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少卿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原本他还以为这躲在暗处的家伙没有了后手,没想到先前的那具失败品的洗浊境,只是所谓的开胃前菜罢了,不过为什么要用这个来当迷惑人的烟雾,姜少卿自己也有点不太明白。
只不过现在可没有时间给自己想这些,但凡多想一会儿,自己都有可能命丧于此。
姜少卿缓缓站了起来,那活死人眼珠子再次转了转,整个身子协调起来十分的僵硬,不过还是原地蹦哒了起来,朝着姜少卿的脑门再次锤杀而来,这一次的一拳威力更加巨大。
不过姜少卿可是见识到他一拳的威力有多大,这一次自然不敢去硬撼他的锋芒,以他现在的身子骨,不说能不能给他造成多大的伤害,可能一拳下来自己就先扛不住了,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姜少卿侧着自己的身子往下滑,直接躲开了这具活死人的攻击,后者从只有一半的嘴巴里发出了沉重的低吟声,显得是那么的怪异,甚至就连姜少卿都觉得有些瘆人。
划过了活死人的侧边后,那一拳砸下去的威力,甚至就连地面都有些震动,而且还十分的明显,这种攻势让姜少卿都不免感到内心发毛。
不过姜少卿还是一剑抵在地上,一口气机从气穴里翻涌弥漫,一拳朝着那活死人的背后砸了过去,而接下来却是响起了一阵撞钟般的声音,好似投水荡出的波纹,在周围远远的荡漾而去。
一股剧痛从手上传来,让姜少卿自己死命地揉了揉,自己这一拳就跟鸡蛋砸石头一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收效是十分的低廉。
那活死人的身后凹进了一大块,只不过对其是一点影响都没有,姜少卿甚至都觉得除了那半个头颅,其他都是这钢铁合并而成的。
可是这也不算有多大,最让姜少卿感到不解的便是这一点了,毕竟若是寻常的钢铁也就算了,可是这玩意看着一模一样,材质就完全是两个极端,要说钢铁在它的面前,可就如同萤火与皓月了。
说是钢铁,其实不过也只是一个名称吧,说到底还只是的归类在铁的一种,前朝的墨家在锻造以及冶铁的技术上,重新改进了一番,才让原本的铁材比以前更加坚硬,这才有了钢铁的称呼。
一个半只脚气运境的人,难不成会连这玩意都打不穿?那讲出去绝对得笑死人,可这东西在南唐边关第一大城的倾玄城中,可完全算不上什么稀罕物,一系列的弩箭铁甲配备,可全都是用上了这种东西,姜少卿在这方面,已经不能用没吃猪肉但见猪跑来形容了。
可这具活死人身上的材质,却要比那种钢铁还要坚硬许多倍,其实这也说不通,毕竟如果是夏朝掌握了这项技术,那估计早就应用在战场之上了,或者就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生产难度太大,制造量太小,根本就没办法全部配备齐全,要么就是想留作一张压箱底的底牌,最后打南唐一个措手不及,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可即便没有达到后者这样子恐怖的程度,但前者依然能够在战场之上,做到那出其不意的效果,所以不认识哪种可能,只要是在全面开战的情况下,都是南唐所不能承受的结果。
姜少卿的挣了一拳,虽然说是造成了侮辱性的伤害,但是也让那活死人整个身子向前扑倒而去,硬生生的摔在了地面上,显得十分的狼狈。
因为体式过大的缘故,也不像正常人那样只是摔倒在前头,而是一个距离极长的飞扑,向前滑出去将近四五丈远,就连前边许许多多的树木都被直接撞断,就那么折在了地上。
只不过这一次那具活死人却没有再爬起来,这也让姜少卿不由得有些疑惑,按道理来讲,哪怕是他的反应再慢,也不应该就这么瘫倒在地啊,而且就单从他的身体程度来讲,姜少卿并不相信自己的那一拳,能给他造成了多大的打击,以至于他现在连动都动不了。
姜少卿并没有掉以轻心,而是慢慢的挺直了腰杆,手中的玄星剑身,在那阳光的折射之下,显的是那么的熠熠生辉。
只不过此时的姜少卿早已经是大汗淋漓,那只左手肌肉痉挛的抖动着,哪怕是以他的筋骨和体魄,也根本就扛不住那一招反震带来的伤害,刚开始倒还好,只不过现在身体反应过来了,那股剧痛也随之出现。
姜少卿的感知一直在四周游走,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角落,现在他必须给自己一点“喘息”的时间,否则暗处那人再次动手之时,他绝对没有办法扛得住。
果然不出所料,先前出现的流光,再一次袭向了姜少卿的身后,那么危险的感觉自然逃不过姜少卿的感知,最后也是顺利地被玄星的剑锋给挡了下来。
哐当两声,最后在剑锋之上擦起了两道火花,随着声音和火花的消散,两片缺了角的树叶子,开始慢慢的飘落在了地上,不到一个呼吸间,这两片绿意盎然的叶子,便是肉眼可见的枯萎了下来,直至化为了尘埃,消散在了这人间。
随着姜少卿的注意力的吸引,一道人影瞬间出现在其身后,两条肉眼不可察觉的丝线抖落而下,随后朝着姜少卿的头颅抹去,寒光乍现迸发出一股极其浓郁的杀机。
姜少卿将玄星剑横斩了过去,与那两条丝线碰撞在了一起,可惜其坚硬程度却远超姜少卿的想象,可以说他她手中这把剑的材质不相上下了,甚至谁能更进一步都不太好说。看书喇
两方果不其然的都僵持不下,姜少卿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幕后之人是一个如此瘦小的男子,只不过容貌如何却是能看清楚,整个人藏在一件硕大的灰袍之下,就连整张脸也蒙得只剩下一个下巴。
姜少卿牙关一咬,周围的空气开始徐徐吹拂而起,而后显得有些暗流涌动的模样,只不过清风吹拂之下,却是给人一种极其压抑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憋在胸口,气息得进不得出。
姜少卿将手中的玄星绕了一个大圈,辗转之上后便将身子斜着“送”过那两条细线的交叉间距,这让那名瘦小男子不由得冷笑一声,这家伙简直就是羊入虎口,这种举动不就和主动找死无异吗?
当瘦小的灰袍男子将手指并拢,两条丝线直接横着互相扫去,最后在这交叉口处汇聚到了一起,而姜少卿此时的身子正是处于两道丝线的中间,要知道这两条丝线可半点不逊于玄星剑的锐利程度,要是被这么直接斩了下去,那姜少卿绝对得是拦腰截断的结果。
只可惜最后却没能让瘦小男子得偿所愿,姜少卿将手中的剑抵了上去,悬停在了两条丝线中间,周围的气息弥漫而起,就好像生生不息的两缕清风,在各自的方向将那两条丝线托起。
姜少卿整个身子越过中间的空隙之后,伸手就去握住了玄星的剑柄,在抽出之时借着那股惯性而下,一种极快的速度接近那男子,最后结结实实一剑朝其面门斩去。
剑锋还未到,可那罡风就已经率先抵达,将男子耷拉在身上的整件灰袍直接掀起,露出了那张被大火烧的溃烂不堪的脸,加上那脖子以下黝黑的皮肤,可以说是丑陋到了极点了。
男子很显然有些恼羞成怒,右手五指抬起,其中的一条丝线迅速地弹了回来,而后缠住了姜少卿那股未到的剑气,甚至直接只用了一秒就将其崩碎开来,只不过这道丝线最终也是消散而去,但男子可没有因此就脱离了险境,毕竟姜少卿持剑而来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这可没有办法让人无视。
只不过男子的眼神里充满了忧抑,看起来自然是早有准备,而姜少卿那随之而来的一剑,却被他用最后一道丝线给缠住,死死的将玄星给扣在了自己的面前。
“还真是一把不错的好剑呢。”
男子开口的声音十分沙哑地说着,让姜少卿听着都有点毛骨悚然,那沙哑的就像是孩童加上老妪的声音。
如果是对上其他人的话,估计姜少卿现在已经是侧身压下剑锋,直接一拳就照其面门捶了过去了,只不过现在面对着这么一个家伙,自己就算是想下手也难。
不过他可不是什么玻璃心,不到一秒就已经打消了心里的念头,毕竟眼前这家伙可是想要了自己这条命的杂碎,难不成在打之前还他娘要跟他禀告一声?这都是没有道理的事情。
刚想到这了,姜少卿的那一拳就已经乎到了他的脑门之上,随后就是一道更猛的暗劲迸发而出,一层接一层的轰炸而去,在男子的脑壳之上,炸出了三层的声响。
男子让原本松弛的皮肤,立马就裂出了一道巨大的血痕,随后血液不停的从伤口中流了出来,显得是那么的狰狞。
而姜少卿因为这一拳的缘故,多少也有些顾此失彼,整条手臂被剐下了一大块血肉,甚至就连那柄玄星都握不稳,只能哐当的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