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当中的一座宅子里边,刚回到屋子里坐下的傕黎正在翻看着两年前有关那起命案的所有信息。
傕黎刚看了一会儿,屋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傕大人,那所院子已经是排查完了。”
傕黎没有太在意,只是看着手中的文牒,轻声开口说道:“进来吧。”
傕黎话音刚落,门外那人便是走了进来,看着傕黎说道:“傕大人,这是您要的有关那座宅子的信息,那座宅子的主人叫杜牢康,不过暂时没能找到有关这个人的任何信息。”
傕黎接过了那人手中的东西后就是摆着手说道:“行了,你可以先走了。”
“傕大人除了这些外,我和其他几个弟兄排查的时候,还发现了一处地道。”那人没有走,开口继续补充道。
傕黎皱着眉头嘴里喃喃着:“地道?”
只见那个士卒走到傕黎跟前,从怀中拿出了一小块碎玉说道:“这是我们在地道里边发现的,不过由于那条地道实在是太长,我们怕是有诈就只是往里走了十几米而已。”
原本就有些头疼的傕黎听到这儿更觉得不好受了,“地道是吧……明天一早你带两个人顺着那条地道一路走到底,看看到底是通往何处的。”
“是,大人!”
傕黎看着刚才士卒递过来的东西说道:“好了现在已经很晚了,先去休息吧。”
那名士卒朝着傕黎行了个礼后,便是退出了屋子外顺带把门给带上了。
傕黎长叹一口气,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命案,他傕黎这个衙门头子可谓是半点头绪都没有。
目前能考虑到的也就那么多,傕黎站起身来将手中的那份东西放进身后的柜子当中后就是转身离开了房间。
………………
卯时,原本还在熟睡中的江杰忽然是醒了过来,坐起身来看了眼旁边睡着的雍蓉,又看下窗户外边,见还是一片漆黑后站起身来,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前,缓缓推开门走了出去。
江杰边挠着头边走着,往对面的茅厕走去,刚走了没两步江杰便觉得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
“谁在那?”江杰转头看向了一个角落,只见那里漆黑一片,隐约能瞧见一个人的身影。
江杰咽了口口水,心想着该不会让他碰上什么脏东西了吧?
江杰看着那边竟然是越看那道身影越清晰,仿佛是在朝他走过来一般。
“好男儿一身阳刚之气,怎会怕这种东西。”江杰心想着,手却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
“我靠,剑放屋子里边了。”江杰看着那个越看越清楚的人影,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不过下一刻江杰就是松了口气。
那道身影原来只是陶穆而已,只见不知道躲在那里干嘛的陶穆面无表情的朝着江杰这边走过来。
江杰还以为是让自己碰上什么不得了的玩意呢,没想到是陶穆这个大闲人躲在那里。
“吓我一跳,我说陶兄啊,你没事褚那里干嘛,这乌漆嘛黑的吓人好玩吗?”江杰轻拍了拍胸口说道。
没等来陶穆的回复,江杰只觉得身前有阵风拂过,随后脸皮子就挨了陶穆猝不及防的一拳。
江杰毫无防备的挨了陶穆一拳后,踉踉跄跄的退了好几步才是停了下来。
江杰刚稳住身形停下来,陶穆便已经是接踵而至,力道刚猛的拳头就已经是对着江杰的脑袋打过来了。
好在江杰刚才挨了一拳头后已经警惕起来,陶穆刚挥出拳头,江杰就已经是有所反应,侧身一倾那呼啸的拳风就是从其耳边吹过。
江杰躲过了陶穆的拳头后身形往前,一掌拍出直接让陶穆倒退了几步,而后迅速与陶穆拉开距离。
“陶兄,你干什么?是我啊!”江杰大声喊着,不过陶穆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宛如中邪的一般朝着江杰飞扑过来。
江杰嘁的一声,“这家伙该不会是疯了吧,老子只是想放放水而已上来就给我来两下。”
不过既然陶穆这样的话,那江杰也是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你跟我玩真的,那我不得把你胖揍一顿?
眨眼之间陶穆就已经是来到了江杰身前,一记手刀对着江杰重重劈出。
江杰不慌不忙的抬手硬是接住陶穆的手刀,刚抓住其手肘时,陶穆那呆若木鸡的表情,忽然是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等到江杰反应过来的时候,陶穆另一只手的拳头,已经是对准江杰的腹部猛然轰去。
随着一阵清脆的响声,但却不是江杰被陶穆那一拳打中,而是江杰抓着陶穆的手肘往下一拉,借势一脚猛然抬起,陶穆的那一拳还没有打下时,就已经是被江杰踢中右肋,吃痛的往后倒退了数十步。
要不是江杰现在手上没有剑,要不然陶穆现在可就得是车上挂几道血痕。
江杰原本还以为陶穆会继续,提前摆出了一副动作,而陶穆则是半跪在地上,一手捂着右肋开口说道:“江兄弟果然好身手,怪不得能从那么多人手中救下小六子,陶某实在是佩服。”
江杰被陶穆这么一下突然给整不会了,好家伙还以为你精神出什么问题,这不好好的嘛怎么刚才就像个疯子一样,江杰心里暗骂着。
陶穆站起身来对着江杰抱了抱拳头,“刚才那会儿就算是江兄弟履行承诺了。”
江杰听到陶穆说的这话也是反应过来,心里边再度骂道:“他娘的大半夜对着我大打出手的原来只是想跟我打一下而已,你倒是提前说一下,好让我心里有个底啊。”
江杰心里边这么想,脸上还是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陶兄刚才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没想到还惦记着午时对你说的话啊。”
陶穆也是哈哈大笑着,“大晚上的比较闲嘛,正好拳头痒痒了碰上江兄弟你,实属抱歉哈。”
江杰皮笑肉不笑的尴尬的看着陶穆,刚想说什么话的时候,便是有一道声音突然响起:“你们两个神经病啊?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吵吵什么呢?”
面容有些憔悴的戚常六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子当中,满脸怒气的看着两人。
江杰走到了陶穆身前,伸手拍了拍其肩膀后便是朝着茅厕那边走去,边回头说道:“我只是解个手而已哈。”
戚常六看着呆站在原地的陶穆,翻了个白眼后说道:“你很闲是吗,很闲过会儿天亮了就跟我一起出去办事,别等会儿又告诉我你有什么事情干,不然的话……”戚常六说着就是瞪了陶穆一眼后重新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陶穆摇头叹气,低头看着自己那似乎是被江杰打断肋骨的右肋,神情复杂。
等戚常六完全回到房间后,陶穆才是转头朝着一个方向看去,随后露出一脸不屑。
等江杰解完手,从茅厕里边出来时,陶穆已经是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边,陶穆抖了抖肩膀,轻声说道:“嘶~这天还是有点冷的,算了,继续回去睡觉吧。”
江杰说完也是小跑着跑进屋子里边,关上门后重新躺回了自己那温暖的被窝。
这座突然间有点动静的院子,此时也是回到一片寂静,而在刚刚陶穆看过去的那个方向,一个带着面纱的白衣男子出现在了某座屋子的屋顶上。
对于刚刚陶穆那股不屑的眼神,白衣男子神情复杂,面部似乎是有变化,不过因为面纱的缘故,看不出是笑还是什么表情。
白衣男子随后转身,随着一阵清风拂过,男子已然是不见踪影。
两个时辰过后,才终于是黎明破晓,一大清早的江杰就被戚常六给叫醒了起来。
“江兄弟起来一下,你再睡下去的话,都快到午时了。”戚常六推了推躺在地铺上江杰大声说道。
江杰被戚常六推醒了起来,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对的戚常六开口说道:“又不是有什么着急事,要起那么早干嘛。”
戚常六看着江杰这副模样,伸手就是拍了拍江杰的后背说道:“要没事的话我来找你干什么,麻溜的赶紧起来,别逼我待会儿给你浇桶水。”
“行行行,我怕你了。”江杰有些不情愿的站起身来,拿着自己凌乱的头发问道:“有啥事就快说。”
戚常六一手拿着昨晚给江杰看过的那卷黄纸说道:“还记得这个不?原本我想让陶穆跟着我一块去的,不过那家伙说他昨天晚上摔了一跤把肋骨给摔断,去不了了,真的是个人才啊,所以我就只能来找你了。”
江杰愣了一下说道:“你们龙头帮就没有什么帮众成员什么的?”
“那自然是有的,不过去找他们不需要时间吗?所以我的想法就是让陶穆这个倒霉蛋去找他们,然后我们两个提前先去排查其中某一间就可以了,江兄弟,你觉得怎么样?”戚常六咧嘴笑着看着江杰。
江杰原地沉思了片刻,随后转头看着旁边地上的空位开口说道:“对了,雍蓉她跑去哪了?”
戚常六拖着下巴开口说道:“蓉姑娘吗,不知道啊,大早上的我刚起的时候,你们房间门就是开着的,我也不知道她跑哪去了。”
江杰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这样啊。”
“行了行了,江兄弟别转移话题了,跟不跟我一起去?”戚常六一眼就看出江杰这家伙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而江杰也是摆明了不想去,捂着自己胸口说道:“哎呦喂,我突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了,让我休息一下吧,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戚常六面容微微的有些抽搐,一把拉住江杰的衣裳便是说道:“江兄弟是不是病了啊,如果真是的话我们贺二帮主可也是学过医的,要不让他来给你看看?”
江杰瞬间就老实了,胸口也不闷了,人也精神了推开戚常六的手一把握住后说道:“哎,小六子说的这是什么话呢,有事,我这个当兄弟的肯定帮你,走走走什么时候开办?”
真要让贺喜过来的话,那还不如让自己跟着戚常六一起去看看呢,而且午饭也可以到外面去吃,不用留在这里受贺喜的苦了。
戚常六见江杰突然变得如此爽快,也是毫不犹豫的拉着江杰的手就是走出屋子说道:“那既然这样的话,咱们就先把早饭给吃了吧,放心虽然还是贺喜哥做的,不过也只是烧焦的馒头而已,总比那些黑暗料理好很多。”
江杰满脸无语,到头来自己还是得在贺喜这边受点小苦才行对吧?
………………
某座宅子里边,傕黎正更换好衣裳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刚走出屋子便是有一人来到了傕黎面前说道:“傕大人早食已经给大人您准备好了,就在正堂那边等您过去吃呢。”
傕黎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问道:“对了,今天便是先生回去的日子,他老人家有没有先行离开?”
那人摇了摇头说道:“老先生他现在也在正堂那边等您,具体有什么事情还是等傕大人您亲自去问一下吧。”
傕黎先是微皱着眉头,随后点了下头便是朝着正堂那边走去。
此时的正堂内,一个老人坐在一张躺椅上悠闲的慢慢摇晃着,看着那冒着热气的粥还有一小碟腌萝卜摇了摇头。
片刻过后傕黎便是出现在了正堂里边,看着那躺在躺椅上的老人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先生,您今天不得回去了吗?若是等到再晚一些的话我们这镇子再想招到马车的话可是有点费时间的。”
老人悠哉悠哉的缓缓说道:“急什么嘛,什么时候回去都一样,反正我都是清闲之人了,什么时候回去都一样,不过倒是你呀,吃的这么寒碜。”
傕黎看着桌面上的那碗清粥还有那一碟腌萝卜,尴尬的挠了挠头笑道:“先生,您理解一下,我傕某也不是什么喜欢山珍海味的,偶尔吃点清淡的也不错。”
老人哼笑一声,“是偶尔吃,还是经常吃这些啊?”
傕黎见被拆穿了也是笑着挠了挠头,随后坐在了旁边的一张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