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伊人继续说道:“她这次来皇都,本想着找个手艺人修好这铃铛,可大家都说修不好了,只能换一个,这是符音家人留给她唯一的念想了,她若是要换,一早便换了”
符音嘴角隐隐一抽,得,又给她来皇都,多找了个理由,除了购置嫁妆,还要来修铃铛。
不过她们俩说得这般凄惨,这三人原还打算出手买下符音这铃铛,带回去再仔细查看一番,现在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人家说了,这是家里人唯一留下的遗物,他们要是想夺走,岂不成了胡搅蛮缠之辈?
“你说,太子殿下手里有个铃铛?”千语问。
对于甩锅给容廷,符音丝毫没有愧疚感:“是啊。”
毕竟那厮可是老狐狸,厉害得很。
“那铃铛长什么样?”
符音眼睫半垂着,卷而长的睫毛颤了颤,隐去眼底情绪,声音有些弱:“我就瞥到一眼,没太注意,好像是银色的,还散发着月白色的光。”
千语三人闻言,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喜色。
听这形容,应当是那日在巫行山中出世的宝物。
“符音姑娘所言可是句句属实?”
“自然。”
“那我们三人在此先谢过姑娘,这几日还希望姑娘不要乱跑,若有什么新的情况,届时可能还会再来打扰姑娘。”千语这话说得周到得体,但字字句句都带着威胁。
这是变相要把符音给困在皇都。
符音装作没听懂,带着几分天真懵懂的笑:“皇都这么危险,我实力微弱,自是不敢乱跑。”
“那便最好。”千语眼底的轻蔑更甚,冲盛伊人告辞后,率先离开。
其中一名男子停下来:“伊人,好久不见。”
“江公子。”盛伊人态度淡了许多,明眼人一看便知在敷衍。
江云赫看着盛伊人:“你以前唤我一声江大哥的,近来可还好?”
“很好。”
“那便好,最近皇都不太平,少出去为好。”江云赫临走前,叮嘱道。
盛伊人连敷衍都懒得了,冷漠回道:“多谢。”
江云赫有些无奈,转身离开,在路过符音时,深深看了她一眼。
待人离开了,符音才坐回原来的位置,收起那副忧伤愁苦的表情,态度慵懒得很:“江云赫?”
“嗯。”盛伊人沉默了良久,终于开口:“我哥哥和他是同一年进入光明殿的,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虽无血缘关系却情同手足,他待我也同亲妹妹一般,后来我哥哥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家便与他没再来往。”
两个人一起出去,最后却只回来一个人,另一个人失去了所有音信,让她如何不多想?
盛伊人想到往事,周身被一层浓浓的悲伤笼罩着。
符音没应,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了。”好一会儿,她才收拾好情绪,看向符音问:“你为何要说那铃铛是太子殿下的?”
在她看来,太子殿下为人极好,符音也不像是会随便拉人做替罪羔羊的人,两人之间,定然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