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龙分一气之下挂断了电话。但他却不知道,这等同于将自己的性命也一同葬送了。
如果他能在这次疫病上好好表现,或许还能有一条活路。
但很可惜,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在司怀平手上,对司仁也并不重视。在他的眼中,司仁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华国少主,最后能不能继承他父亲的位置还不一定呢。
“去,传我的命令,凡是司仁要求你们做的事必须要跟我请示,没有我的批准,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
“首Z,这不好吧...
他怎么说也是华国少主,万一惹他不高兴,天家怪罪下来该怎么办啊。
我看咱们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没有必要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去得罪人。”
在气头上的魏龙分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建议,他呵斥道。
“搞清楚你的位置!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他现在只是一个华国少主就敢对我指手画脚,他要是成为天家,还有我好日子过吗?
必须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知道,这些叔叔爷爷辈的人不是他可以随便欺负的。”
“是。我会把您的指示传达下去的。”
另一边,司仁看着手中被挂断的电话,轻轻挑了挑眉。
“这老家伙脾气还挺大。
你就祈祷隔离区不出事吧,出了事,有你受的。”
司仁带着人继续运送物资去了。这件事就仿佛是一个小插曲一样,根本没有对他产生半分影响。
他从早忙到了晚,中途不曾休息过片刻,毕竟他是主神之体,拥有远超常人的体能,并且免疫病毒,不需要穿防护服。
可是和他一同负责运输物资的那些士兵们却没有这么幸运了,尽管这些士兵们的身体素质和耐力也要远高于普通人类,但这种优势其实并不明显。
再加上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穿着密不透风的防护服,这让他们感到无比闷热,甚至连正常呼吸都有些困难。更糟糕的是,由于防护服的设计缺陷,导致他们在上厕所时也会遇到极大的麻烦。
经过专业训练的士兵都如此,可想而知那些被派来跟拍的记者又会是什么样子。
司仁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虽然这些战士从来没喊过苦,也没叫过累。但他也知道一个普通人在如此情况下的极限在哪里。
“你们几个先回去休息吧,让其他士兵过来接替你们继续跟我分发物资。”
为首的士兵扛着三箱矿泉水正要进入帐篷,但当他听到司仁的话后连忙开口表示道。
“没事,我们不累,还能坚持。”
在众人见怪不怪的表情下,司仁单手托起士兵肩上的三箱水。然后面向众人开口道。
“你能跟我在一块快7个小时了,期间一口水没喝,也没有休息过。就算是个铁人也扛不住这样的消耗。
本来这防护服就不透气,再加上你们长时间的剧烈运动。这防护服里都快成桑拿房了。
我知道你们想在这次疫病中贡献出自己的一分力,但你们首先要确保自己的身体才行。
这场疫病还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有个好身体我们才能与这场疫病抗争到底。
听我的命令,现在立刻回去休息。”
“是!”
尽管所有士兵都穿着防护服,但他们还是敬了个非常标准的军礼。
司仁转过身,对着不远处的记者招了招手。
“你们也回去吧。
今天辛苦你们了。我希望你们能把帐篷里的情况不加删减的报道出来。
让城内的民众和官员看一看这种惨烈的场景。”
这群记者也是倒霉,或者说是受到了上级的排挤,所以才被派来执行这个拍摄任务。
毕竟是深入隔离区,而且还是在疫病来源和传播途径不确定的情况下被派进来的。
当然,在这其中肯定有一些疯子,想要借着疫病采访和拍摄的热度向上爬。
可当他们看到了隔离区的艰苦,又看到了确诊患者的惨状后,所有记者都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深深的担忧。
他们是人,有血有肉的人,并没有做好直面死亡的准备,也没有勇气来面对有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当司仁开口的那一刻,他们就像是溺水许久的人被拉出了水面一样,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不言而喻。
“我们一定会把这里的情况原封不动的呈现给所有观众。
我们也会让所有民众知道此次疫病的凶险程度。
只不过...
我们这次接到的任务是想要把你塑造成一个迎难而上,不怕困难的志愿者,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激励民众的信心。
可如果我们把今天拍摄的内容原封不动的发出去,恐怕会引起恐慌啊。
到时候政府的公信力极有可能大打折扣,这个责任...”
司仁摆了摆手。
“放心,出了什么事都由我一人承担,你们只管报道真相就好。
在这个关头,我们应该团结一心,共渡难关才是。
况且,我认为老百姓心里都有一杆秤,谁对他们好,他们心里非常清楚。”
隔天,官媒和各大平台相继报道了隔离区的内容。
其中的惨状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那是一幅怎样凄惨的画面啊,画面用了暗黑色调进行渲染,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黑暗所笼罩,无尽的悲伤和痛苦弥漫在空气之中。
所有观看的民众似乎已经陷入其中,尤其是看到那么多确诊患者躺在地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发出无意识的呻吟声。
似乎民众此刻与确诊患者的呼吸节奏保持了一致,这种绝望的气氛让人感到窒息,喘不上来气。
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触目惊心,让人不由自主地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会打破这可怕的寂静。泪水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涌出,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属于司仁的画面非常少,在长达半个小时的视频之中,只出现过寥寥数面。可尽管如此,他还是被所有民众记住了。
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没有穿防护服的人。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