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印妙菡的探究心理,从未有此刻这么强烈……
向振经此提醒,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
先前印妙菡称,它们是凡刀与凡绳,这明显不对。
呃,不是说它们是凡刀与凡绳不对。其实现在印妙菡也改口了,说它们曾经是灵器。
这是对的。
要不向振也会自我怀疑,他的灵气护罡为何会如此没用,之前竟能被凡器轻易突破并让他见血?而且,糜辉此等人物,真的会执凡器来伤他吗?
所以,凡器不对,灵器没错,这是理之当然。
然而,向振所意识到的不对,在于它们不仅曾经是灵器,就是在他清醒之后,它们依然是灵器!
因为当时,当他听闻“当”一声之后,便看向了刀绳坠地的状态。而刀绳的表面,似乎依然还有一层淡淡的灵性萦绕。
如果确实如此,那就表明,它们那时依然还是灵器。
也就是说,它们之所以变成凡刀与凡绳,其实是在坠地之后才发生的事情。
那么,当时坠地时,它们表面真的有一层灵性萦绕吗?
向振记得并不清晰!
因为他之前就完全感受不到灵气,而在修出黄灵气之后,他的情况也只是逐渐变得稍好一丁点而已。只能说在灵气浓郁之地,他现在对灵气及灵性之物,稍有感知,却并不能达到吸收利用的程度。
不过,即便这点记不清晰,也没关系,因为有一点,向振记得很清楚。
那就是他当时听见的“当”响之声,是那么得清脆与悦耳。
这明显不对!
此地可是水沼之地,就算脚下不是烂泥成片,稍显结实,但也绝没有硬石。那又如何发出清脆之声?
想到这里,向振忽眼神一亮,连忙弯腰,在稀泥里开始翻摸。
一时间,令人作呕的气息,迅速在周边蔓延。而他的双手,也变得黑乎乎的,让人看了不自觉生出嫌恶之心
“师兄,你在做什么呀?”
印妙菡诧异道,脚下也不自觉得退了半步。
没办法,女子爱美,女修也不例外。
向振将脚下翻遍,这才停止,然后一边向后摆手,并暗运黄灵力除去手上黑泥,一边已直起身。
一时间,他紧锁眉头。
因为他在地底,并没有找到预想中的石头。而且,他也在犹豫,心里的怀疑,要不要告诉印妙菡呢?
略一沉吟,他就有了决定。
当然得告诉对方,要不,印师妹还不得认为是他身怀古怪,才致如此奇怪之事发生?
“印师妹,你刚才说得不错。它们的确不是凡器,而是灵器。现在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师兄我也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师兄忽然想起一件怪事,心里很是想不通。”
“哦,是不是那个陌生的修士身上,有古怪?”
印妙菡凑近一步,抢着道。
显然,她已将疑心打在了那个陌生修士身上,认为一定是此人使了什么碰巧或不曾听过的小手段,方能导致灵器上的灵性溃散。
否则,她实在无法相信眼前一幕。
而之所以认为对方施展的是小手段,也是因为能被向师兄打跑的,自然只能是黄灵境小修士,绝无什么大手段……
“这……师兄倒没怎么留心。”
向振闻言愣了一下,大感意外,然后暗恨自己怎么早没想到,可以将古怪推到那个糜辉身上。好似死无对证,这可是最好的说辞。
不过,眼下也一样有效,他遂顺势道:“或许,那家伙的确很古怪,想来此事必与他有关。不过,师兄要说的,是另一件怪事。”
“师兄快说。”
“你可相信,这把碎成屑末的短刀,在不久前,还能落地有声,发出清脆之响?”
“它能发出清响?”
“是的,当时听见时,其声清脆悦耳,甚至动听,不会有错。师兄十分确信!”
“你的意思是,这地上,当有一块石头?”
“呃,我原本是这么想的,可是……”向振有些无奈道。
想法再好,还是抵不住事实的残酷。
不料,话没说完,印妙菡却接口道:
“师兄别急着下定论,咱们再找找。如果真有石头,那它一定是块至宝!是至宝多半就会灵性不凡,所以,它的踪迹,在这一片都有可能出现。”
说罢,印妙菡似干劲十足,随手就将那对二级鳄角取了出来。
“师兄,用这个。我们只要将这一小片水沼,整体犁上一遍,不信找不出来。”
递一只鳄角给向振,印妙菡便在她脚下开始了犁地计划。
只见她先将鳄角插在地下,然后便拈指掐诀,稍作施法之状,待她素手再往鳄角上指去时,鳄角便已自行活动起来。
的确可以说,它是在犁地!
其所犁之地不仅有三尺之深,还十分笔直,直犁至数丈开外,才折身返回。
向振提着鳄角,旁观了一遍,便有样学样,将鳄角插进烂泥地。
专门的驭物术,向振并没有机会去学。但是,水剑术及水灵锥的施展,他早知如何驭水施法。所以驭物道理相通,并不难悟。
他就将鳄角视成凝好的水剑一般,然后将黄灵力和灵识,同时注入。感觉差不多时,他便开始催动。
果然,下一瞬,鳄角便开始缓缓犁动,好似一个老者蹒跚而行。
显然其速度,差印妙菡太多。
向振有自知之明,也不意外,遂闷头尝试。
“扑哧……
向振的鳄角并没有犁出多远,便听印妙菡失声轻笑,“向师兄,你这样施法,是不是感到很难受,只怕支持不了多久?”
“是……啊。”
向振有些赧然道。
就这几息,他其实已经想放弃施法了。
犁地,这哪是修士该做的事情。
在他心中,还不如直接以灵识扫探地下呢。虽然泥土中的干扰因素太多,十分难以辨别,而且他的灵识还很弱小……但是,再怎么说,也比犁地轻松吧。
更何况,向振一点也不相信,一块石头,如果先前出现在他的脚下,又怎么可能跑出这么远的距离?
不料,印妙菡一边继续驭使鳄角犁地,一边神情郑重道:
“师兄,其实师妹早就感觉,你的施法技巧有些问题,所以才故意有此一试。若师兄不嫌师妹多事,就请按师妹的方法重做一遍,或许,师兄立马便知关窍。”
一听此话,向振当即求之不得。
本来还有点抵触的情绪,这时,他也连忙感激地冲印妙菡点了点头,迫切道:“但请师妹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