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仁是真的没想到李大康会突然接电话,并从他说话的语气中,能感觉出极强的不信任与防备心理。
“我弟弟是小白。”
“哦...是那个孩子啊。”听到司仁提起小白,李大康似乎放下了戒心。
“他应该也快出院了,等出院后你可以带他来我家坐坐。”
司仁有些迷惑,李大康怎么会知道小白要出院的事情呢?是他的猜测,还是中间有什么其他缘由。
“我弟弟一时半会出不了院,他的病情没有任何好转。每一次我们去探望,他还是跟我们说能看到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唉~,希望借你吉言,他真的能痊愈出院吧。”
李大康安慰道。
“别灰心,我听张院长说了,他有很大的把握治疗好小白的病。
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你再等一等,别着急。”
司仁话语中表露出欣喜。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我要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姑姑。”
挂断电话后,司仁看向一旁沉默的江北锁王。
“刚才电话内容你也听见了,闹钟还活着,并没有死。”
“他不是闹钟!闹钟已经死了,我和小白亲眼看到的!”江北锁王表情有些激动,还有一些狰狞,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暴走。
想要说服一个精神病,是个非常困难的事情。除非,你跟他处在同一个频道上。
而司仁也试着站在锁王的角度去思考。为什么他执意说李大康死掉了?
李大康的病是因为主人格把自己认定成了一个闹钟,现在他的病痊愈了,那么也就是说闹钟的那个人格死了。
现在的李大康,是张院长在他的体内重新激活的全新人格,可以这么理解吗?
“锁王,你先冷静一下。我知道你看到好友离开心里很难受,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
不管是你还是小白,你们在精神上都在被疾病困扰。你们的世界观不被常人接受,所以被认定为异类...”
锁王伸手制止司仁接下来的长篇大论。
“小白可以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这点你不否认吧?”
司仁点了点头,没有否定。
他当初潜入病院多亏小白的指点,否则地下4层的入口至今他也找不到。
而且,小白确确实实可以看到鬼怪。
得到司仁的肯定后,锁王继续说道。
“在闹钟死亡的前两天,院长和护士进病房把他带走了,晚上也没有并送回来。
第二天,护士来送药,我就向她询问闹钟的去向。
从护士口中得知他正在被院长单独治疗。
没有闹钟准时准点的报时,我还有点不习惯。
所以,我找到了小白,想要跟他去寻找闹钟,看看他现在情况如何。
后半夜,趁病房里的人和护士都睡着了,我和小白偷偷溜了出去。
病房有五层,我们一层一层,一间一间的寻找闹钟的下落。
把这五层楼翻遍了,即便院长室和警卫室我们都没有放过,可都没有找到闹钟的下落。
眼看天就要亮了,不得已,我们两个各自回了病房,并约定明晚在去找找。
第二天晚上,我们两个再次出发。
这次是寻找一些昨天被我们遗漏的地方,其中就包括档案室,配药室还有护士站。
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闹钟的踪迹。
后来小白就提议,有没有可能在地下室。
地下室我们两个是不愿意去的,你也知道那里面有很多鬼。
但为了朋友,所以我俩准备冒险下去,一探究竟。”
锁王脸色越来越难看,而且表情逐渐的变得狰狞起来。
“电梯门刚打开,我们就听到深处有渗人的惨叫声传来。
嗓音嘶哑,似乎呼喊了许久。
顺着房间内亮起的灯光指引,我们两个慢慢靠近声源。
透过门上的观察窗进行查看。
房间里两张病床并排靠在一起,闹钟躺在其中的一张病床上,不停的发出惨叫声,表情很痛苦。
另一张床上躺着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人,除了口鼻和和双手裸露在外面,其他的地方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而且绷带上还渗出大片红色的血迹。
两个人的手牵在一起,准确的说,应该是绷带人死死抓住闹钟的手掌不肯撒开。
小白这时开口跟我说,他看有一个黑色的人影正在啃食闹钟。
是从下往上啃食的那种,已经吃到了小腹的位置。
小白当场就被吓哭了。
为了不惊动里面的人,我带着小白离开了。
第三天,也就是闹钟死的那天。
那天下午,我和小白正要商量晚上如何解救他出来,却不曾想他突然回到了病房。
我很高兴,刚想去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被小白死死拉住了,并对着我不停的摇头,示意我不要说话。
出了房间后,小白让我伸出手掌,然后在我的手心写着字。
‘他不是闹钟,是吃闹钟的那个人。’
我是不信的,闹钟他就站在我的面前,怎么可能不是他。
没多久,闹钟出院了。小白为了证明他没有撒谎,我们晚上又一次潜入了地下,再次返回到那个房间。
房间里还是两张床,其中绷带人躺的那张病床上,到处都是散落的绷带,一个血粼粼的人形印记烙印在白色的床单上。
另一张病床上,闹钟面色惨白,身体僵硬,不着寸缕的躺在上面。
而且五官皱成一团,非常的诡异。
直到这时候,我才相信小白说的话,闹钟他真的死了。”
听完来龙去脉,司仁陷入了沉思。
还是那个问题,精神病说的话可信吗?
尽管他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是真的,但锁王讲的很仔细,真的就和亲眼看到的一样。
小白能看到常人不能看到的东西,这更加证明锁王说的真实性。
如果闹钟死了,那刚刚和自己通电话的李大康是谁?是鬼怪吗?
他们大费周章的扮演一个被治愈的精神病,目的是什么呢?
司仁猛然间又想起一处细节,他和李大康的亲属通话的时候,亲属说他的行为习惯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