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剩下的几天筹备,下个月开始爆更。)
祸事横生白簪起袖,如今算得上是紧凑着边境的战势,适当的调节本就是三军主将最主要的事情,只不过这一道而来,夏朝那边可以说是跟不要命了一般地猛攻,这种不惜命般的手段,就好像自己也不怕死一般。
南唐对此也是极其的忌讳,首先因为青州瘟疫的关系,军队动员以及边境粮草而囤积自然受到了较为严重的打击,起不说后续的军需究竟跟不跟得上,主要是二者的波折就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有的人吃饱睡足,有的人就连后院都起火,又如何是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青州的高层自然也我拼了命地向上头反应,诏书当然也是下来了,粮食也是在把个月内随之而至,就是可惜还是派不下来银两,都在等着江南和广陵两道拨款,朝廷国库那边又没有直接负责,这都快把李广兰的头都给愁断了,这没有钱的一地藩王是真他娘的难当。
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论再说些什么都只能算是无病呻吟了,毕竟人家就差大军压境了,有时候他是真的在想,要不就直接把他的封地拱手相让算了,反正守了也只会是徒增伤亡罢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一直都是扣在他的头上。
要知道当年李玄机和淮齐几人的商讨之中,对策可完完全全不是这个模样的,且不说孙密那小子在明州有个白擎当着门面,身后还有着汉中之地给予源源不断的补给,他这青州有个啥?说白了自己依然是个冲在前头挨打的炮灰。
只不过这些话最终还是能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他确实是想着能坐享其成不用冲在最前头,但也总不好承认自己是南唐的软骨头吧?再怎么说也是一位王,该有的风范还是要拿出来的,能撑多久则算多久,毕竟这青州确确实实不好守。
青州的边关线以外的十几里处,几个披甲戴盔的年轻人背靠着坐着,身边就是几匹一等一的战马,全都配备的标志性夏朝的马铠,就算是远远看去都能瞧见那锃亮的模样。
能在两朝的边境上如此明目张胆的出风头,不是世家跋扈惯了的将种子弟来打闹送死的,就是两军即将大战之前,挑到前来做诱饵的,当然不论是哪一种,其实都不算是什么大问题,毕竟人数太少根本就构不成什么威胁,反而容易在这么显眼的位置上进退两难,从而暴露出了自己大营内的蛛丝马迹。
只不过这三人都不是身处前两类之中,毕竟身上的那股戾气太重了,这种杀过人,并且杀过许多人而独有的杀戾之气,根本就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三人中坐左脚的位置,有一个令牌镌刻着“白”字的年轻人,盔甲上的血渍早已经干在了上边,他自然也是此行三人的为首之人。
其实他们也是这一届的夏朝行客,什么风云皆我辈的事情,在他们的身上就可以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
只要是他们对上的南唐斥候,不论规模究竟有多大,基本上全都得全军覆没,到现在为止已经接近一个月了,他们还是照样没有败绩。
自始至终三人便依旧是三人,他们手中所握着的军功,也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
这也是南唐与夏朝在行客这方面上做到的所完全不同的两种实用方式,而在这一初心之上,特别是在最近的这几年,南唐可以说是一直都在被夏朝牵着鼻子走,毕竟但凡边境有战势发生,且夏朝从中投入了行客之后,南唐的眼线基本上就跟瞎了没什么区别。
就单是白程柳身上那个散发着些许臭味的大袋子里,就装了不下两百只左耳,无一例外这些全都是青州地界上的老牌斥候,这也是这些年来斥候营死伤惨重,不得不成立新营的原因。
这些耳朵虽然带着碍事,但说到底对于他们三个来说,可全都是风光加爵的根本,一旁的司徒咗更是对此极其的火热,有时候才发现一点南唐斥候的痕迹,就连马都舍弃直接奔袭而去,这也是最让白程柳感到不满的。
相比较之下,那卞玉就显得成熟稳重许多,不像那小子那般鲁莽,有时候自己教训那小子他却还不服,不过好在自己仗着这大洗浊境的体魄,也能够将将把他按在地上摩擦,倒也没有太大的所谓。
当然这也深入了这么久,对于白程柳几人来讲,其实功勋也算得上圆满了,卞玉拿着水袋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水,而后便将自己已经断裂一半的肩盔给扯了下来,而后又对着白程柳说道:“如今也算得上是功德圆满了,只不过我们还要再往前深入?情报打探得差不多了我就觉得不必了吧。”
司徒咗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掰了掰手指后提了提肩道:“你在怕什么东西?就南唐斥候这群送军功我都嫌不够的家伙,难不成还能翻了天了?你要是不敢去我和白程……白统领一起去,你打道回府好了,不过事先说好啊,到时候我俩挣的军功,可不会分你一半的。”
卞玉被这话说的不知道如何应答,只是自顾自地喝了一口水,并没有去理会司徒咗的调侃,毕竟这小子多少是又皮痒痒罢了,说话不带过脑子的玩意,自己也没必要去和他较什么真。
司徒咗说完这句话之后,眼神又瞥了一旁的白程柳一眼,确实发现其瞪着眼睛看着自己,脸上已经可以说是满脸黑线,就差没动手打人而已了,这让司徒咗不由得咽了口口水,立马转头看向别处。
白程柳讥笑一声,而后将自己腰间的那一大袋敌将左耳给抛到司徒咗的面前。
“军功军勋,你司徒家什么时候差过这些?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做事情给到我带点脑子,上一次究竟是谁差点被人戳瞎了眼睛?你这烂性子再不改,他娘的如何走得长远?实在不行你杀过去,看看在你眼里不堪一击的南唐边军是如何把你打成筛子的,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能不能给你重新塞回你娘肚子里去,再给你重新换一个好脑子。”
白程柳挪了挪手上护腕的位置,一脸不满地对着司徒咗破口大骂道。
而这司徒家的少爷,此时脸上的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样难受,要是搁平时谁他娘的敢这么跟自己说话?简直就是不想活了,只不过好几次在白程柳的手底下吃了大亏之后,就也承认了自己技不如人的结果了,不敢再反驳他的训斥。
经过了这么一阵谩骂,三个人都陷入了一阵长久的寂静之中,最终还是卞玉打破了僵局道:“我们在此都这么久了,依旧没有什么动静,接下来想要遇到斥候军应该也不容易,而且再深入下去,估计就得遇上正规军了,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问题,到时候要是被拖住,我们的情况绝对非常的不利。”
白程柳点了点头之后,用手指在地上慢慢地划出了一副路线图,而后斟酌了好一会儿道:“现如今还是得重新回去再做打算,没必要把自己搭在这儿,怎么想都不值。”
司徒咗沉吟了一下子,皱了皱眉头道:“可是,就这么回去是不是少了太多的占比了?”
白程柳耻笑道:“军功占比?你就那么想勇于表现自己?且不说孙大人走前交代了什么,你就先想想你爹给你交代了什么吧。”
白程柳慢慢地起身,到了一旁拎起了那个袋子,而后直接解开了绳子,下方那些最早割下的已经腐烂,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恶臭弥漫开来,白程柳却是高高地甩开袋子,那一个个沾着血的右耳散落满地,随着那袋子飞得越远,地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恶心玩意铺了一路。
这一幕要是让南唐的巡逻边军见到了,不知道心里又会是怎么想,如此恐怖血腥的一幕,虽说是夏朝大军交战兑换战功最主要的方式,相比较前朝以人头算军功,已经是好上了太多太多,但依旧避免不了见者触目惊心。
见啦这一幕的卞玉塞紧了水壶,而后轻笑着将自己的袋子也丢到了上空,手中的长刀一拍出鞘,几道凌厉的刀气配合着刀锋将袋子一分为二,就在里面的玩意要洒落出来之时,卞玉左脚一跺地面,周身的气机激化成了气旋,将上空的袋子以及即将洒落而下的“东西”给震飞了出去。
看着卞玉收刀回鞘之后,身上的气势依然锋芒毕露,这让司徒咗不由得心潮澎湃,毕竟这样子的一幕若是被南唐的那群人知道,绝对是一副副十分“精彩”的表情,倒时候是由着自己的战友身体之肤在这发臭发烂,还是耗费心神一点点慢慢收集起来埋葬掉,都是作用为难的抉择,前者良心过不去心上留疤,后者耗时费力且不说,在这个过程之中,也是反反复复的煎熬。
就在他也想要动之时,白程柳按住他的肩头笑了笑,摇摇头道:“就放在这儿行了,应该会更加震撼才对。”
司徒咗邪邪地笑了笑,听从了白程柳的安排,三人重新驾马而回。
只给人余下一阵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