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双目圆睁,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流,他的心脏已经完全被余天一的短剑搅碎。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死在一个少年的手上,但是他知道,这个少年不是一般人。
能够凝聚新属性真气的少年,怎么会是一般人?
他不是死在余天一的手上,而是死于自己的武道之心的奔溃。
武道之心,代表武者追求武道极巅的决心,是武者赖以存在的精神支柱。武道之心的破灭,代表着武者已经失去作为武者存在的价值。
余天一胡乱地在他身上摸索着,翻出几个药瓶,然后头也不回地赶紧往北面掠去。云破天站在那里已经有不短的时间,却是不见罗石二人回来,不由眉头微皱。
“宗主,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罗石他们还没回来,要不要属下去看看?”薛长老是太上宗的人,见云破天等得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连忙凑过来说道。
“去吧,看看是什么样的难缠的高手,能将一名二重天和一名三重天武者拖住。”云破天点点头道,关键时刻还是自己人顶用。
哧溜!
啪!
薛长老走后一盏茶时间,一道冲天响箭窜入高空,发出尖锐的刺耳声。云破天腾的站了起来,那道响箭是太上宗特制的。
“走!”
云破天一马当先,率先施展身法,往响箭方向赶去。
“宗主!”薛长老看见云破天携潜龙门众人赶了过来,连忙迎上去。
“怎么回事?为何发响箭?”云破天冷声道。
“罗石他昏死过去了,夏长老不知所踪,所以我只能通知宗主过来看看。”薛长老沉声道,旋即将云破天引到昏迷的罗石身边。
云破天一搭罗石的脉门,眉头紧锁:“他强行施展了罗氏霸王枪更高层真意,身体不堪重负,所以才会昏死过去,不过生命并无大碍。”
薛长老点点头道:“现场一片狼藉,却是无法判断夏长老去了何处。”
云破天起身,在周围仔细寻找起来,终于他看见一处折弯的树梢以及被踩断的树枝。
“这个方向!”云破天用手指着北面,“你们在这,我去追。”
“是!”众人齐声道。
沿途残留的痕迹太少,云破天不得不放慢速度,追了大概有一个时辰,才发现被人一剑捅死的夏斯果。
“没有道理,夏斯果好像是主动放弃了抵抗,才被人一剑捅破心脏的。”云破天看着现场残留的交手痕迹,面露疑惑之色。
夏斯果是潜龙门的人,死就死了,并不是大惊小怪的事情,但是他诡异的死状,让云破天百思不得其解。云破天再次寻找凶手的痕迹,却发现凶手的踪迹完全消失了。他不信邪,又将搜索范围扩大了十几里,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回到夏斯果丧生的地方,潜龙门众人以及背着罗石的薛长老也赶到了。
“云宗主,这是什么意思?”潜龙门的人看着躺在地上、生息全无的夏斯果,不由脸色一冷。
“怎么,你认为是我杀了夏斯果?”云破天冷声道。
“不敢,不过,云宗主贵为和门主一个级别的存在,想要对一个三重天出手,恐怕三重天武者没有人能够走脱吧。”一名青发老者面色不善道。
“青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们宗主对夏斯果出手?”薛长老恨恨道。
“我可不敢,不过是不是,云宗主心里清楚的很。”青石是龙战宇的舅舅,也是这一次任务的监督官。有着这一层身份,他似乎笃定云破天不敢对他出手。
云破天冷冷地瞥了一眼青石,心中却把龙遨游、龙战宇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若不是受制于人,岂会让青石这种跳梁小丑在这里蹦跶。
“青石,你是想挑起太上宗与潜龙门两家的全面战争?”云破天寒声道。
“云宗主说笑了,太上宗与潜龙门本就是一体,何来两家之说?”青石趾高气昂地说道。
“放肆!”
云破天爆喝一声,全身真气一震,一道肉眼可见的劲气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潜龙门的众高手连忙运气抵抗,却是同时惨叫一声,抛飞出去,一个个脸色惨白,嘴角溢血。
“怎么可能!”
青石惊地眼珠子都要爆开来,所有人都知道,云破天之所以能够踏入四重天,是因为服食了破壁丹。破壁丹不仅会提高下一阶的晋阶难度,对于真气的凝练,同样有降低速度的作用。
两年多以前,云破天服下破壁丹顺利晋阶四重天,如今两年时间过去了,他的真气凝实程度居然超过了龙战宇,怎么可能不让他们心惊。
“太上宗并入潜龙门,并非是我云破天怕了龙战宇,希望诸君能够明白。”云破天不咸不淡地说道,“薛廷,我们走。”
看着消失在丛林里的云破天,青石脸上阴晴不定。
“青长老,我们该怎么办?”另一名潜龙门的长老小声说道,云破天给他们的震撼实在是有些大。
“哼,任他这段时间作威作福,等此间事了,回到宗门,我定将此时汇报给门主,请他为我们以及夏长老做主!”青石面露怨毒之色道。
“一切听从青长老安排。”另外几人连忙抱拳道。
“宗主,潜龙门的那几个?”薛廷的意思很清楚,云破天却是摇了摇头。
“眼下还不适宜和潜龙门发生正面冲突,毕竟他们身后可是无生剑宗。”云破天微微一叹道,“无生剑宗啊,这片大陆真正的主宰啊。”
余天一的速度不快,主要还是因为他的真气不足,同时也是为了抹除他逃遁路上所留下的痕迹。
行至傍晚,余天一还没有走出余晖山脉,周围野兽群动。
夜晚,山林是野兽的天下。
余天一再次找到一个熊瞎子的洞穴,不过这个熊瞎子跟之前的那一个可不一样。余天一看着眼前皮厚肉糙的家伙,没想到竟然被他碰见一只一品灵兽,暴熊。
暴熊全身被着钢毛,犹如一根根钢针一般,体型比一般的灰熊要大上三倍还多,仿佛一座移动的肉垛。熊如其名,暴熊的脾气非常暴躁,虽然它的灵智不低,但是对于任何惹毛他的事物,它都会努力将其摧毁,所以暴熊的一生不是在干架,就是在干架的路上。
“这伙计全身的钢刺,唯一的弱点就在它的胸口,不过成年暴熊会通过不断地用花岗石摩挲胸口,使得它的胸口结起一层厚厚的老茧,据说刀剑难伤。”余天一想到了关于暴熊的讯息,不由眉头微皱。
“嗨,伙计,我知道你差不多能明白我的意思。”余天一面带微笑,仿佛人畜无害地说道。
“要不,我俩凑合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