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确实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他们的转变似乎是必然的。每个人都在成长，你说他完全不变是不可能的。
可顾珩这个问题让他真的无法回答，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就这样吧。陆舟这个问题我不想和你讨论。真的很没有意义，我也不会立刻改变。等沈糖回来吧，也许她可以给我们一个答案。”
在医院里面等着沈糖不只是顾珩还有另外两个人。
当然沈安更急切一些，他不怀疑沈糖和薄夜两个人的信誉。但心里也清楚这两个人真说不定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这位先生你能告诉我少爷和少夫人什么时候回来吗？”
沈安脸上挂着些许不耐，他已经被困在这里两个小时了。
倒不是打不过，只是薄夜手底下的人不少而且实力也不差，实在是没有必要打起来。
七听到沈安的声音看了沈安一眼，“我说沈先生你就不能老实待着。又没有人对你做什么！老板和夫人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沈安看了七一眼摇摇头。
顿时觉得自己不应该问七。
七这个人脾气真的说不上好，而且可以说十分暴躁。
他问他那就是真的没有什么意思了。
“你什么意思？”
七觉得这个人真的很烦。问题很多，事情也多。
再者他还见过这个人，这个人之前就喜欢找他老板和夫人的麻烦。
他可真的不喜欢这个人，更不要说有什么好脾气了。没有把人直接赶出去已经很好了。
当然还是因为沈糖和薄夜的原因。
“没有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不应该问你，因为你不会说。”
沈安叹了一口气闭眼靠在墙上一句话不说了。
七见他不说话冷哼一声也就什么都不说了靠在那里一句话不说。
“薄老板你说叶医生回来了吗？”
沈糖和薄夜走进医院，沈糖笑着说。
薄夜笑了笑，“应该没有。不然我们进来你就能看到他了。他可不会在自己的办公室待着什么都不做。”
沈糖点头，“确实。这是叶医生的特色，叶医生确实喜欢这样。”
“沈小姐！”
沈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声音抬头看过去看到了纪白。
沈糖眼睛眯了眯。
他居然自己出来了。
“纪先生。”
沈糖挂着笑走过去，“你怎么自己出来了。你的身体好了吗？”
纪白对旁边的薄夜颔首随后看着沈糖，“沈小姐我没有事了，我去找您但是听说您出去了。就想要出来碰碰运气。”
沈糖笑意不达眼底，“纪先生有什么事情找我吗？你身体不好其实不用这样，等我回来您说一声我会过去找您的。”
纪白摇头，“还是自己来看看。我不放心。沈小姐我来这里就是想和您说最近小心一点。夏梓她不会善罢甘休的！昨天没有来得及和你说！您没事吧。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吧。”
薄夜听到纪白的话眼中划过暗色伸手隔开了沈糖和他之间的距离。
“纪先生你是在关心我们吗？我们看起来很不好吗？”
纪白脸色一白，他没想到薄夜会突然这样。
因为他这段时间见到薄夜他都是在沈糖身边，纪白有些忘了自己一个人的薄夜是什么样子了。
沈糖看着薄夜的动作眉头微蹙。
薄老板这样是因为什么？感觉很奇怪。
“薄总，我确实是在关心你们。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们看起来很好。我只是担心因为我没有提前说出现了什么问题。”
薄夜看向纪白的眼神锐利，“如果你这样想，那早就应该说清楚。纪先生你在夏家这么多年我想还是很有风险意识的。希望下一次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纪白看着薄夜点了点头，“薄总说得有道理。我想说的事情已经说完了。我就先走了。”
薄夜点头没有说话，纪白自己上了电梯。
纪白走了以后薄夜就对上沈糖审视的目光。
“薄老板你和纪先生之间很奇怪啊。你为什么拦着他说话？”
薄夜眉眼瞬间柔和还带了几分委屈。
“沈糖我很生气。如果他想早一点说早就会说了。但是他没有，他一定知道了今天上午的事情。这样的人我说两句都不可以吗？”
看薄夜委屈的样子沈糖眼中划过笑意。
“不是不可以。是薄老板你今天很奇怪，总感觉你想要隐瞒什么事情。你想要隐瞒什么呐？和纪白有关系的事情也就是夏梓了吧。你……”
“沈糖！你终于回来了！快点！我们去聊一聊！”
沈糖的话被顾珩打断，沈糖还没说什么就听到薄夜说。
“快去吧。我也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再不去沈安估计要和我们的人打起来了。我可不想我们的人因为这种事情受伤。”
沈糖看着薄夜有些犹豫，“我……”
“沈糖不走吗？”
“快去吧。”
顾珩在耳边催促，薄夜看着她眼神温柔。
沈糖最后无奈跟着顾珩走了。
“薄老板我们一会儿再说这个问题。”
薄夜笑，“好。”
沈糖跟着顾珩到了陆舟的病房，一进去就看到了陆舟和叶浅。
“陆舟，叶浅。”
沈糖笑着打招呼，似乎没有因为昨天的事情有什么影响。
“沈糖。”
叶浅和陆舟点点头看着沈糖。
沈糖拉过凳子坐下打了个哈欠，“没有想到今天聊天陆舟也要参与啊。”
陆舟看了沈糖一眼，“我也是受害者，我还不能听了！”
陆舟语气不太好，像是孩子闹别扭。
沈糖笑，“可以。就是以为我们昨天已经聊过了。但看起来没有啊。那就一起聊聊吧。你们想说什么？我该说的昨天都已经说完了。”
沈糖说完其他三个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
“沈糖这件事情我昨天就说了我不相信。你给的理由并不充分。你没有必要这样做。”
沈糖闻言看向顾珩，“我也告诉你了，我这个人记仇而且做事情不顾后果。我做了就是做了，你没有必要去找我的动机。一般我都没有什么动机。”
顾珩靠在那里看着沈糖，“沈糖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你知道这样我们就没有什么可以聊的了吗？”
沈糖嫣然一笑，“本来我就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需要谈的。是顾珩你想要谈，我不知道你想要知道什么呐？一晚上的时间也足够你去查一些事情了。还没有查清楚吗？”
“沈糖你这次是铁了心要说这件事情是你做的吗？你知道如果这件事情坐实了你会坐牢吗？”
陆舟目光紧锁住沈糖，语气不善。
沈糖笑着点头，目光坦然。
“我当然知道。但是你没有证据不是吗？而且就算是真的有了，又怎么样。你们做的一些事情尤其是叶浅，你对我做的一些事情应该也需要交代一些什么吧。”
沈糖的话让整个房间的氛围降到冰点。
“小糖，”叶浅眉头皱得很深，“我没有想到你这次这么坚持。我以为你这次只是生气，但是你让我看到了你的决心。为什么？”
沈糖靠在座椅上懒洋洋的，“我说了我就是想要你们也感受一下被自己的朋友算计的感觉。我这个人很记仇的。你们真的会觉得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吗？我可不是个好人。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可以笑着把什么都做了。”
沈糖言语十分随意，丝毫不在乎自己说了什么。
顾珩看着沈糖面色复杂，“沈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沈糖笑，“我知道。”
“沈糖你疯了吧！这和你之前完全不一样！你不要说气话！”
陆舟带着怒气，他不能接受沈糖现在的话。这实在是太不像沈糖了。
“我没有说气话。陆舟我看起来像生气了吗？”
沈糖脸上挂着笑依旧是坦然自若的样子。
顾珩盯着沈糖沉默半晌起身走到沈糖面前。
“沈糖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沈糖抬头看顾珩眼中划过诧异但很快点了点头。
“好啊。”
陆舟和叶浅什么都没有说看着沈糖和顾珩走了出去。
沈糖他们来到了外面，因为下过雪的原因外面实在是不暖和。
“顾总是因为外面很冷可以让头脑清醒，所以才要到外面聊天吗？”
沈糖眼中带着笑调侃。
顾珩看着沈糖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想和你一起出来走走。沈糖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沈糖微怔，点了点头。
“记得。当时是晚上就在广场上，距离这里不远。顾总还把我的手腕撞伤了。”
“是啊。那个时候可没有想到我会认识你还会和你成为好友。甚至不管你和薄夜的关系。你要知道我和薄夜的关系可说不上好。那个时候陆舟和叶澈更是一见面就要吵。”
沈糖笑了笑，“但是我知道你和薄老板都对彼此很看好。顾总也没有很讨厌薄老板，只是看不惯薄老板的一些作风。”
顾珩笑，“这倒是。但后来也发现了不过都是一些不知全貌的事情。但薄夜这个人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怎么？现在也发现我们也不是一路人了？”
顾珩深深看了沈糖一眼没有接话，转移了话题。
“沈糖你喜欢薄夜什么？陈老那次我都被你吓到了。陈老谁不知道啊，心狠手辣的。那个时候你就能为了薄夜闯进去！而且还是一个人。你就不怕死了？”
顾珩的话让沈糖想到了那个时候，低头轻笑。
“顾珩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我这个人更是。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进去，只知道我不想薄老板被人欺负。所以就进去了。我不否认有感情在，但不管里面那个人是谁我都会救。只是不会像对待薄老板那样拼命。”
顾珩看了沈糖一眼，“沈糖就是这样。你一直都是这样做的，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会和薄夜一样。但后来你向我证实了你有爪牙而且是十分锋利的爪牙。你似乎比薄夜还要可怕。因为你总是让人不知道下一刻会做什么。你太随机了。”
沈糖看着顾珩眼中带着笑。
被男主这样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啊。虽然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夸我，但我为什么感觉这就是在骂我。我前后的反差也没有太大吧。
“所以你想说什么？”
“沈糖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道我会相信你说的话，但是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不认为你会这样对待我们。因为这太不像你了。”
“就像是你和薄夜吵架。你不就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底线吗？现在没有了吗？”
顾珩激动的话语让沈糖有些不知所措。
她想过太多场景了，因为顾珩最近的理智。
但是她没有想到顾珩会这样质问她。
沈糖眼中划过无奈，“顾珩每个人都有很多面。我会和薄老板吵架也会维护自己的底线。但这不足够说我是一个好人也不足够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人。”
“我这个人没有定性，想做什么就做了。我说过关于你的事情我就是想要你们也知道我的感受。我不是圣母也不是好人，我也会有脾气，有手段。而且我也会一些卑劣的手段。你看错我了。”
顾珩低下头，“沈糖……”
“嗯。”
“这件事情我会查下去，既然你这样说了。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不会插手。但是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我不觉得我看错你了。”
顾珩长出一口气，“沈糖……你没有必要这样。我要开始防着你了。”
沈糖听到顾珩的话并不意外反而是解脱，笑着点头。
“我听到了。这样的话之前我给你说的事情你也应该有了答案吧。”
顾珩眉头皱了起来看着沈糖，“沈糖你的情绪转变这么快吗？难道你不应该难过一下吗？我们是朋友，但是我现在要开始防备你了？难道你不伤心吗？”
沈糖听到顾珩的话笑了，“顾珩，我想如果我需要伤心的话也在很久之前就伤完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