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府邸的大门前,申屠令与申屠疾两人,已是站在这里,不知在等候着什么。
申屠疾扭了扭脖子说道:“大哥,你说那两人这次带走人之后,还会不会继续向我们要人?”
申屠令笑着说道:“这就不用想太多了,不管他横竖怎么变,对我们申屠家来讲,都不是什么坏事。”
两人谈话的时候,一个黄衣男子出现在两人身后,申屠令两人早已察觉到了,申屠疾头也不回地问道:“王石,又有什么事情。”
王石拱手说道:“家主,二当家,我这有个事情要汇报一下。”
申屠令脸色平淡地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说完放完就赶紧滚蛋。”
王石赶紧说道:“家主应该还记得,先前要见您的魏家家主吧?”
申屠令瞥了一眼王石说道:“哦?他还没走?还真是有恒心啊,说说吧,他魏家究竟有什么事?”
王石继续说道:“先前您不想见他后,他还是在大门前徘徊不定,没过多久就遇见了刚好回来的少爷…………”
王石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两人。
申屠令微皱眉头道:“这魏家别的地方不去,偏要来找我们?是个疑点,这事先放一边吧,等有时间了再来说说。”
王石点了点头后,身形一闪便没了人影。
王石走后没多久,就见一辆马车朝着两人这边疾驰而来,到了申屠府邸的大门前就停了下了。
一个浑身肥膘的胖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随着他的下车,马车的车身也是上下弹了弹,紧接着就是一个身形与申屠疾相差不多的高大男子,慢步下了马车。
申屠令见了两人,立马上前拱手说道:“董大人,叶大人别来无恙啊,我申屠家又因二位到来蓬荜生辉了。”
那个被身形肥胖的男子,正是申屠令口中的“董大人”,也就是东霜厂的董禄,而其身后的那个叶大人,自然是东霜厂总务孙企开的得力助手,叶华英了。
董禄面容和蔼地笑道:“托家主挂念的福,安好如常啊,申屠家主最近可还好啊?对了申屠家主,我们要的人怎么样了?”
申屠令笑着回应道:“大人不必着急,我们申屠家办事您还不放心吗?先进去坐坐,我们再细说详谈。”
董禄双手负在身后,轻轻地哼笑道:“也是,像申屠这等在苍州赫赫有名的武学世家,相信不会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情,可莫要让我等失望啊。”
听了这话,申屠疾的嘴角抽了抽。
可申屠令却不以为然,依旧在前领路说道:“那是自然,我申屠家能够做到这么大,也是多亏孙大人的扶持,既然这样,我们自然是有求必应。”
董禄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啊。”
约莫走了两柱香的路程,申屠令带着几人,来到了申屠家的后山武场上。
只见武场之上,整齐排序着将近六十号人,申屠令指着还在武场上的还在训练的人说道:“叶大人怎么样?这些人都是经过我们严格筛选出来的,经过我们的栽培,他们当中最少的也是八九品,至于忠心嘛……”
叶华英点点头道:“能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内,培养出几十个武夫,申屠家主这次是下了血本吧?”
申屠令笑着说道:“叶大人说笑了,能帮大人你们办事,是我申屠家的荣幸。”
董禄轻咳了两声说道:“好了好了,这次来申屠家,除了这件事,还有别的事情要给你商量商量。”
申屠令说道:“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即可,我们申屠家,尽量帮大人您办妥了。”
董禄看了看四周,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谈谈吧。”
“行,两位大人跟我来。”申屠令说完,带着三人来到一个院落内,四人围坐在以大理石砌成的桌子。
四人坐下没多久,就有几个婢女陆续把茶壶和火炉、炭火茶叶等带进院子里。
申屠疾往火炉里添了些木炭后,便把水壶放在上面。
申屠令问道:“董大人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做的。”
董禄缓缓开口问道:“申屠家主应该知道珠茗商会吧。”
“董大人说的是那个来苍没几年的那个商会?大人提这个干嘛。”申屠令疑惑道。
董禄继续说道:“没错,就是这个珠茗商会,申屠家主难道没有觉得,他们起的太快了吗?”
申屠令思索了一番后点头说道:“确实,最近几年来这个商会敛财属实是太过了,占了苍州大部分市场不说,跟他们同行的,已经没有几家干得下去了,我们申屠家或多或少,也有些受其影响,但我们这种以武为尊的大家,也不好无缘无故就去找事。”
一旁的申屠疾泡好了茶水,给几人各倒了一杯后说道:“大哥,方才不是有个魏家家主来找过我们吗?听王石说,他应该就是因为这个珠茗商会而来。”
申屠疾故意挑开话茬说道。
董禄自然闻出了这点意思,却不以为然,双指捏起茶杯轻轻摇晃道:“申屠家主,你看这机会不就来了嘛,这你不就可以借着维权的名意,对珠茗商会动手了?”
申屠令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似问非问道:“董大人的意思是…………”
董禄嘻笑道:“你是聪明人,又何必问我?不过也无所谓一说,我的意思就是让你们借魏家名意,对那个商会动手,能打压就打压打压,东霜厂虽然不在乎江湖巨头,但也想要能握在手中的江湖势力。”
申屠令喝了口茶水后,想了一会后说道:“可是那珠茗商会里,还有个硬茬子,其他都只不过是纸老虎,但是那徐元嘛。”
董禄听了后嗤笑到:“这个申屠家主大可以放心,徐元现在在边关,几时回得来都是个问题,再者东霜厂是干嘛的,你应该知晓,东霜厂的意思,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徐元能违背的,捧着他就自然要好好干,毕竟我夏朝最不缺的就是将领。”
申屠令叹了口气道:“我只是太愿意掺这趟浑水,而且我总归得为申屠家的后路着想。”
董禄看了一眼申屠令后,小呡一口茶水说道:“这个是上面的意思,你大可以放心,只要有我们在,他不可能拿你怎么样。”
叶华英也开口说道:“申屠家主,你仔细想想,就算你没有干涉珠茗商会,只为了给你们申屠家的后路着想,那你有没有想过,等到哪天他珠茗商会,已经威胁到你们申屠世家的地位时,再来做利器之事,就已经晚了。”
叶华英把茶水饮尽后,继续说道:“申屠家主应该知道,照他们这个发展速度下去,相信那一天很快就会来的,到那个时候,你们申屠家再对珠茗商会下手,可就不容易了,何不趁早打压?”
申屠令轻点头说道:“叶大人所言极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令受教了,至于要怎么做,就不劳二位大人操心了。”
董禄又喝了一口茶水后,放下茶杯说道:“申屠令,你要记住,魏家只是个工具而已,你这样做既可以保住你们申屠世家的地位,也能稳住在这苍州的威望,我们也好交差,不过说到底,珠茗所带来的财力,还是极大的,你不是蠢货,自己掂量吧。”
董禄说完后,起身说道:“好了,我们该说的都说了,你听的也够清楚的了,不要让我们失望。”
“二位放心吧,我自有安排。”
申屠令的语气很明显,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董禄转身离开,叶华英也是同时起身,申屠令与申屠疾两人一路送到大门,直到两人上车离去后,申屠令才缓缓吐出口浊气。
申屠令问了一旁看门的侍卫说道:“那个魏家家主,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守门的侍卫思索了一下子,这才缓缓说道:“大约在半个时辰前吧。”
申屠令没有说什么,而是又回到了大堂里,申屠疾说道:“大哥,现在该怎么办?”
申屠令没有回应,而是一动不动的,似乎在想着什么。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申屠令终于是开口吩咐道:“疾,让观龙过来一趟。”
申屠疾只好去把申屠观龙带了过来,没过一会,人就出现在了大堂之内。
申屠观龙问道:“父亲,叫孩儿过来有什么事吗?”
申屠令脸色平淡地说道:“龙儿啊,你是不是与那个什么魏家家主,私下交谈过?”
“您怎么知道的?”申屠观龙一脸错愕,皱着眉头有些慌张地问道。
申屠令深吸一口气说道:“王石已经向我和你叔汇报过了。”
申屠观龙听了后并不敢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那个王石本来就是父亲安排在自己身边监视自己的。
申屠令接着问道:“龙儿啊,你听了那魏家家主的哭诉后,什么感觉?”
申屠观龙想了想说道:“什么感觉?来自家族弱小的可悲罢了。”
申屠令听了后,哈哈大笑道:“我们申屠家在你太爷爷的那一辈,也是跟现在的魏家差不多,甚至比魏家还落魄!你知道我们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吗?你知道你在外嚣张跋扈的资本是哪来的吗?”
申屠观龙试探性地答道:“实力?”
申屠观龙不置可否地说道:“这个世间最不缺的就是努力了,当所有人都在努力时,天赋和机缘则尤为重要,你努力个十年,有时候也比不上人家一次机会,我们申屠家就因为握的住机会,审时度势下,我遇到了孙大人,这就是我们申屠家现如今能翻身的原因。”
申屠观龙听了后,若有所思地点头说道:“孩儿懂了。”
申屠令继续说道:“龙儿,听我说了这么多,你觉得我们该不该帮这个魏家一把?”
申屠观龙听了之后,报以沉默没有回答,申屠令叹口气说道:“有的人知恩图报,可故事上同样有农夫与蛇,你与跌一样是聪明人,这些年装着执跨,背地里为家族干的那些事,我也看在眼里,所以你觉得,我们帮了他魏家之后,他魏家会不会归附于我们申屠家?我现在,需要你自己来审时度势,需要你以家主的角度,下一次决定。”
申屠观龙受宠若惊地说道:“父亲的意思是……”
申屠令脸色冷漠地说道:“说!”
“这个魏家只要在我们申屠家的帮助下挺了过来,之后不管怎么样,规矩便是我们定,甚至要他魏家归附我申屠家,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我们出手之时,安插些手脚,出手之后再把控好市场,最后对他魏家弃之不理,那他魏家自己也撑不了多久,之后又会如同一条狗一样,在我们面前摇尾巴示好。”
申屠令会心笑了笑:“很好,不愧是我的儿子。”
“先缓个几天,你再亲就自带些人过去,去与那魏家家主谈谈。”
申屠观龙欣喜若狂,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道:“孩儿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