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虫对火焰比较畏惧,但这些蜘蛛不在此列。
火焰似乎将它们的凶性激活了,张开嘴巴两侧的鳌牙,口中发出刺耳的“嘶嘶”声,脚底好似长了弹簧,一蹦一跳的逼向司仁。
其中一只已经蹦到了他脑袋上方,4对尖锐的步足张开,附着其上的刚毛像松针一般倒立。
鳌牙两侧有着淡淡的液体滴落,同时口中露出一截管状的口器,而且越来越长。
看着跃起的蜘蛛,联想到那遍地的骸骨,还有头骨上的破碎的洞口,司仁瞬间明悟。
蜘蛛口中的那根管子,应该和吸管有着同样的作用。
司仁的七星匕太短了,应对像眼前这种浑身都是武器的蜘蛛有很大的隐患。
如果不能一击毙命,自己极有可能受到反噬。
况且,昆虫的生命力相当强悍。只要没有受到致命伤害,它们的行动还有攻击根本不会受到影响。
目前最佳的应对方式,就是用大火球符和真炎符对它们进行压制。
司仁纵身一跃,躲过上方蜘蛛的进攻。
还没等司仁取出符篆进行反制,那落地的蜘蛛再次跃起,向着司仁面门冲撞而来。
司仁甚至都可以从蜘蛛那三对赤红的眼睛上看到自己的镜像,可见俩者之间的距离有多近。
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抡起手臂将蜘蛛阻挡在外。
四对步足将司仁的手臂包裹住,步足上的触须深深镶嵌在手臂的皮肤中。
火辣辣的疼痛夹杂着酥麻的触感,一波一波的袭向心头。
司仁再次抡起手臂,向着一旁的墙壁砸去。
“嘶”手臂上传来蜘蛛的嘶叫声,随后腹部猛的炸开,大片绿色的液体溅了一墙。
可即便手臂上的蜘蛛已经死了,但4对步足并没有一点松开的迹象。
司仁只得用另外一只手,把抱在自己胳膊上的蜘蛛拽下来。
“草!”蜘蛛虽然被顺利的拽了下来,但触须上则夹带了少量的皮肉。
司仁还没来得及查看伤口,其他蜘蛛便接踵而至。
如同巨大的跳蚤一般,快速朝着他前进。
司仁扬手扔出一片空白的符纸,利用赤血术瞬间绘制了数道大火球符。
手臂上的血这时不用,岂不是浪费了。
巨大的火球,将所有蜘蛛全部笼罩其中。爆炸声中掺杂着蜘蛛的嘶鸣,同时一股鸡肉味从里面飘了出来。
高温的火焰像堵墙一样,将他和蜘蛛分开。
火球符产生的巨大高温,常人根本就忍受不了,司仁也被这温度逼的连连倒退。
就在他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火墙中一只身体被烧的漆黑的蜘蛛冲了出来。
在它身后,又接连跟着冲出四只。其中有一只因为没有承受住高温的烘烤,坠进了下方的火焰中。
可即便这样,司仁还需要同时面对四只。
“好歹我现在也是公职人员,回去就找王哲要把枪护身。”
司仁慢慢向着身后的角落退去,这样一来,他自己只需要应对前方的蜘蛛就可以,不用担心身后遭到偷袭。
他刚接触到墙壁,头顶上方便滑落一滴透明的粘液,滴在了他的手臂上。
司仁仰头,与蜘蛛来了个零距离接触。
双方的脑袋碰在一起,一双眼睛对上三双赤瞳。
蜘蛛嘴中伸出口器,已经触碰到司仁的眉心,只要在向前一点,就可以将眉心刺破。
在这危机时刻,司仁不仅没有慌乱,反而异常冷静。
他先是快速下蹲,尽量为自己争取时间。同时双目怒睁,对着蜘蛛用起了摄魂术,希望可以借此拖延时间。
但没想到这初级的摄魂术,对上这蜘蛛效果好的出奇。
不到两息就获取了蜘蛛的控制权。
一段不属于他的视觉影像,转移进他的脑海中。
这段影像正是司仁此时此刻的面部,准确的来说,是眉心处的特写。
他每一次呼吸带动起空气中的震动,都可以通过这段影像进行捕捉,非常神奇。
但此刻却不是研究这事的最佳时机。
司仁利用摄魂术控制蜘蛛,对它的同类展开无差别进攻。
最开始,它的同伴并没有理会,任凭它那尖锐的步足将头部刺破。
可随着一声尖锐的嘶叫声,让其它蜘蛛发现了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并展开对它的围剿。
被摄魂术控制的蜘蛛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其它同类残忍杀害。
这种好似身体被撕裂的痛感,传回到司仁的脑海中,让他不由的开口叫了出来。
“嘶...卧槽啊~”
痛感来的快,去的也快,持续时间极为短暂。
等司仁恢复过来后,对着面前的三只蜘蛛再次使用了摄魂术。
他感觉鼻腔内有股热流涌出,伸手擦拭,发现自己留了鼻血。
而且脑袋就如同宿夜醉酒,第二天醒来后的感觉一模一样。
他心里很清楚,同时控制三只蜘蛛,对他的脑部已经产生了微弱伤害,而且已经到达了他的极限。
恰在此时,火墙消失。
另一面还有8只蜘蛛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
看似威力强劲的大火球符,也仅仅烧死了3只蜘蛛。
司仁利用摄魂术控制三只蜘蛛率先对它们的同类发起进攻。
不到片刻,双方的战斗就平息了下来。
摄魂术控制下的蜘蛛突然对同类出手,瞬间就干掉了三只。
然后又在他们临死前,各自又带走了一只同类。
此刻场中只剩下2只蜘蛛。
它们缓缓转动头颅,脑袋上的三对赤瞳露看着死去的同类,眼中似乎有些迷惑。
它们搞不懂,都是一个妈生的兄弟姐妹,为什么会自相残杀。
难道它们忘记了曾在一起用口器吸食果冻的快乐日子吗?
司仁靠在墙壁上,双手抱头,表情痛苦。
他控制的三只蜘蛛同时死亡,给他带来的伤害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就好像用胶水将鼻子灌满,胶水和鼻毛缠绕在一起,等待凝固后再把它们拽出来的感觉如出一辙。
“草草草啊!”
过了片刻,疼痛感逐渐减弱,但却给司仁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这疼痛简直比蛋碎了还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