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桃妹……”
“浩哥,你还是叫我师妹吧。呃,我是怕你万一叫顺口了,在我叔父面前露了陷……他老人家,又要拿刘师兄说事,那可烦死人……”
“好吧,师妹就师妹。我吴先浩一定会比刘师兄先入玄灵境,到时光明正大的与你交往,夏师伯总不会再有话说?”
“恩,你放心,我心中……只有你就是啦。”夏水桃又问道,“我们现在是回宗门吗?”
“出来一个多月,宗门是该回了。但在回去之前,我们得先顺道去腾云宗一趟。”
“去那干嘛?出来之前,我可听叔父叮嘱过其他师兄,要他们远离腾云宗。听说是有人在找腾云宗的麻烦呢……”
“我们是去报信的,麻烦事与我们何干?再说了,夏师伯所说的事,我也知道。不就是一个阳灵境的和尚,要向腾云宗的女榜弟子求亲吗?
腾云宗立宗数百年,实力也不简单。就算这次讨不到好,想必事情也早已结束了。那咱们过去,正好顺便探听一点虚实,夏师伯应当乐意听闻。”
“恩,这倒是。”夏师妹立马改变了主意,又问道,“那你也不必报信吧?可别自找麻烦。你都给那恶女指了相反方向,不信她还能找到人。”
“话虽如此,但那位师兄有恩于我,且他明显不是那位恶女的对手。我们实力低微,帮不了他什么,却也可以行个举手之劳。这能有什么麻烦?
再说,万一那恶女还有挂同伴呢?她的同伴必然也不简单。而那位师兄的同门只要相救及时,未必不能救他一命……”
“好吧,你总是有理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好啦。”
……
落叶林。
一身玄服的程火玉,直往西南方向追了半天,越追越感觉不对。
她终于停了下来,怒气急速上升。
因为,照廖师弟和糜师弟所言,那个小白脸明明才处于黄灵境境界,法力更是大亏。在没有飞行灵器助飞的情况下,他岂能飞得如此之快?
程火玉自知她的风遁术,差那些高阶修士还有很远的距离,但是,再怎么差,却也非一般玄灵境,更别说黄灵境修士,可比。
所以,如果小白脸真是朝这个方向飞行,那她早该追上了。
退一步说,就算那个一身破衣的腾云宗弟子,不是她要找的小白脸,她同样也该追上了对方。
显然,她被那两个垂花门的小杂碎给骗了。
他们一定是给她指了错误方向。
“找死!竟敢对我撒谎,是看本姑娘好久没有大开杀戒吗?哼!”
刚想去追垂花门方向,程火玉忽然眉毛一展。
“我为何要去追那两个小杂碎?小白脸才更美味呀。既然他们所指方向是往西南,那是不是表明,我只要往东北追去,必有很大可能,追上那个小白脸?”
几乎没有再多思考,程火玉便兴冲冲地返身追去。
她心中越来越激动。
毕竟,有点难度,费点脑筋,才更像是猫捉老鼠,不是吗?
而那个小白脸,她势在必得!
……
向振久处林中,不通外界消息,所以哪料到时隔多日,有人会追他而来。
他一直是按部就班地赶路,飞上两刻钟或小半个时辰,便歇上一时半刻,然后又继续飞行。
这时,黄昏将至,他已歇足了劲,便再次动身。
不料,还未飞离多久,一阵冷风突然从背后吹来。
向振只觉背部发凉,浑身阴冷,竟似深处寒冬,他却衣衫单薄。
他虽不惧寒冷,但这种突如其来的古怪阴冷,着实吓了他一跳。
而且,这些风,怎么一点也不像自然生起的呢?
眼见风起之后,持续数息仍不止,向振便决定降至林间,暂避古怪。
不料,一个气咻咻的女子声音已响在身后,“别动!你如果敢动一下,本姑娘便毁了你的脸!”
“谁在说话,少装神弄鬼!”
向振霎时明悟,果然有古怪,遂一边匆忙地转过身,一边惊喝道。
这一幕惊诧的情景,与先前碰上窦融的情况有点相似,所以向振还是想先喝住对方,然后抓紧感知敌人详情。
说话同时,他也无视对方的话语,直接施展了灵罡术。
一个硕大的盾牌,霎时护在他的身前,劲风吹在其上,竟也无法撼动。
而向振也陡觉体表凉意顿去,暖意渐复。太好了!对方并不是多么强大。
他不禁信心大增。
见护盾有效,向振便开始往下方飞去,想着先摆脱对方的冷风之术。
不过,不待向振得惩,那女子声音便怒道:
“竟敢不自量力,那便受死吧!”
话音才落,对方就动了。
向振虽看不见对方如何动作,但他感觉清晰,身体的下降阻力越来越大,竟像是曾经的双晚书及太叔雅等人,在他身上施加了禁锢之法。
他自然难以动弹。
只是此时的禁锢,是由强风构成。而稍有意外的是,其禁锢,似乎并不彻底,未能完全阻止他下落。
难道是对方法力不足?
不过这时,向振耳边突兀强烈数倍的风声,显然表明,对方哪里是法力不足。
她只不过还再持续施加其他手段而已。
果然,几乎一息后,原本只从正面刮来的强风,忽然就变成四面八方的劲风,全朝他的身体吹来。
如此一变,刚刚有所松弛的禁锢之术,霎时得到增强
向振只觉行气越来越困难,身体也再难下降分毫,只能处于风眼当中,犹如笼中之囚。
这倒不算什么,可怕的是,原本能轻松挡住冷风的的灵罡护盾,不仅很快变得摇晃不支,而且,它的四周,已开始出现溃散。至于那层薄薄的灵气护罡,早已被吹散一空。
的确,护盾的溃散,越来越快。
这就好比一页白张,正被火焰从外围燃烧,白纸便越来越小,终将全部化成灰屑。
因为火焰燃烧已越来越快。
果然,也就数息之后,护盾就已缩小一半,然后再过数息,它终于彻底溃散。
此刻的向振,也终于意识到他的行气,原来是被有意动了手脚。
他再难调动法力,根本动惮不得,犹如待宰羔羊。
然后,他只能以身体硬接身周的冷风。
所以,其原本破洞连片的蓝衫,很快便被割成一条条碎布带。
碎布带随风飘舞,方向难定,就好像向振所穿,便是有着无数条蓝带的衣衫。这时,他的小衣也难幸免,开始被划割,似如法炮制。
再这样下去,他必会衣不蔽体。
向振焦急万分,不过,灵识的匆匆感知,却让他大感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