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州映月湖对岸的一栋酒楼内,一个丫鬟正端着一盆清水,莲步款款地走进了一间房间里。
房间的床上躺着的赫然是陈雨儿,这是件有些惊叹的事情,那丫鬟把手中的那盆清水放在了床头旁,而后将手中的面巾浸湿后,拧干敷在了陈雨儿的额头上。看书喇
随后便端着水盆退出了房间,那丫鬟走后不久,陈雨儿便慢慢地醒了过来,看着周围这十分陌生的环境,陈雨儿只觉得一阵头晕脑胀,许久都没能缓过劲来。
没过一会,刚才的那个丫鬟的手中就端着一碗药汤走进了房间,看着已经是醒来了的陈雨儿,表情有些惊讶的说道:“呀!你醒啦。”
那丫鬟立马就把药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还没等陈雨儿开口说句话,丫鬟便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此时本来没有什么客人的酒楼,现在也是不知道为何是差不多快挤满了人,就连本来只是管着一些送酒的丫鬟的老板娘也是只好亲自出马。
“韩娘,那个姑娘已经醒啦。”刚才的那个丫鬟有些匆忙的从楼上跑了下来,对着正在记着账目的老板娘说道。
“是吗?那你先过来帮我把这些账目给记清了,我先过去看看。”韩娘放下了手中的笔墨后,起身往酒楼二楼走去。
那丫鬟虽然不太情愿,但也只好嘟着嘴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记着起了账目。
韩娘很快就来到了陈雨儿的那个房间缓缓推开门后,发现陈雨儿真的已经是醒了过来,面带微笑的说道:“你醒了,小姑娘。”
已经是坐起来的陈雨儿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下,双眼虽然是有些黯淡无光,却还是警惕的盯着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
韩娘看陈雨儿这副反应,也是意料之中的笑着上前解释道:“小姑娘,你不用担心,你现在呢是在我的酒楼里,至于你为什么在这里,我们慢慢说,不过至少可以肯定我不是什么坏人。”
陈雨儿上下打量着韩娘,随后缓缓的点了下头,韩娘将身旁桌子上的那碗药端在手上,走到陈雨儿身前,侧身坐在了床边,慢慢的舀起了一勺药后说道:“把这些药喝了,你的身体可能会好些。”
陈雨儿犹豫不决的看着韩娘手中的那碗药,后者也是把那碗药放了下来说道:“你放心吧,这药都是请大夫来配的,要是想快点下床走动的话,最好还是把药喝了吧。”
陈雨儿思索了一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自己拿起那碗药几口下肚,苦涩的味道弥漫着舌尖,最后充斥了整个口腔。
韩娘看着脸色相比一开始的时候,已经算是好了许多的陈雨儿,便微笑着说道:“你一定很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对吧?”
陈雨儿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着头,韩娘仰着头看着房梁慢慢的说着:“那天啊酒楼的生意不好,基本上没有几个人,也不能说是那天吧,应该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是一直如此。”
“我闲着没事,就在那湖边逛了起来,本来只是想透透气,调整一下心情,没想到在湖边走着就碰到了那惊人的一幕。”
不用说也知道韩娘看见的是什么了,而后连忙回酒楼叫了几个丫鬟过来一起帮忙,把倒在湖边的陈雨儿和萧赫他们三人给抬回酒楼里。
韩娘本来只是想等到陈雨儿他们醒来后,就把他们给打发走,没想到他们直接就是躺了两天两夜都还没醒了,而且其中的陈雨儿额头还突然发烫。
韩娘本来是不想管的,这种事情报官之后就不关自己的事了,但又怕会不会因此闹出人命,要知道现在边关有战事,内陆又是动荡不安,出了什么事牵扯也是极大,估计最后还会牵扯到家族灭亡,无奈地权衡了一番之后,也是只好去请了大夫。
韩娘自顾自地说着,透过窗户看向了离酒楼不远处的映月湖,陈雨儿听完后,把已经喝完的药碗放在旁边,而后轻声道谢道:“小女多谢救命之恩。”
韩娘听见陈雨儿第一次开口说话,面带笑意的说道:“你就叫我韩娘就可以,小姑娘该怎么称呼?”
陈雨儿也是看向窗外的映月湖,心里颇有些愁绪地说道:“叫我雨儿就行。”
韩娘若有所思的说着:“雨儿啊,这个名字不错,那你就接着休息吧,我还有事情要忙,等空闲了再来找你,你们的事情我不太想打听,但还是要知晓些许的,如今的世道,相信你也应该能够理解我的不容易。”
韩娘边说着边起身离开了房间,陈雨儿也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韩娘的话。
在摸清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后,其实自己心里悬着的石头也是落了下来,因为这也代表着萧赫和萧雨儿他们兄妹两人,也都在这酒楼当中,没有分散或出事,结果自然还不算太糟糕。
不过如今仔细回想起来,那个韩娘说她是在湖边岸上发现他们的,可是在还有意识之前,他们可是还在湖面上,而且那这么说也有所纰漏,为什么只有他们三个人,江杰他们几个又到哪里去了?这也是一个疑点。
韩娘哼着小曲来到了楼下,走到那个记账目的丫鬟身旁,而后轻声对她说:“你先去看看另外的两个小孩怎么样了。”
刚记好账目的丫鬟听到韩娘说的话后,也只好起身朝着楼上走去,虽然心中很不情愿,但也没有办法,她可不敢和韩娘较劲。
那名丫鬟走后,又有一个丫鬟闲下了手,慢步走到了韩娘身旁。
韩娘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后,确认都对得上,这才将手中账本收了起来。
那个丫鬟凑到了韩娘身旁说道:“韩娘,你说我们为什么要收留他们三个人啊,这不是让我们的负担加大嘛?要是出了点什么事,还不得把我们压垮了。”
韩娘看了那个丫鬟一眼后说道:“咱们酒楼已经多久是处于亏损的状态了,不差这一点了,而且这几天不又都好起来了吗?”
“说是这么说啦,不过总觉得没有必要收留他们。”那丫鬟鼓着腮帮子说道。
韩娘只是重复的看着账本,随后说着:“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们看起来就不像是身份普通的人,特别是那个年纪稍大的女子,这个年纪不该是待字闺中安安稳稳?可随身带着那把剑,身子底还是个练家子,我怕得是某个剑宗的弟子啊。”
“要是能够借此机会牵线搭桥,岂不是给我们酒楼多了些保障?”
那丫鬟一听,好像也是这么个理,其不过还想继续说什么,就被韩娘摆手打断:“你要是觉得太闲了的话,就去后面把那些盘碗给洗了。”
韩娘话音刚落,那个丫鬟就已经是嗖得一下就没影了,韩娘笑着边摇头。
……………………
映月湖中的一艘船上,有两个身穿灰白色衣裳的男子盘腿坐在而坐,双脚上横摆着一把剑。
一旁划船的船夫看着闭目养神的两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的,只能不停的划动着船桨。
两个男子其中一人忽然说道:“师兄,你说我们会不会来晚了一些?”
另一人摇头说道:“应该是不会的,至少目前没有察觉到有什么特别的气息,不过也不确定真的会有什么天大的机缘。”
“那我们岂不是白来了一趟?师傅要是知道了我们跑了那么远,最后什么都没有捞着,不得猛戳我脊梁骨?”那人叹气道。
“你怕什么?反正都是柳长老叫我们来的,到时候把责任推他老人家的身上不就可以了。”
“虽然是这么说啦,可是这湖到底要过多久才能到对面?要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湖上不能御剑,我早就把这附近翻了个遍了。”白衣剑修抱怨着。
另一人淡淡的说道:“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可以找的,毕竟我们是晚来了一天,有的话也早就被别的人给捡去了。”
这时船头划船的船夫开口笑着说道:“两位客官,我们这映月湖可不像其他湖那么简单…………”
船夫还没说完就被其中的一个男子打断,“别跟我讲这些没有用的,好好划你的船去。”
船夫自然也是不敢再多说什么,拉这种客可能就只有两个情况,要么是心平气和的,拉到对岸后直接给银子就了事了。
还有一种就是随时有可能就把你给砍了的,死得再冤也只好自认倒霉,官府毕竟都拿他们没办法。
其中一位男子坐着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而后有些不耐烦的呢喃道:“没想到还能遇到相同目的,不过怎么老是会有道声音呢?”
男子说着突然站起了身,看向了身后的一艘船上,只见一个少女身穿墨青色的袍子,手中拿着一杆笛子,笑意盎然的看向那个灰白衣的男子。
后者嘁的一声,自言自语道:“真他娘的晦气,遇上这个玩意。”
“玉佩兄,真巧啊,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你。”那个手持竹笛的少女笑着说道。
“雍蓉,我怎么感觉你跟个跟屁虫一样老是跟着我们,走到哪就跟到哪。”任玉佩大声说道。
名叫雍蓉的少女只是淡淡一笑道:“玉佩兄,你说这话可就有点伤人了,什么叫做我跟着你们,我只是往我要去的方向走而已,谁知道你们也是要来这里的。”
“行了,不跟你扯那么多了,待会要是真有什么东西的话,你要是敢插手的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任玉佩厉声说道。
“是不是只准你们溪玉剑宗的人来,不准我们这些散修来掺和掺和?”雍蓉双手背在身后,语气有些阴冷地说道。
任玉佩哼声说道:“要是其他的人,可能我就不会说什么,不过要是你的话,我可不会手软。”
雍蓉听了后,一手遮住脸说道:“哟哟哟,人家好怕怕啊,任玉佩,我不过只是让你这么一个所谓的名门正派的大弟子,在别人面前出到糗而已,不至于对我有这么大的仇恨吧?难不成你的脸皮就那么的金贵?”
任玉佩双手紧紧的捏成一拳,而后又松开说道:“算了算了,不与你计较那么多了,反倒显得我心胸狭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