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谁又能保证,他只和她一人花前月下?他心中眼底只她一人?
可她呢?她失去了所有记忆,自己都不知晓自己的身份。
说到底,她只是他的一个血引,只是他的一个俘虏。他们将她掳来献给了他。
是,如今她正得宠。
可云甄自己也不知晓,她在他心中,究竟有多少分量?
是玩物么?喜欢的时候,不顾一切宠爱纵容着她。
不喜欢的时候,可以毫不留情丢弃她。
还是其他……?
她自己都无法确定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所以,她凭什么认为他会娶她?
她又有什么资格嫁给他?
她不在乎那些对他迷恋痴狂的女人。
她们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
只要他爱他,全心全意在乎她,她绝对会吝啬到,多看一眼那些女人都会觉得费劲。
云甄对待那些女人的宗旨一向都是:除我以外,全员垃圾。
可就算……就算他克服一切障碍明媒正娶了她。
她依旧会患得患失,依旧会惶惶不安。
可毕竟,她如今还没有嫁给他。
所以,此时此刻让她陪他回名剑阁,她心底是有些害怕的。
厉决看着怀中少女怅然若失的模样。
云甄眸光轻颤,长睫微晃。少年明白,这个女人,又在胡思乱想了。
厉决有些忍俊不禁。
少年在心中默念:女人心,海底针。古人诚不欺我。
少年有些好笑着将云甄拥在怀中,指尖摩挲上她滑腻精致的肌肤:
“你若不想回名剑阁,我们就不回去。”
云甄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少女正要说些什么,少年却在下一刻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天涯海角,你想去哪,我陪你去哪。你要明白,我只属于你。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云甄在那一刻心乱如麻。
也不知是因为他太过缱绻缠绵的吻。还是因为他海誓山盟的旖旎情话。
总之,他总能轻易将她撩拨得魂不守舍,哼!
久久,久久,云甄在他怀中情潮未褪,少女毫不犹豫地执起他的手:
“回去,现在就回名剑阁。”
宣誓对一个男人的领土所有权,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的地盘上,向一切觊觎他的女人高声宣布:
这个男人,有主了!这个男人,是我的了!!
云甄心话:在巫冥山这样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独占他的宠爱有什么用?
我要在所有人面前,享尽他的一切疼爱宠溺。
厉决看着云甄一副斗志激昂的模样,忍俊不禁着捏了捏她精致魅惑的小脸:
“好。”
全程围观的小花豹十分无语:
得,云甄大将军啊!瞧你那副上阵杀敌的模样,当你是战斗少女啊!要去和那些觊觎少阁主的女人pk啊!
还是撕逼啊!
厉决忽是俯身,撩人舌尖暧昧噬咬在她的鼻尖:
“怎么回去?
坐本少爷的轿辇回去?还是,我抱着你回去?”
他抱着她回去?
云甄的面色刹那红透。好羞耻!他对她究竟做了什么,她都不能站立了,甚至需要让他抱着回去?
下一刻,少女在心底快速思索:
坐他的轿辇,和被他抱着回去,性质是截然不同的。
若是,她坐了他的轿辇,是他对她身份的一种认可。
名剑阁中,少年的轿辇,独一无二。除了他,谁也没有资格坐。
唯一的例外,就是那人,是他的未婚妻。
所以,她若是在回归名剑阁的那一日,和他同轿而乘,等于是在变相昭告天下:她,是他的心上之人,是他的未婚妻。
可她若是被他抱回去。
更是在昭告天下:她,正当宠。
她,如今正是他的心尖宠。
他可以为了她,不顾任何封建计较的束缚,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当众宠爱骄纵着她。
两者相较,她若是就这么被抱着,的确更受尽宠爱一些。
可是,只有和他同轿而乘,才能更显得她,是他心爱宠溺的未婚妻啊。
(抱着她,更侧重于他对她的宠爱,同轿而乘,更侧重于他给她的名分。)
所以,云甄和他,究竟是如何回归名剑阁的呢?
敬请期待。
夏日风光潋滟。
名剑阁中,碧水长天不断,妖娆绵延。
名剑阁上下,驻守在城门两侧,恭迎那那人和她的归来。
可唯有那两个少年,重夕,苏晓,他们等的,不是名剑阁的少阁主,他们等的只是她。
美人啊,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么?
人群之中,女弟子们翘首以盼,无一不是精心妆扮过。
女为悦己者容,即便那人根本不屑于看,可她们依旧甘之如饴。
今日,他们心心念念的少阁主终于回来了啊!
七个月,整整七个月。
她们没有看到他了。
想念如海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明明晓得那人即将出现,可这片刻的等待,却是那般煎熬。
花开半夏,水媚风清,一束光影温柔而绮丽着撒下。
光影明灭之间,一座奢华轿辇,刹那映入的眸中眼底。
女弟子们在那一刻泣不成声。
那是少阁主的轿辇!
多少个风霜雨雪,多少个酷暑严冬,她们痴痴追在他的轿辇身后,大声呼唤着那人的名字,炙烈而不顾一切着表露出她们对他的喜欢,即便,他从来不屑于看她们哪怕一眼。
那又如何,于她们而言,那人是九天之上的风光霁月,谁,都没有资格得到他的分毫眸光。
她们那样乐此不疲地疯狂喜欢着他。
少阁主,少阁主!您,终于回来了啊!
万人中央,重夕和苏晓缓缓看向渐行渐近的轿辇。
也许,她,也在那座轿辇之中。
她,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他了么?
或许该说,她的投怀送抱,是他的预谋已久了么?
女弟子们期期艾艾看向轿辇之中。
欣喜若狂,思之若狂。
少阁主他!就在里面啊!
轿辇之上,鲛绡帷幔半遮半掩,碧纱窗隐隐约约之间,露出少年明光耀眼的俊颜。
女弟子们眸中瞬息桃心泛滥:“少阁主!……”
理所应当,她们认为,轿辇之中,从始至终,只会有他一人!
谁也没有资格,与他同轿而乘。若是真有那样一个人,那人……究竟会是怎样的绝色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