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时间?!
顾念之满脸问号地看着霍绍恒。
霍绍恒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将她拉过来,俯身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低沉的嗓音微带沙哑:“……原来卡布奇诺是这个味道。”
顾念之突然发现自己跟不上霍绍恒的脑回路了。
“……有……有差别吗?跟你的cha味道差不多啊?”顾念之结结巴巴地说,饱满丰润的菱角唇上又有一阵麻麻的感觉扫过。
“差不多?我觉得差很远。”霍绍恒和她贴着唇说话,“不信你尝尝我的?”
顾念之被他黯哑低沉的声音蛊惑,不由自主伸出小舌尖,也在霍绍恒唇上粘了一下,然后飞快地缩回去。
“卡布奇诺是咖啡加香草,cha是咖啡加黑可可……”顾念之喃喃地说,不提防被霍绍恒再次扫入她的唇里,品尝着“香草咖啡”的味道。
顾念之被他吸着舌尖嗦拉,不由头皮一阵发麻,努力推开他说:“你够了!”
“没够……”霍绍恒在她耳边低低地笑,“怎么吃也不够……我们进屋继续吃。”
其实很正常的一句话,但是被霍绍恒的方式和语气说出来,真是说不出的春光无限。
这一晚上,顾念之就被霍绍恒反复尝着“香草咖啡”的味道,到天明。
……
赵良泽却是在海岛上几乎一夜没睡。
一闭眼就想起白天跟白爽的那个吻。
像是渴盼了好久终于得偿所愿,又像是猝不及防闯入心底,他都分不清自己对白爽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只知道,那一天在停车场里,白悦然突然扑上来吻他,他没有一点激动的感觉,而是有种给自己一年多的追求划上句号的意思。
就像一个长途跋涉去朝圣的旅人,到了终点,却发现不过如此,并不是他心中期望的圣地。
可是白天跟白爽的那一吻,却让他意犹未尽,不仅激动得不能自已,而且还想继续下去。
可能爱情就是这样,看似需要条件堆砌,其实事到临头完全不受理智左右。
身体的感觉骗不了人。
而爱情,一开始本来就是荷尔蒙的本质吸引。
可要跟白爽永远在一起,这难度真不是一般的大。
有那么一瞬间,赵良泽非常痛恨白爽的父亲白余生。
当他不顾一切投奔别的国家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他这么做,除了害了那些无辜的外勤人员以外,也害了自己唯一的女儿?
白爽因为他,失去了工作,现在又要失去爱情。
可话又说回来,她比那些外勤人员情况要好多了,因为她没有失去性命。
对于人来说,有什么东西比性命更重要呢?
这样想着,赵良泽觉得那股不可抑止的激动又褪却了几分,多年在军中受到的教育和培养,让他终归不能对这种事情无动于衷。
站在房间的露台上,面对着茫茫海岸线抽了一夜的烟。
清晨时分,一轮红日从海平线上脱颖而出,万紫千辉一瞬间点亮了整个海域。
笼罩了一夜的乌云散去,蓝天白云,碧水红日,无数浓烈的色彩扑面而来,看得人眼花缭乱,几乎要成色盲。
这幅景象赵良泽已经看了很多遍了,但每一次看到,还是会忍不住惊叹。
不过今天他满脑子都是白爽,眼前的海上日出美景都看得心不在焉。
几只海鸥翩翩飞过,在他眼前划破长空。
赵良泽回过神,将手上的烟蒂扔到露台一角的垃圾桶,对着天空挥舞了几下拳头。
闻到自己满身的烟味,嫌弃地撇了撇嘴,回房间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拎着昨天晚上收拾的行李箱去找霍绍恒。
……
早上七点,顾念之在霍绍恒怀里睡得很沉。
昨天又累坏她了……
霍绍恒睁开眼睛,怜惜地亲了亲她的脸颊。
“……我要睡觉,别吵……”顾念之用手推了推他,想翻身,却被霍绍恒固定着不能动弹。
她挣扎了一下,发现挣不动,也就放弃了。
霍绍恒发出几声低低的笑声,那笑声充满了磁性,拨动着顾念之的心弦,让她在睡梦里都受到了抚慰。
她渐渐安静下来,在霍绍恒的臂弯里舒展了眉眼。
霍绍恒给她按摩了腿,又按摩了腰,最后还给她捏了捏肩。
劳累过度需要适当的松弛,他的体力,对于她来说,还是有些难以承受。
顾念之睡得更沉了,呼吸绵软悠长,长长的睫毛像两排小扇子一样,盖住了眼脸下浅浅的乌青。
霍绍恒心里有个部位不可抑止的软了下去,他俯身,亲吻着她的眼帘,动作轻微细致,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点到即止。
没有吵醒她。
霍绍恒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下床,去外面的泳池里游了五十圈,发泄了一下清晨的精力。
浑身湿漉漉地从泳池里爬上来,阳光正好照了过来,将他的身形笼罩在金光之下。
……
霍绍恒从泳池里出来,去厨房做早饭。
刚做好早饭,顾念之洗漱完毕出来,赵良泽也拎着行李箱来了。
霍绍恒在餐桌上摆了三份早餐,淡淡地说:“你俩可真会掐时间。”
赵良泽无辜地和顾念之对望一眼,莫名其妙地说:“……大家不都是这个点吃早饭?这也要掐时间?”
“是啊是啊,国内的早餐店都是这个点营业。”
霍绍恒看了他们一眼,“一唱一和,还挺默契。”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她是谁的徒弟。”赵良泽哈哈大笑,心情很好的样子。
顾念之也抿着嘴笑,拿起牛奶喝了一口,在上唇落下一层白白的牛奶沫。
霍绍恒随手拿起餐桌上的纸巾,很自然地给她擦了擦上唇的牛奶沫。
顾念之也不抗拒,随意地偏着头,任他擦。
两人的动作有着说不出的和谐有爱……
赵良泽扔掉刀叉,没好气地说:“大早上塞人一嘴狗粮,光看看就饱了。不吃了,我去晨跑。”
他的餐盘上一片刚刚烤好的吐司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
从霍绍恒他们住的公寓式酒店小院子里出来,空气清新,气温不冷不热,赵良泽决定先晨跑一阵子。
他迈开长腿,绕着酒店区的人行道跑起步来。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红色运动服的女子也从另一边人行道上跑过来。
两人在路上擦身而过,又不约而同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