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是你推瑕儿下水不成,反被拉下水,还反咬瑕儿一口?”燕书煜的眼眸透着无尽的寒意。
“我,我没有。”卫姿芸摇着,捂着脸哭。
正准备上前解释的薛公子听到卫姿芸的话,利索的将腿收了回来,退亲,必须要退亲。
这般蛇蝎心肠的女子,他可要不起,也不敢要。
“五皇子,这里是礼亲王府,你认为该如何办?”燕书煜突然看向了一旁的五皇子:“谋害未来世子妃,该当何罪?”
“我没有,我没有谋害。”卫姿芸没想到世子一点情面都没留,立刻就朝着他跪了下来,“世子,我没有谋害吴姑娘,我只是……”
燕书煜连个眼神都没给,解下身上的披风,朝着吴瑕走过去,系在了她的身上:“吓坏了吧?”
“有点。”吴瑕配合的表露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世子,侄女不懂事,惊扰了未来世子妃了。”卫珊珊站了出来,国公府随着太子的没落,已经慢慢的没落了下来。
这次卫姿芸是她带出来的。
卫珊珊笑着朝着燕书煜赔礼道歉,同时,朝着卫姿芸训斥道:“姿芸,还不过来给世子道歉?”
“林夫人这话有意思,惊扰的是瑕儿,跟本世子道什么歉?”燕书煜嗤笑着,对于这个差点成为自己舅母的人,他也是知道内情的,他眼眸微沉,道:“若是亲口承认的谋害,都能三言两语的道歉就作罢,西楚的律法,还有何用?”
“世子说的对,西楚律法不是摆看的。”五皇子看得出来,世子是想杀鸡儆猴的,他沉声道:“今日是是四哥的大婚之喜,不若,先将卫姑娘……”
五皇子顿住了,这世子可真会出难题,卫姑娘怎么说也是老国公的曾孙女,这该怎么处理才好。
“七弟和九弟觉得应该如何处置?”五皇子不愿意得罪人。
七皇子捂着帕子咳嗽:“五哥,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去了。”这浑水,他一个无依无靠的皇子,就不趟了。
“当然该移送大理寺。”九皇子连犹豫都没有,道:“卫姑娘刚刚亲口承认推了未来世子妃下水。”
移送大理寺?
卫姿芸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进了大理寺,她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她朝着世子磕头道:“求世子开恩,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卫姿芸精心绘制的妆容,在此时此刻,全都花成了猫儿似的,头发上的首饰也随着她的磕头而掉落在地上,叮当作响。
“五殿下,九殿下,世子,姿芸年纪不小不懂事,孩子脾气,根本没想要谋害未来世子妃。”卫珊珊也跪了下来,她恳求道:“求五殿下,九殿下,世子看在我爷爷曾经为西楚鞠躬尽瘁的份上,饶了姿芸的年少无知吧。”
“姿芸就是小女孩的嫉妒心理,根本没想过谋害未来世子妃的性命。”卫珊珊说的言辞恳切,哪怕已经当了两个孩子的娘,此时依旧是楚楚可怜。
她手里的茶花帕子擦着眼睛:“再者说,姿芸已经自食恶果,日后定当会在国公府里,闭门思过,求世子和未来世子妃开恩。”
卫珊珊的话,意思很清楚,先扯出国公爷曾经为西楚立下的功劳,其二,将卫姿芸的行为定性成小姑娘的嫉妒,小姑娘的嫉妒心嘛,人人都有,不算什么大毛病。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吴瑕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林夫人,你可以问一问在场的任何一位,谁家祖上没有为西楚做过贡献?”燕书煜随手指了几位,不是替皇上挡了刀,就是一家子为西楚战死沙场的。
“瑕儿今年十六,如果本世子没有记错,卫姑娘订亲了吧?”燕书煜眼眸微闪:“薛公子,你来说。”
被点名的薛公子刚想默默逃走呢,谁知道,这会被燕书煜点名了,他笑着回:“回世子话,卫姑娘今年十七了。”
“哦,十七了,比瑕儿还大上一岁。”燕书煜了然的点头说:“在场这么多贵女,和卫姑娘同岁的有,比卫姑娘小的有,怎么能因为一点嫉妒之心,就想将瑕儿推入冰冷的池水当中呢?”
“瑕儿身子弱,之前还在胡神医那里治病,若是再落入池水,对卫姑娘来说,可能就是几日伤寒,养个几日便好,但对于瑕儿来说,却能要了她半条命!”
燕书煜的话语,摆明了要替吴瑕撑腰。
众人看向燕书煜的眼神,充满了奇怪,世子的眼神大概有毛病吧,吴瑕那一记回旋到曲桥上,再将卫姿芸拉下水,这是身子弱的人能干出来的事?
“薛公子,如果你未婚妻被人恶意推下水,可要替她讨个公道?”燕书煜突然问了薛公子。
薛公子额头冷汗直流,当日他好心救了卫姑娘,还惹出了一个跳楼风波,家里长辈压着他直接和卫姑娘给订亲了。
本以为,能借着国公府的势,让他往上升一升,谁知道……
官还没升呢,这会却要被人看笑话,突然,薛公子作揖行礼道:“即是未婚妻,便是自家人,自当要讨个公道的,卫姑娘。”
“薛某无福,薛家无福,只愿后宅安宁,替薛家开枝散叶,不敢娶姑娘为妻。”薛公子当众表明了态度,卫姿芸被退婚了。
薛公子这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若娶了她,后宅便永无安宁之日。
“五哥,你还犹豫什么呢?若是人人因着一点嫉妒之心害了人,打着年纪小的旗号就能轻易放过,以后还不乱了套了?”九弟抿着唇,反正他是坚定站在世子这一边的。
“是。”五皇子心中发苦,早知道会有这么多破事,就不过来了。
“世子妃,吴姑娘,求你开开恩。”卫姿芸似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跪行到吴瑕的面前,抓着她身上的披风,不停的磕头恳求着。
吴瑕站在原地,面对着卫姿芸没有任何的同情,从白日里的嫌弃,到想推她下水,若不是只见过一回,她怕是都要以为自己挖她祖坟了。
“卫姑娘,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当不起你这一跪。”吴瑕侧身往燕书煜的身后站,她不蠢,世子摆明了替她撑腰,她难道还要拆世子的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