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枝,也是回了神,两口子回了家,直到进了东厢房,陆枝把门一关,看着坐在桌子边的李赫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拿着手里的户籍,先是小心翼翼的把户籍叠好藏了起来,这才转头看着李赫。
“这户籍是张将军替咱们换的,毕竟我可是张将军替她的两个孩子请的老师,如果先生还是罪籍,那两个孩子今后的发展也不好,所以,张将军特意替咱们把户籍办好了。”
李赫不等陆枝询问,便直接竹筒倒豆子般的说了出来。
陆枝听到李赫的话,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感叹:“张将军……”
张将军真是个好人,只是,张将军越对他们一家子好,陆枝反倒越惊慌。
可谓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雪中送炭都道不尽张将军对于他们一家子的恩情。
正因为恩情太大,所以陆枝才害怕,她担心李赫答应了张将军什么条件。
毕竟他们与张将军也不认识,不可能只是因为李赫是张将军家的两个孩子的老师,毕竟,虽说阜阳县确实没有什么正经的老师,但是不代表张将军不能请来德高望重的老师。
完全不用大费周章的把李赫这个明显得罪了皇上,被皇上流放到岭南的罪人。
李赫自然看出了陆枝担忧的神色,心里一暖,伸手把陆枝抱到了自己的腿上,轻柔的说道:“你别担心,我既然接受了张将军的帮助自是有信心有能力解决对方提出的条件,你放心,我绝不会让自己让家人陷入危险之中,你相信我吗?”
最后一句话,李赫轻轻地把陆枝的头掰向自己,两人额头对着额头认真的问道。
“我相信你!”陆枝伸手抱住了李赫,整个人扎进了对方的怀里,重重的点头说道。
“既然相信我,那就别担心了,咱们现如今成了平民,你不是该高兴吗?咱们房子不用担心,会不经允许被人占去,田地也能买了,甚至有余钱的话,咱还可以买间铺子,现在宝珠年纪还小,但是姑娘家的嫁妆可是从小就要攒起来的,好不容易给她攒的嫁妆,再来的时候早就没了,不过现如今再重新攒也没事儿,还有两个臭小子……”
李赫喋喋不休地畅想着未来。
陆枝听得却是皱紧了眉头,两个臭小子也到了年纪了,虽说不用现在就成亲,但是聘礼什么的也该准备了,孩有萧慕那孩子。
这般一盘算,她们家里的这些钱根本就不够。
陆枝愁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愁了,现如今,我在张将军府中教书,束修一跃便有二十两,你放心,足够咱们一家子花的了!”
李赫给自家娘子打了一针强心针。
陆枝听到李赫的话,是眼睛一亮。
20两,一个普通农家,一年也不过,就是四五两,二是两颗抵得过好几个普通农家。
现如今,他们大头都已经花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只是居家过日子,每月20年绝对绰绰有余。
“不担心了吧?不担心就早些休息,不是打算想买田地吗?天色这么晚了,想来张大哥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买家,不过看张大哥的样子,硬是着急出手,咱们俩还是早点去,省得到时候被别人买了!”
李赫点了点陆枝的鼻尖说道。
陆枝也是点点头,不再纠结。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一家子就都起来了。
在门口,陆枝拉着老夫人的手,一脸担忧。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去什么地方,我是去县衙,既然有户籍,不过就是去摁个红契的印子,很快就回来了,反倒是你们两口子,还是赶紧去吧,别到时候错过了!”
老夫人安抚的拍了拍陆枝的手说道。
“对了,赫儿,你真的认识那个包工头,家里住在哪里吗?你别到时候找不到人。”
老夫人对于自己所办的事并没有担心,反倒是担心这两口子。
你说人家昨天来卖田地,两口子竟然心动了,当时怎么不说人家走了,这又反应过来了。
一想到这里,突然就忍不住狠狠地瞪了李赫一眼,都是这个臭小子的错,要是一回家便把户籍拿出来告诉他们,他们现如今已经不是罪籍了,怎么会有这个乌龙?
“祖母,你放心吧,这包工头还是我找回来的,我自己知道他家在哪里。”
李赫别看说的信誓旦旦,但是心里有几分心虚。
他只知道这包工头就是居住在这阜阳县附近的村子里,听说距离阜阳县不过20里地,也知道他们村子叫张家庄,村子里大部分都姓张,但是具体张家庄在哪个方向?他家住在哪里?确是根本不知道。
不过,李赫觉得也无需着急,反正鼻子底下长着有嘴,自己不知道,还不会去问吗?
李赫自然也没打算拉着个人就问,他打算去城西,城西城墙底下便是这些附近村子上阜阳县找活干的青壮年。
可谓是现代的人才市场。
当初,李赫就是在城西找到的包工头。
自然找到包工头也是百般打听,知道他做活认真,童叟无欺,诚实有信,这才雇佣了对方。
想要询问包工头张大哥在哪里?还是去城西询问要来的快一些。
一家人兵分两路,陆枝两口子去找这位张大哥,李钰李钊跟着老夫人去把房契换成红契,萧慕则在家里带宝珠。
李赫忍不住庆幸陆枝买了牛和车,这样一来,他们便不用腿着去了。
坐着牛车,很快便来到了城西,李赫让陆枝在车上稍等,自己去打听,不过,盏茶功夫便已经知道了张大哥所在的村子的方向,以及现如今他家里的情况。
“怎么样?”陆枝问道。
“应该还在家里,没有出来,咱们现如今去正好!”
说完,李赫又忍不住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跟陆枝说。
陆枝听了李赫的话,才知道为何张大哥会着急卖地。
“唉!虽说一看便知道英是被坑的,但是如果他自己心里不是想又有谁能设圈套,让他往里蹦呢?也不知道这一次长不长记性赌博,听说赌上了,就没有能戒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