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訾枫笑笑：“这个问题应该不需要我开口，商纣同学也该知道答案了吧？”
毕竟得到这么好的学习环境。
她也不好直接将拒绝的话说出来，是吧？
夏訾枫还是补充：“要是我拒绝商纣同学，让你不开心，那么商纣同学你现在也可以临时变卦，将这地方收回哦。”
她是料定自己不会做出回收的事情。
也是故意发出女声，告诉他，他要找的声音主人其实就是她。
一盘棋，算得刚刚好。
“我不会回收。”
但他也算准了她不会轻易答应。
不然，他也不会询问她去哪里度过圣诞了。
一个陌生人，对她进行邀约，她会拒绝。
但如果变熟悉后呢？
……
作为学生会会长，他听过太多人的声音了。
夏訾枫的声音却是让他最在意的。
其实，不论是她女性的声音，还是男性的声音，都是同样的有个人特色且好听之余，还有非常高的兼容性。
能同时容纳不同的角色。
虽然他不知道她的演技如何，是否会有天赋。
但就她天生的声线，他就很想让她尝试配音的工作。
“声优的事情你不答应也没所谓，前天你帮了我。”
“嗯。”
她就不好奇，他为什么会有那个模样吗？
“……”
但看她最后给自己买了糖果。
大概不需要问，她也猜到他是怎样一个情况吧。
“我小时候很喜欢吃糖果，家里佣人一不给我吃，我就会哭……可能被纵容坏了，所以不吃糖果，我的身体就会出现莫名的乏力症状吧。”
“吃太多糖果对身体不好哦。”
商纣同学想将自己的事情告诉她，拉近关系？
可是，她可很清楚……
像他这样的症状，在狱中并不少见。
她见过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却因偷小女孩的娃娃而不断重复入狱的。
别人看他，看上去很正常的，问他为什么要偷那娘们唧唧的东西。
起初他不说。
后来反反复复下。
他也逐渐透露了：
因为他是单亲家庭，家里特别穷。
所以总是上晚班的母亲见他晚上孤单睡不着。
就想偷一个小动物的娃娃陪他入睡。
但是，那是她第一次偷东西，却也是最后一次了。
因为被店员发现，追出来。
他的母亲不愿意归还，就被追着。
在路上，被车撞了。
后来他知道这事情，一直惦记着这事情。
被人收养，找到了一份有点微薄收入的工作。
却没忍住回忆母亲，就总是想去偷别人店里的洋娃娃。
……
看商纣对葡萄糖不为所动。
却对糖果动容。
便知道他这不是生理性的问题。
而是心理影响到生理。
能上升到生理的心理问题，怎么可能是他那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达到的效果。
既然不说实话，又为何要拿编织的谎言来骗她。
真是无趣。
……
见夏訾枫表情平淡。
没因为自己的话而有变化。
甚至，也不想和他继续聊下去。
商纣又转移了话题：“圣诞节你和乔集笙去哪里？我也刚好没约。”
“会长大人你也想去玩耍吗？”
“嗯。”
“裴炎璟应该没约，你可以找他。”
“……”
商纣扶额：“我不想和他去玩。”
夏訾枫：“难道商纣同学想跟着我去玩耍？我们还不太熟吧？”
夏訾枫直接断绝了商纣的后话。
商纣明白不能操之过急，所以就没强求了。
商纣离开后。
夏訾枫脸上挂着的浅笑瞬时消失。
她拿出手机，打开购物软件。
买去沙滩穿的衣服。
女装。
寄到她搬出去后的家里。
面对一个快要离世的朋友……
她没什么不能告诉她的秘密……
*
接着，周三、周四，一如往常。
原本不开心的裴炎璟，因为夏訾枫给他做了笔记。
瞬时就忘记了原本的不愉快。
而这周，夏訾枫在校内，甚至在寝室，因为时间差距，她都没和凌漠见过一面。
时间眨眼来到周五。
上课课程结束后。
下午。
参加数学竞赛的人到了学校固定的考场进行考试。
夏訾枫在考场内，意外看见了夏安安的身影。
而更有趣的，还是与夏安安肩并肩出现的人。
那可是理科班的尖子生。
“哥，你也来参加考试吗？”
夏安安看见夏訾枫后，故意上前打招呼。
她的意图不能再明显。
“哥，这是我的朋友，程威，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字吧？”
“我知道。”
夏訾枫的话，满足了夏安安强大的虚荣心。
好像程威有多厉害，就是她夏安安有多厉害似的。
“万年第二嘛，明明成绩那么厉害，却一次都冲不上第一。”
夏訾枫笑笑。
程威就是属于汗水加天赋类型的学霸。
而凌漠同学总是懒懒散散的模样。
考试时也不会在意成绩。
却每每都稳压程威一头。
所以，程威这样类型的学霸，完全入不了她的眼。
夏安安拿他来炫耀。
她只会让她，有种看跳梁小丑的喜感。
夏安安也从夏訾枫脸上看出对她的不屑和轻视。
但不用她急，程威比她还急。
“凌漠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靠着家里，弄到试题而已！你看过他什么时候学习了吗！”
程威不相信有天生不努力就能学习好的人。
所以，他认定凌漠就是作弊的。
夏訾枫瞧着面前的猴子。
替他尴尬。
要是凌漠同学也来参加比赛那可多好。
可惜了，凌漠同学的性格可不会参加。
“哥，程威是要在这次比赛中拿前三名的哦。”
夏安安没说，程威是要拿第一的。
因为，她已经知道她的座位安排。
她还会坐在程威隔壁。
程威答应她，会偷偷将答案给她看。
夏安安信心满满。
甚至，她还幻想她拿到了第一，拿下了一百多万的奖金。
嚣张的笑容爬在脸上。
看夏訾枫的眼神更是鄙夷：“哥，你也要加油拿到及格哦。”
夏訾枫从艺术班转到理科班。
即使她初中时成绩有多好。
但整个高中都在学习画画。
她有什么资本来参加这个考试？
真以为，这个竞赛的及格的一万块奖金，有多好拿似的！
夏安安嚣张着的时候，夏訾枫却没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因为，她意外看见进门处的身影。
凌漠同学？
夏訾枫只一眼。
瞧见凌漠拿着的文具盒。
便回头看向嚣张的程威和夏安安。
“恭喜程同学，终于不用再是万年第二了。”
这话分明就是暗指，凌漠来了，加上这次比赛，还有别的学校的强者。
他连第二都当不了！
程威咬牙切齿。
凌漠除了成绩比他好。
让他那么讨厌凌漠的，还有他的长相。
程威长得粗糙，成绩好，却没女孩子喜欢。
虽然他一门心思都在学习上。
但看着女孩子都追在凌漠身后，他怎么可能不妒忌。
凌漠之前就是靠作弊才能拿第一，他为什么还敢出现在这里？
在这样的比赛上，他到底能怎样作弊？
程威很难不去想凌漠是日常作弊。
不然，一个不需要努力，长得比自己好看的人，还能在他擅长的学习上压他一头。
他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从前凌漠不参加比赛。
程威的借口还能说得下去。
现在，凌漠的出现，不得不让他重新审视问题。
但……
即使他平时不是作弊，是靠实力又如何？
竞赛和平日考试又不一样。
超纲的知识很多。
凌漠再厉害，他平日都不学习。
即使他听什么都是听完就会。
但面对陌生的知识，不会，就是不会。
而他知道的知识可多了！
“你说得不错！”
程威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获得第一的画面。
“这次第二要让给别人了，因为我会是第一！”
“那太好了，恭喜程同学，你即将拿下第一！
夏訾枫的声音陡然拔高。
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
其他同学也因为凌漠的出现而感到惊奇时。
顿时就被夏訾枫的声音吸引。
纷纷看向程威。
这个万年第二，竟然在这里和凌漠宣战？
都已经高三了。
要能超越凌漠早该超越过了。
在这比赛上，他能超越得了？
即使真的有幸超过，其他学校的强者呢？
……
程威感受到身旁同学都在用怎样的目光看着他。
他认为，自己比凌漠努力多了！
奈何每次就是第二！
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
他们都不如他，却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
程威朝着夏訾枫。
气得双手颤抖时。
夏安安纠结地想。
这时候，要安慰程威呢。
还是过去和凌漠搭讪？
程威就坐在她隔壁，而且她靠美色勾引，让他主动开口让自己抄他的。
而凌漠的行踪神秘。
她很少有机会看见他。
而且，自己和程威太近，会被凌漠误会了。
最后，夏安安还是没在这时安慰程威，转身就要和凌漠打招呼。
但这时。
凌漠已经来到了她的身旁。
准确来说，是夏訾枫的跟前。
“好巧，你也报名了。”
凌漠不知道要找什么话题，和夏訾枫主动说话。
他感觉，这话似乎很土。
“之前老师让我试试，我就来随便试试。”
他是因为知道夏訾枫会参加，才过来的。
经过周末，他觉得，他们应该是朋友。
只是，他是将夏訾枫当朋友，不知道夏訾枫是怎样想，他怕是自己。
所以，想找个机会，和她说话，询问她。
不要让自己是一厢情愿。
“凌漠同学，我们一起加油。”
看见凌漠同学出现。
她很开心。
因为凌漠是天生的学霸，他就应该在这样的比赛上绽放异彩。
就应该多加点心思在学习上。
可是，这次的竞赛对她而言也很重要。
她不会在该学习的时候，浪费时间去赚钱。
但她还是非常缺钱的。
能在学习中赚钱的机会并不多。
对在这个学校的90%同学来说，一百多万不过是个小数目。
剩下的9%或许会看中一百万，但那也不代表他们会缺那一百万。
夏訾枫是另类的1%。
凌漠的出现。
意味着她的名次将要往后掉了。
这时。
监考老师出现。
大家随即就安静下来，各回各的位置。
出现在这里的绝大多数人。
他们的目的都不是为了奖金。
而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
所以，光是莱高这个考场，就高手云集。
更别提，同一时间，还有别的学校考生在考试。
夏訾枫的目标是前50名内。
光是及格的1万块奖金，只能够她节约着过生活。
例如说这次周末的圣诞节。
在寸土寸金的南城，沙滩酒店的两个普通的套房，就用了她将近30万。
她从夏景明那里薅来的100万就那样少了三分一。
将来这样的情况难免不会继续发生。
想着的时候，试卷已经发到手上。
夏訾枫也不确定，自己的水平到底如何。
在狱中。
除了自学。
她还给自己找了一位“老师”。
她只知道老师是替别人入狱的。
其他事情，她没过问。
但现在。
看见题目。
她想，他或许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
夏訾枫快速在试卷作答。
中性笔在纸卷上摩擦出“沙沙”的声响。
在安静的考场尤为清晰。
途中，有人瞥见夏訾枫答题时的速度。
她的长相偏中性，好看。
所以，不知道她名字的人，但记得她的那张脸。
以及知道她是夏安安的哥哥，从艺术班转到理科班的。
她来这里是为了拿一万块奖金的？
这答题速度也太快了，是不会就瞎蒙吧？
*
距离答题结束还有半个小时左右。
凌漠差不多做完了。
他并不喜欢检查答案。
他打算写完就直接交卷，然后在考场外等夏訾枫。
然而，时间刚踏正最后半小时。
夏訾枫就拿着试卷上前提交。
她已经做好了。
但因为有规定，考生只能提前半小时交卷。
所以她从刚才坐到了现在。
台下有些人看见她这举动。
都纷纷放下了手中的笔。
他们不缺钱。
也发现，要拿及格并不容易。
所以早就不想继续了。
看见有人先交卷离开，他们也就跟着一起。
……
还在奋笔疾书的夏安安感受到身旁的人在快速减少。
她抬头看了看那些离开的人。
都是成绩一般的。
夏訾枫也在这些人当中。
看来，她连及格都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