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幼卿话音一落,众人顿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大家都知道,白怀锦可是驸马爷,周夫人竟然直指白怀锦贪污火器银子。
这无疑是给了白怀锦致命一击,也是给了皇室一个响亮的耳光。
周墨衍在一旁听着,都恨不得起身捂住陆幼卿的嘴了。
要知道长公主可是出了名的护男人,火器营这个差事,也是长公主找了皇上好几次,皇上才同意让他执掌火器营的。
皇上在听到陆幼卿的话后,脸色也是瞬间变得难看了。
白怀锦在听到陆幼卿的话后,顿时心虚地脸都红了,与此同时,他整个身子也忍不住开始颤抖了。
当初一百万两银子被抬到火器营后,白怀锦便趁着深夜,拿走了五十万两银子。
后来银子实在不够了,他才又不情不愿地拿出了十万两银子。
皇上看着白怀锦汗流浃背的样子,自然也看出他是心虚的了。
“白怀锦,你可知罪?”
白怀锦闻言,顿时忍不住声音颤抖地说道:“皇上,您可别听她瞎说,她就是想推卸责任,肯定是她的图纸有问题。”
陆幼卿闻言,顿时忍不住怼道:“白大人如果非要那么说,那臣妇可以按着那个图纸再造一个,以证臣妇的清白。”
皇上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和缓了:“周夫人,真的可以再造一个大炮出来?”
陆幼卿:“臣妇心里自然是有把握的,毕竟臣妇有过一次经验了。”
周墨衍闻言,顿时忍不住说道:“皇上,贱内口出狂言,还望皇上不要轻易听信她的话。”
陆幼卿闻言,顿时忍不住抬高声音说道:“臣妇没有口出狂言,大炮的原理,臣妇已经烂熟于心了。即便是没有图纸,臣妇也可以造出一尊大炮。”
皇上闻言,顿时忍不住站了起来:“好,朕再给你一百万两银子,你只要能造出大炮,朕便保你周府一世荣耀。”
陆幼卿:“周氏沐浴在皇恩之下,理应为朝廷肝脑涂地。臣妇没有什么大志向,只求周氏一族平安喜乐,求大魏国泰民安。”
皇上:“只要你能为国效力,朕自然会让你们周氏一族福乐安康。”
皇上此刻已然忘记了,自己一开始,有多排斥陆幼卿掌控火器制造了。
他一开始只认为,只要有火器方子,这个大炮就一定能造出来。
然而现在事实证明,好像这个东西还真得让陆幼卿把控着,才能够拥有更多的大炮。
陆幼卿:“臣妇斗胆还请皇上不要杀了那些工匠,他们曾为建造大炮,立下了汗马功劳,如果他们死了,臣妇也就不敢保证,再能找到如此得力的下属了。”
皇上:“好,朕答应你。只要你能再造出来,朕便都答应你。”
“只是……周夫人,朕可以满足你所有的愿望,但是如果你造不出大炮,再次像今天一样,让朕空欢喜一场,那可就别怪朕翻脸无情了。”
周墨衍闻言,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皇上这是逼陆幼卿立下军令状。
陆幼卿,你敢答应?
陆幼卿:“臣妇若是不能造出大炮,臣妇便自尽而死。”
皇上:“好,即日起,撤去白怀锦火器营总督察之位,由上将军陆幼卿接替总督察之位,统领火器营所有军务。”
陆幼卿闻言,顿时俯身磕了一个响头:“臣妇接旨,臣妇谢主隆恩。”
周墨衍闻言,顿时忍不住两眼一黑昏过去了。
“周大人~周大人~”
陆幼卿回头看了一眼昏倒的周墨衍,顿时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她知道周墨衍肯定不想让她做这种承诺,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如果连这种话都不敢说,皇上又怎么可能敢把火器营交给她呢?
在这朝堂之上,一不小心就是全家流放,一不小心就是满门抄斩。
她有三个孩子,她有周墨衍,她有万贯家财。
她可不想到最后所有的东西都付之东流,她更不想活在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里。
所以她必须要掌控住大魏的命脉,这大炮只有她能造出来,只有她周氏一族的子孙可以造出来。
她要把这些变成她们周家的手艺,大魏皇帝如果想要拥有雄厚的火力,就必须要保他们周氏一族的安危。
皇上看到周墨衍昏过去了,赶忙大声喊道:“墨衍~快传御医!”
白怀锦跪在地上,咬着牙看了一眼陆幼卿的方向。
这个女人简直是恶毒至极,你以为她掌管了火器营,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老子总有一天,会把你变成一堆森森白骨,看你还如何像今日这般张狂。
周墨衍再睁开眼睛时,人已经在周府了。
此刻,陆幼卿就坐在他的床边,手上还一本账目簿。
陆幼卿见他醒来了,便连忙吩咐下人去端药了。
待她端着药,想要喂周墨衍时,周墨衍却沉着脸把脸扭到了一边。
陆幼卿见状,顿时把药递给了双双:“端下去吧!”
双双:“夫人,您得让大人喝药啊!”
陆幼卿:“死不了,你先下去吧!”
周墨衍闻言,顿时忍不住直接翻身背对着她了。
陆幼卿看了他一眼,然后忍不住垂下眼皮说道:“你如果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先走了。”说着她便直接站起来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周墨衍突然坐起身瞪着她喊道。
“你得罪了驸马爷,你得得罪了长公主,你让皇室丢尽脸面,你还给自己揽下一个要命的责任。”
陆幼卿闻言,直接转身看向了周墨衍:“我只知道,那年流放宁古塔,瑞瑞差点冻死在路上。”
“翰翰也因为那三年,落下了心理阴影。”
“周墨衍,我不想再被流放了。我不想再让孩子受那份罪了,我也更不想再被人支配生死命运了。”
“从今天开始,我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
“所以我必须要博一下,必须要得罪一些人,必须要冒这个险,我坚信我能再造一个大炮出来。”
“人想要谋求更大的自由,就要担下一定的风险。”
“我真不怕,从我计划这一切时,我就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了。”
“我既然敢筹谋这一切,就有把握承担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