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司仁所料,阴天子确实按照他的思路进行思索。
“你说赵新兰他是嬴政的后人?
那个最有希望重获人皇之位的嬴政?”
阴天子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又冒出来一个嬴政后裔。
这么一来,地府似乎暂时回不去了。
就连她最信任的赵子樱恐怕也出了问题。
司仁眼中笑意一闪而逝,随后主动开口与阴天子商讨对策。
“我觉得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让你恢复实力。
只要你的实力恢复了,那回到地府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嬴政又如何,赵新兰他又算哪根葱,到时候你挥手可灭。
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姚雨附和着点了点头。
“嗯,你说的没错。
可是我想要恢复实力就必须要用到...”
刚要说出关键词,阴天子的话语却戛然而止。她歪头看向司仁,话语之中有些不确定道。
“你是在套我的话?”
司仁连忙摆手。
“哪能啊,你看你这话说的。
我这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好啊。
我想保护人类,不想让国家陷入战乱,我有错吗?
而你与司无悔想要推翻世界意志的统治也没有错啊。
你发现没有,其实咱们并不冲突。
你们与世界意志间的争斗我不想参与,我也没有参与的资格。
咱们联合先对付欲神,先把妖族解决了。
到时候我把妖族的气运交给你保管,然后等神子诞下后,我再把人皇之位传给他。
这样一来,不仅人类逃脱了灭亡的风险,你们又能够实施自己的计划,两全其美。
咱们其实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没必要互相提防,互相伤害。
你现在的实力还很弱,而且欲神正在寻找你的下落,目的就是为了你身上的气运。
所以,眼下你应该安心蛰伏,静待实力恢复。”
听到这番解释后,姚雨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神变得不再迷茫,似乎在司仁的话语中找到了想要的答案。
阴天子认为司仁说的很有道理,双方诉求不一样,从根本上就杜绝了相互对立的可能性。
那接下来只要自己恢复实力,然后双方进行合作便能轻松的推倒世界意志的统治。
阴天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之前她和别人的沟通总是会出现问题。她总是试图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而忽略了别人的诉求。
她想起了自己曾经和下属因为一个小事情而发生分歧。
当时她觉得自己是地府的主宰,自己说的话就是圣旨,自己做事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地府,没有人可以忤逆自己。
但事实却证明,那个下属说的是对的。因为双方处于不同的位置,看待问题的角度不一样,所以导致事情做出来之后与自己预想的南辕北辙。
为此,她还将下属问了罪。认为是下属心怀不满,所以导致事情没有按照计划施行失败了。
阴天子不免一阵唏嘘,按照司仁的思路进行下去,那事情将变得非常简单,不必出现这么多弯弯绕绕。
真不知道当初自己是怎么被司无悔说服的,采用了这种复杂的手段。
“我在赵子樱体内暂存了一道印记。
这道印记是开启我闭关之门的秘钥。
只要能够得到秘钥,最多七天,我的实力就能恢复到巅峰。
现在的地府我恐怕回不去了,赵子樱说不得和赵新兰有什么猫腻,我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这件事恐怕还得你出手帮我。凭借你的实力,能够碾压地府中的所有人。
到时候,你把赵子樱掳出来,带给我就好。”
司仁眼珠一转,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没问题,帮你就等于帮我自己。
但地府毕竟是你的,而赵子樱在地府内也颇具势力。
我听闻酆都城内的官员与赵子樱来往非常密切。你离开酆都的这段时间,所有决定都是他们一起商讨出来的。
万一我要带赵子樱离开,他们不让,或者出手阻拦,我该怎么办?是杀还是留?”
姚雨抬头看了看司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清澈的愚蠢。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遇到这样一个聪明并且原意为他人着想的人。
如果自己当初能够像司仁一样,学会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或许很多冲突都可以避免。
“我在酆都城内放置了一块天子令,就放在城主府内的王座下方。
手持天子令,如我亲临。谁敢无视天子令,即便杀了也死不足惜。”
司仁心下激动,但面上如常,不敢表露半分。
“这个方法好。
这样一来,谁忠谁奸一眼便知。
等你实力恢复,接手地府也少了许多麻烦。”
姚雨神色之中有些疲惫。
“我也该回去休息了,我刚刚觉醒,还不能够在外面呆太长时间。”
阴天子能够将如此重要的事情说出来,那就证明她此刻对司仁非常信任。
而司仁立刻趁着阴天子没防备的时候开口询问关键信息。
“你和姚雨共用一个身体,咱们的谈话她是否能够听到?
万一她知道自己被利用,会不会做出极端的事情,比如自杀...”
姚雨自信一笑。
“这点你就放心吧。
我出现,她的灵魂就陷入了沉睡,对外界一无所知。
因为这具肉体太脆弱了,不能容许两个灵魂同时苏醒。”
司仁再次开口询问道。
“那...我该怎么联系你呢?
你刚刚也说了,这具肉身很脆弱,两个灵魂不能同时苏醒。”
姚雨不假思索的回道。
“只要你把赵子樱找来,让她用手指向我的眉心就能将我唤醒。
其他的事情就简单了。
好了,必须要回去了,再多停留一会,会对自身灵魂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言罢,姚雨来到了床边躺了上去,然后缓缓闭上了双眼。
过了好一会,姚雨才迷茫的睁开了双眼。声音中透着慵懒。
“嗯...好累啊。
嗳?司仁?你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