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男人确实是被岑曦的话给震慑住了,加上他只是听从着命令来办事,并没有想卖命的意思,所以也就没有动手,对于他来讲,动不动手都无所谓,如果是后者的话就更好了,毕竟他自己也乐得闲,只要能够完成任务就行。
但是黄莺却是不这么想,而是拉着岑曦的手,而后对着那男人说道:“管你留不留,你的话也没有人听,有本事你就用你的手段留住我们。”
岑曦听完这话十分的无奈,黄莺现如今还不知道她们的处境究竟有多么的艰难,就算是岑曦能够将境界全部借过来又能怎么样?自己也同样是对气机的运用十分生疏。
男人周身的气势一下子就冷峻的下来,而后冷声的说道:“那么我就只能自不量力的试着拦一拦了,当然,如果你们真的能够走的话,那也是你们自身的本事,只能怪我技不如人而已。”
岑曦冷冷的笑道:“说是这么说,但是你不怕就这样死在这里吗?你想要试着拦一拦,可是我要是出手的话,可就不分生死不分轻重了。”
男人苦笑道:“我又不是不知道事情的后果究竟如何?就连那座大阵都能够破得了,杀我最多也就是费点时间的事情。”
“只不过我可不会坐以待毙,真想要把我宰了的话,估计你们也要付出点惨痛的代价,当然我说的并不是你,只不过这里也不只是你一个人。”
说到这的时候,男人将视线落到了黄莺的身上,而后冷冷的笑了笑道:“你说是吧,小姑娘……”
仅仅只是这么一句话,黄莺浑身立马泛起了鸡皮疙瘩,就单单是这么一句普通的话,被黄莺听进耳朵里却是显得语气十分的瘆人。
岑曦将黄莺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护了起来,身上也泛起了一道淡淡的气机,赫然已经攀升到了大宗师的地步,算是给男人一点示威。
岑曦原本是想让林砚先感受出来自己这边已经出了事情,好让他能够先赶过来,到时候反客为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者怎么说这儿也是官道,现如今虽然没有杏仁,但不代表待会也没有,只要人一多起来,她不相信这男的不暂避锋芒。
而且他所说的那些话也算是真的,毕竟真要动手的话,不可能还站在这跟她们两个女子废话这么多。
只不过思绪刚想到这,一切的想法却全都落了空,男人轻轻地将手抬起,然后抽刀而出,往自己的手掌心划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朝着自己的胸口按了下去,一时间身上开始弥漫出许多道金光,随着他的低吟和低吼声响起,一道无形的气息将方圆十里笼罩在内。
当这层气息覆盖开来之时,岑曦也是很敏锐的感受到了带来的不适感,甚至体内气机的流转也变得极其的缓慢。
不过她听林砚说过阵法的要点,她清楚阵法都需要阵眼才能够运转的,可是眼下这男人不知道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估计这座阵型,都已经花了他巨大的代价。
岑曦顶着这不适感试探性的问道:“你还真是舍得下血本,这种手段你都用的出来。”
男人皱了一下眉头,而后又紧跟着舒缓道:“你不准备动手么?戏我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这样子就显得有点过于不给面子了吧?”
岑曦冷哼一声道:“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人想求死不成?那还真的是奇怪呢。”
男人却是再次说道:“那我倒还不至于如此,能好好呆着就好好呆着,我也就不出手了。”
话虽然说的这么好听,但是他究竟会不会出手也是一件需要打个问号的事情,难不成生死之事还需要提前交待清楚?这本就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岑曦也同样没把他的话当真,现如今她就是想要拖到林砚能够赶过来而已,她还是能够感受清楚的,林砚其实离这儿并不算远,只不过还是需要耗费一点时间,但是这个男的究竟在等些什么,或者说真的是只想让自己困在这,都不好说。
黄莺却并没有什么影响,她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但是也不想就这么跟他在这单耗着,于是拽着岑曦转头就走。
但是下一秒那男子却直接出现在她们的眼前,就好像他从来就没有动过一样,只是因为岑曦她们转了个头,也就跟着调转的方向,这种方向感十分的古怪,就如同指南针一般,她们就像那针头,不管怎么走,都只是处在与男人相对立的方向。
“纠缠不清的,打又不想打,那你究竟想怎么样?”黄莺气愤的开口说道,眼神里带着不小的怒意。
“呦呵,小妹妹,才仅仅是这样你就生气了?这种度量可不支持,你能变得多优秀哦,当然更不支持你把我宰了。”
男人一边调侃一边捧腹笑道,可以说是根本就没把眼前这两个人放在眼里,说句实在的,他自己就连死都无所谓了,又怎么可能去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自己身上要是不被下那种毒,又怎么可能听那杂碎师父的话,到这来替他卖命,这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如果现在有荣华富贵或者是长命百岁,甚至让他把那老家伙给卖了都无所谓,甚至还觉得自己良心有些不安,不安的不是因为自己欺师灭祖,而是拿的好处太多了。
岑曦一手按住黄莺的肩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女孩也知道自己可能有点添乱,便闭上嘴巴后退而去,但那男人却是突然大喊大叫起来,显得有点莫名其妙。
“啊啊啊!有本事就自己过来,老子要是知道自己会成为现在这个下场,非把你杀了不可,该死的老杂碎!”
男人的嘴角溢出一口鲜血,看起来脸上十分的疲惫,不过却是躺在地上安分了下来,好像是经过了一番剧烈的折腾,整个人心神俱疲。
岑曦有些疑惑他这是在出什么新把戏,但也并没有开口过问,而是全身心的戒备着。
突然那男人一个扑腾站了起来,眼神慢慢变得有些失神,直至最后完全消失了色彩,但身上还是有些点点的生气,这个却并没有因此消失。
岑曦浑身都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这就好像莫名升起一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预兆。
“哼!我就说么,什么怕死不想卖命,都是些讲给你自己听的笑话而已,一点意思都没有,又何必呢?”
突然,周围的空气之中响起了一阵阵扑通扑通的声音,就好像心脏的跳动声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节奏快了许多,这让岑曦不由得一阵疑惑,搞不清楚对方究竟准备了怎样的手段。
可就在这时,在方圆十几里内响起了一阵沙哑的声音:“倒是一个十分有潜力的好苗子,可惜却需要与我作对,和我为敌的下场好不到哪里去,为什么是你这么一个小姑娘。”
此时的男人估计早就不是的先前那一个了,很有可能是这男人口中的便宜师傅,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背后那个谋划之人。
而他这句话很明显就是对着岑曦说的,话虽然难听但却说的十分的直白,毕竟他从头到尾都是躲在暗处,想要真正把他揪出来,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岑曦冷哼一声,而后挥起黄莺递过来的匕首,对着那男人直射而去,虽然算不上多么的狠辣,但其实攻势还算做凌厉。
只不过光是凌厉可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毕竟这对于寻常人来说还好,可是那被附身的男人却不闪不避的站在那里,任由那柄脱手而出的匕首朝自己飞来。
岑曦眼神有点凝重,虽然说这柄匕首还没能到达男人的面前,但其实最终的结果岑曦自己的心里还是十分清楚的,怎么说这也只是自己第一次出售。
果不其然,就在黄莺觉得岑曦可以一招就将那男人制服的时候,那柄看似气势十足的匕首,却是直接被男人一手抓住,而后紧紧地捏在了手掌之中。
却是连一点鲜血都没有流出来,就好像他压根不是正常人一样,其实这也十分的正常,因为这具身体根本就不是一具活人的身体,如今也完全变成了死人一般,饱满的皮肉背后都是一具干枯的骸骨,让人压根想不通是怎么一回事。
黄莺见到这架势,立马就吓得不敢说话,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岑曦姐会拦着自己了,这要是搁在自己的身上,那自己的小命估计早就没有了,他却是这么轻松就将这招给接了下来。
岑曦呼了一口气,这种结果她有想过,那男人却是极其愤怒,而后大骂了一声道:“这个废物!好不容易把残魂给招回来办事,结果还给我来搞来这个以假乱真的玩意!”
岑曦眉头微皱,看来这亲自出手的老家伙,已经是知道自己不是那个破他阵法的林砚了,那接下来估计就要出事了。
那男人的面容有些扭曲,而后对着岑曦和黄莺怒吼道:“既然不是我想要找的人,那你们就都给我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