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孩子十岁的时候,来了一批能飞天遁地的仙师,仙师说小孩有资质上好的灵根,要收为弟子,亲自教导。
但当时小孩很粘燕北娘,说要带着媳妇去修真。
仙师不喜,当时就说,修真之人要弃情绝爱,在你媳妇儿和你父母的性命面前,你可选其一。
燃晴听到这里,小嘴微张,这叫什么修真?
哪有去修道就要直接把家里的亲人咔嚓掉的道理?
刘田and小九:他们两个最是清醒,对于这段描述,即便有九成为真,他们两个也持保留意见。
尚未走上修真界,哪有师傅就逼着徒儿杀人证道的?
即便是想证道,那也得修炼有成,连道都未立,证个屁啊!
这,当是一成假中的最大漏洞!
“养父母于我有恩,我怎么能看着他们死在我的面前,又怎么能够看着一直照顾着长大的小弟因我而前程断绝?”
听得甚是入神的燃晴频频点头:小孩当时不过十岁,还未形成稳固的向道心和成熟的理念,做人师长的想提点一下不是不可以,但用这样惨烈的方式,就不怕小孩生出心魔吗?
“因为我是个未成婚的孤女,死后族中不允入坟,养父母怜我孤苦,所以就找了这么一个少被人打扰的地方。”
据说当时还找人看了阴宅,说是块福地。
燃晴眼神微闪,怕是替她养父母择福地的是个邪修吧!
刘田and小九:不厚道的想法是,以前都没出过僵尸的至阴之地,怎偏生燕北娘入驻此地阴宅,就发生了质的变化呢?
这里不仅是至阴之地有阴灵眼存在,而且还有一个天然的锁魂阵。
只是不知,这些是自然形成的,还是人力所为。
阵法说不上多高阶,却将灵魂死死的锁在躯壳中,没办法回归阴曹地府,更没办法转世重生,所以燕北娘是生生再次被人算计了。
刘田and小九:求问?她有什么是值得人算计的?
除非是因果使然,才有此一劫。
“你没测过灵根吗?”
燕北娘微怔,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仙人收五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有灵根的孩童,当时奴家已经十六岁了,养父母正在给我相看人家。”
刘田:这养父母一家人,看样子是极正常的人家,根本没把她当成什么所谓的童养媳,所以这杀妻证道更是无稽之谈。
虽说这是养阴尸,锁魂魄的极佳之地,若是燕北娘没有灵根,顶多形成一具灵智不全的傀儡,未经特殊处理的尸身,也不会保存的如此完整。
燕北娘,不只身具灵根,生前还可能是至阴之体。
论理来说,如燕北娘这般的平和心态,面相和五官都不是福薄刻薄之辈,怎能沦落至此?
燃晴站起身来,试探性曲了曲手指,继而说道:“我叫燃晴,这是我的伙伴小九,可通阴阳两路,可不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前世?”
燕北娘笑的越发真诚,在看到这个比自己矮半头的小姑娘时,她就有了一个强烈的念头,依赖她帮自己脱离如今的困境。
自然而然的就对她释放出一重足够诱、惑的亲和力,甚至愿意不计后果的和她亲近。
对于燃晴所说的前生,她对自己有信心。
“还请仙子施法。”
燃晴在觉醒血脉后,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一项鸡肋神通,那就是……可以借用三生石的能力,查看凡人五百年的过往和气运。
燃晴当时气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躺了半天,你象人家景番觉醒的天赋神通,虽然没有细说,哪一个不是牛逼轰轰的。
反观自己,一个比一个鸡肋,跟大街上的烂白菜一样,扔那都不想捡的那种。
她虽不想服务于大众,可她讲求的是自然之道,一切都顺其自然,既然遇到了燕北娘,对她的事情感了兴趣了,那就不妨一观。
燕北娘已经出生二百年左右,前三百年,就是属于她的前世,甚至于前前世,燃晴将手抚上燕北娘的头顶,前世,前前世的事情,如走马花一般闪过。
其中一世,燕北娘是个大户人家的寡妇。
丈夫死后,她没有再嫁,专心侍候公婆,照顾弟妹,并且还乐善好施,给村人办了一所私塾,并资助族中甚至于村中贫穷,无能力读书的孩子。
死前,她所供养的私塾规模越办越大,不只有她当初的投入,和以后每年的付出,还有地方上一些大户人家的赞助。
在燕北娘办私塾的十多年之后,村子乃至附近村子里的孩子,都到这所学校读书,最多人数超过了三百多名。
因为燕北娘当时请了县里最好的老师,给的束修也是最为优厚。
十多年时间里,出了五十多个秀才,一百多个童生,三十多个举人,进士二十多个,其中一个还中了状元,两个榜眼,三个探花。
相当于好几个显赫世家的所有考生的总和,连圣上都惊动了,不只给了燕北娘御封了诰命,还挥笔题字:北娘学堂。
竟是,直接用了燕北娘之名,随着学堂的发展和以后的越发显赫,官府还定时给予一定的贴补。
甚至于燕北娘死后,私塾和县里学堂,都有她的塑像,附近的学子们赶考时,都要拜她一拜,被称为燕娘娘。
香火不断,还有专人打理。
嘶~,偏看偏听的燃晴此时已经被燕北娘左右了情绪,倒吸一口凉气,此一世的燕北娘可谓是大善,怎就落了如今的命运?
燃晴所看只是走马观花,可以说是带着她自己先入为主的主观意识的,这一点儿三生石不曾提醒于她。
毕竟,这也是幼崽成长的一段历练。
燕北娘那一世做的确实不错,那些资财嘛,她只是起了个引子,她本人能力有限,其实并没花费多少。
所做的只是生意人常说起的,空手套白狼。
更多的是一些家底厚实的积善人家,嗯,也有不善的。
总之,燕北娘这一世所做的就是想办法套出了有钱人家的财物,办了一家名声不菲的私学。
这是善吗?
自然属善,不管怎么说,燕北娘以自己的能力办成了一件于国于民都有益的大好事儿。
好则好矣,燃晴所看的只是她想看的,也是燕北娘表现最多的。
这一点儿,她自己暂时还没考虑到。
纵观整个过程,最为关键的一点儿却是被只看到好的一方面的燃晴忽略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