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遥顺着黄俊走去的方向看了看,发现黄俊小心翼翼的来到棺椁的一角,慢慢的挖起一角泥,然后,舒遥就看到一个头,一个明显是鸟类的头,只不过鸟头金属雕刻的。
“怎么了?”舒遥也急忙来到黄俊身边,问道。
“先不要问,把这里挖开”黄俊说道,一边就慢慢的把鸟头周边的泥土拔开,幸好两个人都是有道法在身的人,更重要的是,由于跟阴灵打过很多交道,他们虽然不是专业的盗墓贼,但技术并不逊色,很快,鸟头下面的部分也被挖了出来,当黄俊把这个雕塑慢慢的捧到一个平地上时,舒遥被眼前看到的景角惊呆了,那是一个什么?是一个巨大的飞雁,足足有半米高,虽然周身被泥土掩盖,但还是依稀可以看出里面雕塑所用的材质。
“金子?这是黄金雕塑的?我没有看错吧,这是什么?”舒遥道,如果不是黄俊她怎么也不会发现棺椁身边还有这样一只金雁,她的注意力一直被赢仁的尸身吸引了,不过现在看到黄俊把它挖出来,还是觉得很感慨。但很快,很快舒遥又觉得不对了,太不对了,舒遥并不是一个缺钱的人,也不是一个看到黄金就会失态的人,可是刚才的感觉太不正常了,那还是她吗?这个金雁有问题啊。
此时,黄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舒遥道:“怎么样,你也发现这个金雁有问题,是吗”
舒遥点点头,道:“是啊,有问题,太有问题了”
黄俊道:“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问题?”
舒遥道:“是啊,是什么问题?我说不出来,可是觉得好不对劲,好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舒遥一遍一遍的想着,可是她想的脑子头都大了,还是想不出来。
黄俊道:“你是不是一看到这只金雁就觉得很不寻常?就想占有?就想把它藏起来?”
舒遥道:“是啊是啊,就是这样,可是,这是为什么?我不是这样的人?这不是我,我们修道的人也不是见了财物眼开的人,你干吗这样看我?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是这样的人吧?”
黄俊道:“我不会这样认为,其实这只金雁确实有问题,有问题啊,我想不到,我还能再见到它,太神奇了,哦,不,不是我,是他,是那个他见过”
舒遥道:“好吧,我知道你分不清楚记忆,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只金雁秦朝道士见过?好吧,以后你就是秦朝那个死道士吧,只要你不要忘了自己真正身份就行”
黄俊不好意思的,但还是道:“可是我真的见过他啊,这只金雁,竟然会是在这里,真是不可思议”
舒遥道:“说一说这只金雁的来历,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俊道:“其实如果我只是那个秦朝道士,我还是不会想明白的,可是你说的对,我并不是他,我还是黄俊,一个生活在现代,接受现代教育的黄俊,所以,我认识这个金雁,我知道它的来龙去脉,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在这里”
舒遥道“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吧,快急死我了”
黄俊道:“其实只要你稍微查一点典藉就清楚了,当年我见过他,那时它刚刚被制造出来,这只金雁能够飞行几万里,而且具有灵性,你不会想到的”
舒遥道:“你是说这只金雁真的可以飞?不仅仅是一个欣赏品?怎么可能,你在开玩笑吧?”
黄俊点点头,脸上露出哀伤的神态,道:“我认识他的制造者,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那是鲁班的徒孙,鲁班的徒孙,就是他制造出来的,这只金雁里面有我们不知道的工艺,我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被做出来的,我还记得当年那个人刚刚制造出来这只金雁的时候,眼中的泪花是那样透亮,那时他跟我说,他终于完成了他师傅的遗命,甚至也许鲁班都没成不了的杰作,那是鲁门最荣耀的一刻啊”
舒遥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那个人是怎么样了?”
黄俊道:“死了,死了,自从那只金雁被制造出来,就注定那个人不可能活着,因为,那只金雁是要被送往始皇陵的,当时我看过这个金雁,然后,它就被往始皇陵,而那个人,那个人被始皇帝派来的人杀了”
舒遥道“为什么,他是有功之臣啊,为什么始皇帝要杀他?“
黄俊道“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你没有生在那个时代,你不知道始皇帝是一个多么骄傲甚至自负的人,他说,他墓里有的,是要独一无二的,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所以,金雁被制作出来了,而作为金雁的制作者,那个人没有机会再制造出来第二个金雁,这个世界上,只有有一只金雁,他来自始皇陵,这就是始皇帝的打算”
舒遥道:“这太可怕了,那是一个什么时代”
黄俊道:“那是一个人吃人的时代,我不知道后世怎么评价,但确实那个时代人命不值钱,可是今天我又见到这只金雁了,我想起了故人”
舒遥无语,这一刻,黄俊已经不仅仅是现代的黄俊,他还是那个秦朝可怜的道士,那个道士并不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可是一个为了活下去而挣扎的人,他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也不为过吧?舒遥不知道怎么去安慰黄俊,因为这是一段与他无关的经历,但他却全身心投入。
舒遥忽然道:“你是谁?现在,此刻,你到底是谁?”
黄俊这时转过身,看了舒遥一眼,那眼神,让舒遥有一种心碎的冲动,那眼神当中,饱含着酸楚,无奈,和沧桑的悲哀,黄俊道:“我是他,我是我,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好了,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们要好好想想,这只金雁的事情”
舒遥道:“是啊,既然这只金雁是被送往始皇陵,那么现在又出现在这里,那么是为什么?难道当年出了什么意外?他又从始皇陵出来了?”
黄俊摇了摇头,道“没有,它的确曾经进入过始皇陵,只不过后来又流落出来了,虽然我不清楚原因”
舒遥道:“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黄俊道“你知道,我有很多时间,这些时间我一直在看书,特别是对于秦朝的事情,我一直都很想知道,所以对秦朝的历史,包括后世的记载,我一直都看得很细,如果你也看过的话,你就明白这只金雁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当年藏书入关后,曾以三十万人盗掘秦陵,在他们挖掘过程中,突然一只金雁从墓中飞出,一直向南飞,这段记载,你看过没有?”
舒遥道:“没有看过,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黄俊道:“后来,后来这只金雁就不知所踪了,不过到了三国时期,一位在日南做太守的张吏叫张善,一天,有人给他送来一只金雁,他立即从金雁上的文字判断这个金雁正是从始皇陵出来的那一只。”
舒遥道:“这种记载有多少可信性呢?也许只是一个传说罢了,在中国,这样的传说并不少,你不能据此而断定”
黄俊摇了摇头,道:“我说过,你不曾经过那个时代,你不了解,其实在秦朝,科技已经发展到一个相当地步,只不过后来很多技术在后世失传了,就拿我们今天很常见的很多技术来说,其实在秦朝已经有了,只不过后来战乱,这引起东西都在后世不见了,而且我见过那个人,我知道,以他的技术,是可以造出这样金雁的”
舒遥道:“那么,这只金雁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在这里有什么秘密?”
黄俊道:“这就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我想这里一定有一个秘密,也许,那个把赢仁葬在这里的人,是想通过这个金雁告诉我们一些东西”
舒遥道:“可是现在我们什么线索也没有,一团糟,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
黄俊道:“我有一种猜测,但并不确定”
舒遥道:“什么猜测?”
黄俊道:“我想当年始皇陵内一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然这只金雁不会自己飞出来,要知道,它虽然是一个机械,可是也是有灵性的,按照我们道家的说法,它应该算是一个灵器了,当然,以现在的修道水平,是制造不出这样灵器的”。
“当然发生了一些事情,你不是说吗?是项羽组织了三十万人挖陵,这才导致金雁飞出来的”舒遥道。
黄俊摇了摇头,道“这种说法靠不住,据我所知,始皇陵的位置和布局十分奇特,并不是想盗就能盗的,不然它怎么可能至今还存在,金雁是当时始皇点名要那个做的,我想,这件事情一定不简单,始皇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轻易的让金雁飞出来,它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舒遥笑道“它只是一个机器罢了,甚至连机器都不算,你不会告诉我说,它还有意识,传递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