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苍山的妖兽森林中,燃晴也经历过一次。
刚出小黄泉秘境时,飞天虎族的元婴后期妖修,就准备对她强行搜魂。
当时以钱真人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抗衡,即便出手也是以卵击石,没得宗门庇护,她也没什么可埋怨的。
毕竟,钱真人能够一直等在那里,她就已经十分感激了。
没成想,堂堂的天道宗宗主,对待本门弟子也是这般的狠毒,燃晴眼底暗了又暗,极力将掩盖住心底的暴唳情绪。
如果说宗门对待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待遇有着天壤之别,这一点儿,燃晴其实也没啥大的报怨。
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定了规矩,合理与否是高层们的统一决议。
就好比是前世的投资一般,有眼光的都会投资有钱赚,前景远大的行业,这是商人的头脑。
把这个模式照搬到修真界,投资培养资质上佳的天灵根修士,自然就比杂灵根弟子强上多倍。
而且十岁以下的孩子,最容易培养对宗门的归属感,这是一种经营模式,属于双赢。
至于那些个修二代修三代,更好理解了,宗门大佬的后辈,比普通人自然对宗门更有归属感,悉心培养,享有旁人难已得到的资源的同时,以后也会承担更多的义务,燃晴认为这责无旁贷。
她是来自于小冥界的神冥族后人,前来天道宗,首要的是想得其庇护,属于一种合同关系,得了人家的庇护自然就要做任务,她也没感觉有什么不恰当的地方。
所以,从来无有类似于一些外门弟子那般的报怨。
该做任务的时候做任务,必要时候的合理付出,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可如今这种情况,天道宗的大老板一言不合就要打杀自己,凭什么啊?
好不容易捡来的一条命,可是珍惜着呢!
管箫做为一个元婴大佬,其实他也不想对一个练气期的本门弟子动手。
可他实在好奇封印之地里的真实情况,先前的两个化神老祖进入后,出来时,眼神闪烁,分明有什么是不想诉诸于人知道的事实。
人就是这般,修士亦不例外,越是不想让人知道,就越是想知道。
没准,那两个化神境的老祖所隐瞒下来的,极有可能是他二人没办法获取的机缘呢!
管箫直觉,这个不长个子的小豆丁,出来后不会对自己实话实说的,所以她一出来,就下意识的想直接搜魂。
与对待宗门内的化神大佬不同,他一个堂堂的元婴大佬,天道宗的宗主,对上宗门内无关紧要的外门小练气弟子,哪有那么些时间与一个小辈磨叽。
至于说搜魂后,那小辈是死还是成为白痴,天道宗有好几万弟子,也不少她一个,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刚刚探进的神识就碰到了一重坚硬的壁垒,刚一愣神儿,就感觉神识一痛,神魂跟撕裂了一般的痛了起来。
两手抱着头,直疼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显然这小辈的识海中另有禁制,给她布下保护并反击禁制的威力极大,甚至于比天道宗的化神境中期的老祖都要厉害几分。
南冥界没有超过化神境以上的修为,想必是化神境后期,想到眼前这个不起眼儿的小弟子,正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那意思显然是在说,发生了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燃晴真的什么也没感觉到吗?怎么可能?
燃晴现在的神识修为已经达到了筑期后期,对上元婴后期的宗主,虽然无有胜算,但是感知力还是惊人的。
当管箫的神识初一探入进她的识海,她头皮一麻,瞬时就麻爪了,不过半息时间就看到了宗主脸上的痛苦表情,当即就想到了在苍山时的事情。
可宗主不是明目张胆想要搜自己魂的妖修,不然,丢脸的是宗主,遇险的却了她本人。
所以,燃晴以练气期弟子所特有的傻甜憨形象出现了,而且还面有惭愧,“有负宗主所望,弟子进去后只感觉头疼欲裂,当时就昏了过去,再醒来就只看到四周灰蒙蒙一片,弟子胆子小,就先跑了出来。”
管箫用力闭了闭眼,忍着头疼听燃晴啰哩啰嗦的说些没营养的话,若是刚来时,他可能连这份耐性也无有,可燃晴方才识海中的禁制却让他颇为忌惮。
天道宗现在只有三个化神境大佬,而且还都是初期,另两个修为最高的,二百多年前,探查禁地的时候,重伤未愈,境界大跌。
所以,天道宗现在不敢招惹更厉害的人物,这小丫头听说是听了某些不合宜的东西,所以才不长个的。
据说家里也一直在帮她寻找灵物,说不清哪个时候人就恢复了。
是啊,不管是长高的还是长不高的灵物,在南冥界都不是寻常人能得到的,虽然表面上没有家族支撑,可人家这修炼速度根本不慢。
其实燃晴修炼的是双丹田,因为筋脉和心境是可以共享,所以也就相当于寻常一个半的修炼。
炼体术甚至远超练气期,已经达到了筑基后期修为,神魂强度也达到了同等高度,自然,燃晴这瘦瘦弱弱的小样子,不亲自交手,未必就有人肯相信。
为了墨行秘境,这些年一直刻意压制修为,制符术,阵法,甚至于为了制成阵盘和相应的组合配套,都开始涉足炼器术。
如果宗主得知了这些详细情况,还不知要怎么样的震惊呢!
想到燃晴背后可能是某个不出世的隐世家族,以及其家族背后的势力,管箫为了缓和矛盾,主动把一个玉牌交到燃晴手上,“拿着这个令牌,可以自由出入内门藏经阁。”
而且,还是免费的,不需付出贡献点的那种。
又拿出一个类似充其卡的玉牌,“这里有一万点贡献修值,可找任务堂的修士直接充入你的身份玉牌中。”
管箫现在感觉很不好,不单单是神识受伤,头疼之余脑海中还浮现出了一些模模糊糊的画面,有自己经历过的,也有自己没经历过的,有孩童时候的,也有耄耋老人时的,没有个头绪,却疼的他脑仁乱蹦。
一时之间,不知身在何处,此时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