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山揉了揉酸胀的双眼,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既然一家7口都死了,那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就没那么重要了。
这件事瞒是肯定瞒不住了,不如就把责任全都推到这7口人的身上。
嗯...就说他们全家在凌晨的时候,想要从松浦大桥偷渡去江北。
以前不是流行润人吗?他们通过各种移民方式到国外生活。
我们现在把妖族就当成一个国家,而这一家七口就是想要去江北生活的偷渡客。
转移矛盾的最好方法,就是让他们互相猜忌,互相诋毁。
民众的内心深处都是有爱国情绪的,同时也有对平凡生活的不甘。只要把这家人平常的所作所为黑化一下,说他们不爱国,经常发表一些辱国言论,一定能激起民众的愤慨。”
王伟山坏吗?确实很坏,他能把人性当中的恶表现的淋漓尽致。并且他为了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完全可以放弃身边的一切,哪怕自己的血亲。
“在我大婚之前,我不希望再出现类似的事情了。
你应该清楚,与白家这次婚约对我有多么重要。所以别在出岔子了,能做到吗?”
下属低着头,神色无比纠结。
“天家...不是我推脱责任,而是这些不确定因素根本不是我能够决定的啊。
我可以约束尔滨的民众,让他们不要去江北犯险。但我却没办法命令江北的妖族不要干扰到咱们的正常生活啊。
就像一家七口被灭门这事。是那猴妖率先流窜到江南作案,而不是我们主动去招惹它们的。
天家,要不然您和他们商量商量?让他们最近收敛一点,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王伟山哼笑出声,笑声听着有些阴冷。
“你跟在身边这么久了,该怎么做还要我教你吗?啊!
难道必须让妖族配合,你才知道怎么做?
真要是这样,我要你有什么用?真要等我和妖族谈好了,我随便找个人传达命令不就完了吗?”
“属下明白,我现在就去办。”男人知道这件事会非常棘手。但没办法,压力已经给到自己了。而且这件事对天家非常重要,要是不小心搞砸了,那自己的下场可就难说了。
王伟山望着下属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无奈。
他选择了一条在刀尖上跳舞的不归路,他回不了头了,只能继续走下去。
现在的局势已经彻底被他搅浑了,另外三座主城也被他的这番操作拉下了水。所以现在民众对王伟山的憎恶程度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这是他的高明之处。因为他很清楚,想要提升自己在民众心中的地位非常困难。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需求,并且他所做的事情是注定得不到百姓的理解和支持的。
那么长期以往,只会让自己的支持率越来越低,也会让百姓对自己越来越厌恶。
但王伟山邀请妖族入驻尔滨这一招,将阳谋发挥的淋漓尽致。
最初,所有人都以为他这一手是个昏招。除了让民众心生反感外,得不到任何好处。
可随着妖族入驻尔滨后,局势发生了逆转,反而是其他三城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因为很明显,尔滨与妖族展开合作了。
那么合作的下一步会是什么呢?会不会是对其他主城动手呢?
华国完整的时候或许能和妖族有一战之力,现如今四分五裂、各自为战,又拿什么和妖族对抗呢?
所以,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战,可结果就是被妖族灭城。
要么就和王伟山一样,与妖族和谈。拥有妖族的支持,那么所有主城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
尔滨的民众在看到其他三城的所作所为后,他们会怎么想?
尽管他们之前的内心当中极度的不满,但看到其他三城也是同样做法后,心态就会变得非常微妙。
同时,又因为王伟山是第一个做出如此决策的人,那么百姓便会下意识认为,王伟山的能力和远见都比其他三城的管理者要强。
就好比当年疫病泛滥,封锁小区,限制活动。
如果单单只是封一个楼,或者几条街道。而且那几条街道上的居民并没有被感染。长期以往,民众肯定不愿意,而且还有强烈的抵触情绪。
但如果全市,乃至全国都封禁,那情况就不同了。不患寡而患不均,在这里就能体现的非常明确。
当所有优势都被抹平的时候,那对王伟山来讲,便已然成功了。
首先,他在名义上是天家。不管风评如何,他在决策上是正确的。
其次,王伟山是天家,那么尔滨就是都城。在尔滨生活的人可就是都城人,那其他三城就是外地的乡下人。
身份上的转变会让人变得狂傲。
以前是京爷,沪少,现在轮到了尔滨。王伟山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付出任何物质,就让尔滨城内民众的身份变得尊贵起来。
在其他城市或许王伟山这个三个字不好使,但目前在尔滨,他就是毫无争议的天家。
“喂,老白啊。
我,王伟山。
白鹭准备的怎么样了?再有三天就是我和她的大喜日子了,尽量别出什么岔子。
我知道她短时间有可能接受不了我这个老家伙。但没关系,感情这个东西是可以培养的。
我实际年龄确实不小了,但身体各方面却没有任何问题。
哦对了。妖帝给了我几枚能够长生不老的丹药,待会你过来,送你几枚。”
白建设对联姻这事心底是极为抵触的。毕竟双方曾经是处于同一水平线上的世家。
结果这王伟山这老b登刚成为天家,就要迎娶自己的小孙女。这不是赤裸裸的在打自己脸吗?
但能够长生不老的丹药,还有国母和未来的华国少主,都太吸引人了,恐怕没有人能经受起这样的诱惑。
“我刚刚还和白鹭提起你来呢。
我发现你最近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样子是越来越年轻。要不是我跟你从小一块长大,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被掉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