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微光徐徐而起,如同满天的星光一般,呈现出一副美轮美奂的温馨场景,让人看一眼就陷入了无尽的遐想之中。
过往如花般绽放,其实美感也不同,但与没个夜晚的群星璀璨相比,其实白昼之时的骄阳就少了那份所不具备的韵味,这一点特别是是那些喜爱风雅韵律的人眼里,更加改变不了,也就算一种独特的魅力吧。
只不过清河星梦也有醒的那一天,再自欺欺人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用处,而这句话适用于迷失其间的那一类人……
在林砚自以为已经是难逃此劫的时候,陈天行却是突然消失在了原地,只不过这么说也不是很准确,毕竟跟着消失的还有刚才的那些士卒,现在他的感知也早已大不如前,自然不能在这方面乱做猜测。
林砚看着周围已经有所变化,却好像又变化不是很大的景物,不由得有些疑惑,他甚至都在怀疑是不是陈天行和李玄机那老匹夫一起约好了唱什么调调,如今这副模样实在是让他不得不怀疑。
毕竟李玄机再怎么说也很难会腾出手来对付自己,真的有这种情况的话,那也只能算自己自认倒霉了。
遇上陈天行还不一样,至少可以找机会钻空子,毕竟悬阁左右部也是相互制约的,不存在谁就凌驾于谁之上的道理,而这件事情其实打根底来讲,林砚也不得不怀疑,他是否有着其他的高明手段。
但这些就算是多想也没有用,毕竟对于现在的林砚来讲,这种处境扯再多的玩意那都是多余的,能够怎么保住自己的小命,以及护好岑曦的性命,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哪怕是他要了自己身上的这身造化境气机,那也不是他接受不了的事情。
毕竟赖活着总比死了要强,死就真的连个毛都没有了,谁也不想自己死了之后,浑身上下就只剩下嘴是硬的。
不过在这个时候,林砚还发现一个极大的问题,那就是他居然没有办法吸纳天地气机了,这可是一件极伤的事情,毕竟他现在可是在靠着儒道气数吸纳气机,可如今却没有半点反应,那就只有三种情况可以解释得清了。
要么是有人用极其强硬的手段,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隔绝了此方天地,当然这十分的困难,因为隔绝也就只是做到隔绝,并不能保证人没有办法吸纳气机,要知道人间大道可不会凭空消散,要么直接吸纳一通,要么就是化作养料,仅此而已。
当然,也有可能是步入了别人的小天地之中,就像南海与山河棋阙府一般,都是这种性质,除非超脱三教九流,或者是练气士的范畴之外,否则基本上都会收到或大或小的限制。
这最后的一种嘛,其实也没有必要说出来了,毕竟受制的因素实在太多了,这种东西都没有绝对的限制,基本上都不好说。
在林砚身旁扶着他的岑曦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便对着林砚说道:“这周围好似进入了一个轮,感觉起来有些奇怪啊。”
林砚捂着胸口点了点头,身上传来的剧痛让他身体都有些颤抖,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要是陈天行或者李玄机突然在这个时候出手,那他绝对难逃一劫。
这也是他最为担心的,否则早就晕过去了,毕竟气运境和造化境的气机相互碰撞,就如同在自己的体内的湖里分别投下两颗巨大的石头一样,很难能够不被那些波纹影响。
林砚也没有想到原本料定不会有什么异动的玩意,居然在此时开始袭击自己,实在是一件失策的事情,防不胜防也属实是。
就在林砚打算再一次调理自己身上那杂乱的气机之时,心底不由得泛起一股谨慎,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突然出现,而后又徐徐而下,好似绕着林砚和岑曦两人。
其实第一时间有所反应的还是岑曦,虽说从刚刚开始,她就一直控制着汲取林砚身上的造化境气机,才让林砚的五脏六腑不至于直接受到大规模的冲击。
要不是有着岑曦的存在,此时的林砚失去的不是气机的储纳,而是一道道气机的绞杀,这种相斥带来的杀伤力才是最大的,不过和陈天行打这一场之后,才是真正的乱了自己的分寸。
林砚也因此感知变得十分的模糊,但好在岑曦并没有受到影响,他也能借着她的感觉进行判断。
林砚咬了咬牙道:“老匹夫,有本事就逮着我决一死战,我要是怂我就是你孙子。”
岑曦的眉头有些微微地挑了挑,好似不太满意林砚的这句话,对着他小声地骂了一句:“你说什么呢?”
一个放狠话,一个小责备的同时,一道道的光芒开始重新汇聚,而后慢慢地凝聚成一道小小的光幕,林砚撑起了自己的身子,而后十分警惕的盯着那道光幕,那熟悉而又庞大的气机,让他都觉得有些战栗,自己熟悉的气机那可就太多了,光是悬阁的那些高层,就已经不下十个,这些随便来一个,都不是他可以对付的来的。
就当林砚将岑曦护在身后之时,在屏气凝神之际,一道极其熟悉的声音在光幕之内传开。
“臭小子,这么多年过去,都长这么大了,看来秦阳是打算让你走为师的路子,不过当年你师娘可是极力反对让你修行的,为师要是真正意义上下去,去见能师娘的话,估计都不好和她交代了。”
听着这道熟悉的声音,就连林砚自己也陷入了短暂的恍惚之中,毕竟这道声音的人,可是已经走了好多年了,甚至是在自己安排自己后事的时候,都是瞒着自己不曾说出来的,虽说林砚这些年很少再提过他,不过其实藏着心里的怨气还是不小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仙人,只要是在人间体会过七情六欲悲欢离合的,人性总归要大于所谓的神性,这一点很难被质疑,哪怕是一位油盐不进冷若冰霜的人,也会被某件事情触动,更何况他这么一个普通人。
“你是当年的那个小丫头吧?”
“贫道实在是没有想到,你和我这徒儿竟然还真能再续这段缘,看来你娘亲说的没错,这或许也就是老天的安排吧,这么些年来,居然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了,我当初是反对定下亲事的,只不过你娘要替你做主,说这毕竟是两条命。”
“其实也算缘分,我这徒儿当年要是不答应,估计贫道也只会尽自己所能,有时候缘分,真的是一个挺神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