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承认的。”陆九渊道。
“她嘴硬便罢了,没想到的是,她曦月宫的宫人,也个个嘴硬得厉害,就是不肯吐露实情。”顾长卿道,“甚至被拉去慎刑司用刑了,依旧一个字不肯吐露。”
“底下的那些人兴许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陆九渊道。
“可是皇上一日不醒来,大家都急啊。”顾长卿叹着气道。
“有一个人,兴许能救皇上。”陆九渊突然道。
顾长卿愣了下,但很快想到了什么,“你师父?可是他行踪不定,不是连你也不知道他的去向么?”
“是,所以在找到我师父之前,得先想办法将太子放出来,主持国事。”陆九渊道。
“你想怎么做?”顾长卿忙问。
“到时候还需要你,以及皇室宗亲来配合。”陆九渊道。
顾长卿毕竟与他相交多年,默契还是有的,闻言,便知道他的打算了,立即道:“皇室宗亲那里,我会想办法说服。”
“嗯。”
正在这时,乌泽匆匆走了进来,“主子,碧宵找到了。”
“在哪里?”陆九渊问。
“属下已让赵二他们,先将碧宵送回东宫了。”乌泽道。
“真是太好了,这下,太子被放出来,更加有胜算。”顾长卿很是欣喜。
陆九渊和顾长卿亲自去了一趟东宫,打算审问碧宵。
不过二人赶到的时候,碧春和碧宵正扭打成了一团。
“你这个贱人,太子待你不薄啊,你竟敢伙同别人陷害他,我抽死你!”
“你这个疯子,给我滚开!”
看着二人打架,赵二等人并没有上前劝架的意思,还看得津津有味的。
直到看见陆九渊来了,这才装模作样地上前将二人扯开。
二人扭打得激烈,身上都挂了彩,头发也扯乱了,两人都披头散发的。
不过碧春好一点,毕竟这几日,她在东宫中,吃好喝好睡过好,精神好极了,反观碧宵却东躲西藏的,还要提心吊胆,整个人非常憔悴疲惫,因此碧春现在收手了,她也还躺在地上起不来。
赵二将她拎到了椅子上坐着,又给了她一些水,她才缓过来。
陆九渊走进屋子,直接问道:“那木偶,是谁给你的?”
碧宵现在哪里还敢隐瞒,立即道:“东西虽然是王管事给我的,但我知道王管事是跟皇贵妃身边的一个叫桂嬷嬷的有勾结。
正因为我知道,所以他们杀死了王管事后,还要杀我,幸好我跑得快,否则也早就没命了……”
说到后面,碧宵哭出声来。
这段时间的东躲西藏,提心吊胆,让她崩溃了。
“你敢害太子,就该死!”碧春骂道。
“我也不想的……”碧宵抽抽噎噎,“谁叫太子一直看不到我,我被王管事一撺掇,就做了这糊涂事……”
“你以为你是什么天仙吗,太子非要看上你?”碧春不可思议极了。
碧宵趴在桌上崩溃大哭。
“继续看着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陆九渊吩咐了一句,便和顾长卿退了出去,然后又吩咐乌泽,去将曦月宫的桂嬷嬷抓起来。
……
宫里的事情,陶夭不甚关心,因为陶谦和聂木兰已经抵京,而两人大婚的日子也到了。
这段时间,时局不对,二人的婚事,只能一切从简,只邀请了关系紧密的客人到陶府庆贺。
一切都很顺利,不过在宾客散去时,有一个陌生男子突然闯了进来,扬言要见陶谦。
而彼时,陶谦已经进了新房。
陶夭得知消息,匆匆赶至前院,拦下了这个人,“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
那人打量了她一眼后,陶出一封信笺来,并低声道:“你生母落难,还请速去搭救,这是你生母的亲笔信,一定要交给你父亲。”
陶夭听后,心里一动,已经明白了这人的来历,原来这人是蓉娘的人。
她接过信笺,口头上答应了下来,“这样啊,我会将信交给我爹的,你放心吧。”
那人闻言,拱了下手,便走了。
待人一走,陶夭看也没看信,便直接撕毁了信笺。
信上还能写什么?
无非是一些与她爹昔日的旧事,为的就是勾起他爹对她的旧情,好让他爹救她。
可她爹现在都已经娶了木兰姨,过去的事情,就真的已经过去了,她绝不会让蓉娘破坏他爹和木兰姨的婚姻的。
就让蓉娘继续待在天牢中吧。
陶夭不知道的是,今日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陆九渊召集朝中大臣和皇室宗亲,在他们面前,力证上次太子巫蛊一事,乃是别人栽赃陷害的,理应将太子放出来。
皇帝久未露面,众位大臣隐约猜到了一些什么,虽然对事情,仍有存疑,却无人反对。
很快,祁晏便从天牢里出来了,并代理了国事。
只是皇帝和宛润依旧没能醒过来。
……
晚上,陶夭回到府中时,听说陆九渊回来了,正在沐浴,她进屋后,便在椅子上坐下来,打算休息一会儿。
这几日忙着她爹的婚事,她两头跑,有些累了。
不过她坐了许久,也没见陆九渊从净室里心里,不由感到纳闷。
他该不会是在浴桶里睡着了吧?
想到这段时间陆九渊的辛苦,陶夭还真觉得有这个可能。
当下,她快步去了净室。
门推开,果见男人还坐在浴桶中,并且双目紧闭着,显然是睡着了。
见状,陶夭哭笑不得。
看来他真是累惨了,竟然沐浴也能睡着。
她走近了,伸手一摸浴桶中的水,发现都已经沁凉了,当下吓了一跳,连忙取来毯子,披裹在陆九渊身上,并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陆九渊,快醒醒,别在这里睡,一会儿要着凉了。”
陆九渊终于醒了过来,见是她,笑了下,声音有种刚睡醒的沙哑,“回来了?”
陶夭嗔道:“我若是不回来,你是不是要在这里睡到天亮?”
陆九渊顿了下,抬手揉了揉眉心,“一不小心便睡着了。”说罢,他扶着桶沿,站起身来。
他毫无预兆地起身,令陶夭呆了下,反应过来,她默默地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