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连夜赶回成都的。
隔壁的陈勇,在知道我要去成都,就骑着摩托车把我送到了县城,县城有到成都的流动班车。
平时我很少回老家,十几年前李雪捉弄了我,让我在十里八乡抬不起头,出去上班之后,我都是尽量的少回老家。
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就更加没有颜面待在老家。
摩托车一路上风驰电掣,我和陈勇都没有说话,来到长途汽车站我跟陈勇说了一声谢谢,就急匆匆的走进售票大厅。
今天的事情,都是陈勇一家人挑起来的,要说我不怨恨他们是不可能的,只是这也怪不得人家。他们的工资没有拿到手,这个损失必然会算在我的头上,而我胆小怕事,不善言辞,只能当冤大头,正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要不是后面闹出有人在里面浑水摸鱼,这件事情肯定就到此为止了。
一路上我坐在摩托车后面,心中百转千回,如果是牛刚,我哥,或者是李雪。这些人估计连路费钱都拿不到,他们都是出去挣钱,我也没有从中捞到一分钱的好处。尽管我这种想法很是扯淡,只是这些年拿不到钱的农民工很多很多,也没有看见他们就杀了几个老板在哪里摆着。
这就是胆小怕事的悲哀,这就是不善言辞的悲哀,我只能替自己悲哀。
回到成都之后,我立即去做了二维码,把以前李雪的二维码全部替换成我的,又去申请一个支付宝。
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用花呗,如果不能够满足人家的消费习惯,可能他就会换一家洗鞋子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呀!~~~”
我刚刚打开玻璃门,何倩就靠在门口放声高歌。
我眉头一皱,只是我这个人被别人冷嘲热讽惯了。我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就进去收拾打扫起来。
李雪的父亲还在医院里面养伤,他那个情况比我父亲严重多了,估计没有一两个月都出不了医院,所以短时间我也不担心他过来找我的麻烦。
我父亲断了一根肋骨,在手术之前和手术之后,我们都是咨询过医生的,医生说只要不做剧烈的运动,回家疗养是可以的。
“陈师傅,听说你跟老板娘李雪彻底分了。”
我打扫卫生的时候,张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我抬头一看,张姐依然是那一副暴发户的打扮,耳朵上是两个大的夸张的耳环。
脖子上一条珍珠项链,大红色的旗袍穿在三个游泳圈的身上,看起来别提有多么的别扭。
“陈师傅,听说老板娘家几十亿的资产,你怎么还把那视频放在宴会上?”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一阵头大,想不到事情传得这么快,就连张姐都知道了。
视频就发生在这附近,张姐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不是我。”
我又低下头开始打扫卫生,这件事怎么可能是我呢?那视频可是李雪脱衣服下到河里面来救我们,她这是英雄的壮举,我感激李雪还来不及。
何况这根本就不称之为什么不雅视频,这是有人别有用心吧,把其他部分都剪掉了。
我这个人没有什么远大的目标,只想有一个女人能够跟我相濡以沫,白头到老。
能和李雪再续前缘,和她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共度余生,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出那么疯癫的事情出来。
这些事情我怎么去解释?不可能来一个人我就给人家解释一遍吧,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老天迟早会给我一个答案的。
在这时候,我突然又想起了我父亲跪在地上,呼天抢地的悲愤声音。老天爷啊,他,他真的有眼睛吗?他真的能够睁开眼睛,看看这世道上有多少不公平的事情正在发生吗?
“陈师傅,你跟老板娘已经没有和好的可能了吧?”
张姐你这不是废话吗?不说不雅视频是不是我搞的鬼。就单单说,我把李雪她父亲打得骨折,还把肋骨给打断两根,而我父亲也被踢断了一根肋骨,这种情况下,怎么还有可能走到一起?
我摇摇头,我心中很是难受,难受的就像有人拿着刀子不停的往我心上痛。
“”陈师傅,再过10天,你的房租就到期了啊,你可得把房租给我准备好。”
房东张姐突然话锋一转。
“我这边的房租都是一年交的,你们这房租一年是块钱。”
我一愣,抬头疑惑地看着张姐。
“张姐,不是还有一个多月的房租才到期吗?”
过来的时候李雪就跟我说了,这房租还有两个多月到期,当时我们做活动,就是想看看这边有没有洗鞋子的市场。如果我们做4块9的活动,都不能够拉动营业额,那么等着房租到了之后,我们就会毫不犹豫的重新选一个地方。
现在才过了一个多月,怎么就要交房租了?
“陈师傅,我好像跟你们说过的吧。”
张姐看我这表情,估计也知道我心中的想法。
“我这里的房租,都是提前一个月交的。我就是担心有老板不做了,我这铺子捂在手里,一时半会租不出去。”
我点点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只是时间久了之后,我没有多深刻的印象。
我手里只有1200多块钱,交房租,那真的是差的老远了。我洗鞋工厂那边,从昨天开始把收款码换了,一天1万多块钱的收入,这怎么也得三四天吧。
“张姐,我知道了。”
这老板娘的规矩,我得遵守,过几天我去跟我哥商量一下,看看这边有没有必要继续做。
我看过前面那个老板一年的营业额,说实在的,这店铺真的没有必要做下去,一年就3000来双鞋子,七八万的营业额,这还是以前独一份的存在。虽然对面那个老板轰轰烈烈的过来,一个月时间就跑路了,只是我隔壁还有一个厚颜无耻的前女友。
何倩天天守在我们门口,肆无忌惮的拉客户,以前李雪在这里,两个人偶尔还要吵上那么几句,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以我这种性格,还真的没有办法朝何倩发泄怒火。
只是我现在还要收集一些东西,我在这里更能够了解客户的需求和行业的痛点,如果到洗衣工厂那边,我那就是闭屋造车。
“张姐,我过几天再给你答复吧,不是还有10天时间吗?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这就是我这种性格的悲哀,我一年给她48,000块钱的房租,弄得我就跟孙子一样。
“陈师傅,你一晚上不睡觉,你身体能行吗?”
一听张姐这话,我茫然的抬起头,看着靠在沙发上的张姐。
张姐看见我望过来,她向着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靠,什么意思啊?怎么我感觉心里慌慌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