实力应该就和那个范璃差不了多少,甚至比他还高上一点,这两人打一个洗浊应该是勉强能过手的。
当然傕黎说的是杜老鬼那家伙,毕竟自己和徐骞在那地道的时候已经是见识过了,徐骞连续出手几下都是没能击破他的护体金身,更别说他们两个,能够撑得到把人绑出来就已经很好了。
反正现在自己任务已经是完成了,傕黎便是没有继续待在院子里,转身便是离开了。
而在屋子中的徐骞几人则是围坐在桌子旁,徐骞手中拿着一小坛酒缓缓的放在火炉上。
桥淅皱着眉头,有点不满的开口说道:“你这老家伙唬我呢?就这么点酒,够谁喝啊?”
徐骞嘁的一声,拿出一个碗说道:“你爱喝不喝,你要嫌少的话,那都给我喝就行了。”
“你想的倒是挺美,让我帮忙酒都不给,这就说不过去了。”桥淅站起身来拿过徐骞的碗说道。
冯吉和范璃两人则是在一旁看着,看着这两位老先生为了一口酒争来争去,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要不还是让我们去买坛酒吧,这样的话两位老先生一人一坛倒是不用争了。”
徐骞看着两人嘴角上扬的说道:“那行啊,你们两个快去快回吧,不然这老东西待会儿可要跟我急了。”
徐骞说的便是看向了桥淅,后者一脸不满的看着徐骞说道:“换我这样子对你,你急不急?”
徐骞摇着头说道:“很可惜,我体会不到啊,反正现在就在我手上,难受的可是你。”
桥淅气得直咬牙,“你这老东西,果然还是这副样子,冯吉范璃你们两个快去,我就不信待会儿还喝不过你。”
徐骞伸手一拍桌子说道:“行啊,待会儿谁先倒,谁是孙子!”
桥淅也是拍着桌子说道:“我告诉你老东西,你这孙子当定了。”
冯吉两人都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转身离开屋子,朝着外边走去。
而屋子里边的两人还是在互相放着狠话,冯吉摇了摇头说道:“两位老先生感情……还是那么好啊。”
“可不是嘛,都那么大岁数了,还想着比喝酒呢。”范璃也是叹了口气说道。
两人原本只是想蹭口酒喝,结果到头来还得他们自己掏钱去买酒。
冯吉伸手摸了摸衣裳,随后看向身旁的范璃说道:“你身上有多少银子?”
“还银子呢,有一贯穿钱就不错了。”范璃还真就拿出了一贯钱。
冯吉看着范璃手中的铜钱说道:“那既然这样的话,就让你来吧,反正我身上的他们也找不开。”
范璃哼笑一声,“银票是吧?看来冯兄小日子过的挺滋润的啊。”
冯吉也是毫不客气的说道:“滋润倒是谈不上,只是有点小钱而已。”
范璃摇了摇头,两人一起离开院子走在街上,寻找着卖酒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