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的想回头,胖子直接把胳膊搭我肩膀上,在我耳边小声说,你傻啊,别让他发现。
可被人跟踪的感觉一直不怎么舒服,正好旁边胡同有个弯。
我俩拐进去直接藏在后面。
灭灵钉我也抽了出来。
可等了半天。也没看见半个人影,就当我俩还有些纳闷的时候,突然听见头顶有人“嘿嘿”的笑了两声,我吓了一跳。
赶紧抬头望去,只见上面有个小孩,眼睛直勾勾的。正歪着脖子看着我们俩。
而且一笑,牙竟然黑的。
我吓得赶紧往旁边一撤身,刚想跑。
胖子一把就拉住我说,别怕,应该不是鬼。
那小孩一直没说话,我俩合计可能是谁家的孩子就没当回事,刚准备走。
可小孩却说,洪老爷让我来迎你们,跟我来吧。
话刚说完直接从上面跳下来。蹦蹦哒哒的往胡同的最深走去。
我和胖子一直跟在他后面,可胖子一句话把我弄愣住了,他告诉我,这小孩的身体里好像和玫瑰姐一样,也藏着什么东西。
而且道行很深,看不出修为。
看来,洪老爷是想先来个下马威。
这小孩不管走到哪,只要路上碰到就有人和他打招呼,而且似乎还很尊敬。
他腰上一直挂着发黑的葫芦,走几步就要打开喝一口。
我看胖子一直皱着眉头,最后脸都有点变色了。
赶紧小声问他怎么了?
胖子说,前面那个小孩喝的是黑狗血。
没想到现在还有人修这种邪术。
因为黑狗血本身就是驱邪的,每天都喝一点。随着日积月累,自身就会慢慢适应这些东西。
随着喝得越来越多,最后如果小孩体内的东西钻出来的话,任何法器也伤不了。
而且黑狗血弊端还能被小孩的肉身所平衡,等他体内的东西一旦成型,这小孩估计也就死了。
而且他的牙那么黑,那就是长期饮用黑狗血加上体内有东西造成的。
看来洪老爷圈养的家伙还真是阴邪。
我们得小心了。
这个小孩东拐西拐都快给我们绕迷糊了,最后在一个大户人家门口停下。
他带着我俩穿过连廊,直接进了屋。
我发现里面和花婆婆的安生堂一样,全都是那种清一色的明清家具。
我们在屋里看到另一个坐轮椅的老人,花白的头发。
不过却满面红光,双眼散发着阴邪之气。
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从我一进屋,他就一直盯着我看,满脸的惊喜之色。
而在他的旁边竟然站着一个人,皮肤特别细腻。长相非常清秀,修长的身材,穿着紧身的皮衣皮裤,正拿着一个小镜子画着眉毛。
看我进来一直盯着他,竟然说了句:“讨厌啦,这么看人家,不理你了。”
我一听吓了一跳,竟然是一个男人特意学女人说话的声音。
而胖子,我一进屋就看见他一直盯着那人看,而且喉咙一动一动的,一脸的色样。
可那个人一说话,这家伙脸直接变色了。
不过我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古庙子村白轿子里的人说话就不男不女,难道是他?
我正想着,只听见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开口道:“二位很准时,请坐,我就是洪老爷。”
胖子抱了抱拳说:“不知道洪老爷叫我们俩来是为了什么事?还请直说。”
洪老爷哈哈一笑说,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得到安莹那封信的?
“我知道洪老爷肯定会告诉我们,但是现在更想知道您老人家叫我们来是为了什么?”
“我要想要你们的命呢?”
洪老爷突然面露凶光,眼神也变得更加阴毒起来。
而刚才给我们引路的小孩也向我们呲着牙,那样子,别提多瘆人了。
“哎呀,烦死了,你们这些臭男人真是讨厌死了,动不动就打架。”
那个不男不女的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扭动着身子来到我身边,然后竟然给我飞了个吻。
我吓得赶紧闪躲。
他嘿嘿一笑,说:“我叫小灿”
然后就走了出去。
屋里的人谁都没动,洪老爷一直看着我俩说:“安莹骗了你们,还想为她冒这个险吗?你们不怕这又是一个陷阱?”
还没等我开口,胖子却抢先说:“要怕就不会来了,有什么话您老就直说吧,把我们叫来,不会只是想聊聊天吧。”
洪老爷哈哈大笑说,痛快,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二位请坐。
我和胖子也不客气,直接坐在洪老爷旁边。
洪老爷直接从怀里拿出一个纸片递了过来,我赶紧把怀里的信拼上一看。
信的最后面写道:“事成之后,我们在八百里旱海迷谷等你,切勿泄露半句,否则,你永远也别想知道那件事。”
原来小乞丐果然有苦衷。
可她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胖子把完整信接过去看了半天,皱着眉头说道:“这八百里里旱海在哪啊?而且和赵义有什么关系?非得把我们俩叫来?”
洪老爷想了想说:“陈希山,你们应该不陌生吧。”
他一边说,还一边看着我。
我听了这话直接站了起来,这个名字我听了无数遍了,七十年前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而且,我隐约觉得他和我有很大的渊源。
洪老爷看出了我比较激动,示意我坐下,然后才把整件事情说出来。
原来在七十多年前,抗日战争爆发,那正是国家最动乱的时候,当时洪老爷参加的革命军被日军团团围住,洪老爷虽然突出重围,但是身负重伤,命在旦夕。
洪老爷以为必死的时候,却被路过的一个年轻人给救了,伤好后,他们结拜为异性兄弟,那个年轻人就是陈希山。
洪老爷也想邀陈希山参加革命,可陈希山说他还有要事要办,等事一了就去部队找他。
那时候洪老爷只知道陈希山是卧龙沟的人。
后来虽然通过几次书信,但是兵荒马乱的最后俩人就失联了。
一直到抗战胜利,洪老爷才去卧龙沟找陈希山。
但是却听说陈希山在几年前就失踪了,而他的妻子聂人凤大开杀戒,整个卧龙沟都犹如鬼村。
这些年洪老爷一直在追查陈希山失踪的事,但是却发现也有另外一伙人也调查着陈希山。
最后洪老爷的人也找到了古庙子村。
在里面无意中碰见安莹。
安莹当时一直在哭,她拜托洪老爷的人,把这一半的信转交给我。
而且还让洪老爷的人带给我几句话说,一定要去八百里旱海迷谷阻止他们。
还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如果有下辈子,她要做我的妻子。
然后安莹哭着离开了。
后来洪老爷查到,另外一伙调查陈希山的人竟然也去了八百里旱海迷谷。
所以他隐约觉得当年陈希山有可能也在那里失踪的。
他讲这些,也只是替安莹传个话而已。
究竟我去还是不去,洪老爷说让我自己拿主意。
不够他肯定会派人去八百里旱海迷谷的。
因为只要有一线希望,洪老爷都不会放过。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以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
洪老爷把这年事情讲完,我惊呆了,没想到这件事这样的错综复杂。
完全出乎我的预料。
小乞丐,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帮花婆婆做事,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又把这件事告诉我。围吗冬才。
我只知道,一定要找到她,不管什么事,都希望和她一起面对。
而且,我心里还有一种预感,整件事情绝对和我有关系。
燕都老街坊的宋爷说过,因为我的命魂现在附在这件衣服上,没有被抽走。
他说,应该缺少什么条件。
也许这条件就在那八百里旱海迷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