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刘海忠夹着一个皮包,刚从外面回来,许大茂装作门口偶遇。
“二大爷,您这是发财回来了。”许大茂拍着马屁。
“大茂,你这也刚回来?”刘海忠对许大茂还算客气。
毕竟许大茂算是院里年轻人里比较有本事的,不像某人家,一帮窝囊废。
“二大爷吃了吗?我这正切了两个猪耳朵,还买了个猪蹄,要不,咱爷俩喝点?”许大茂边说,边从车把上把肉拿下来,让刘海忠闻闻味儿。
“还满香的,要不喝点。”刘海忠肚子正饿,被香味勾起了食欲。
“我家里人太杂不方便,那我带着菜去您那儿吧。”
“成,我回家等你。”刘海忠笑眯眯地答应了。
许大茂微微一笑,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
刘家堂屋,刘海忠和许大茂相对而坐。刘光福刚想上桌一起吃点,被刘海忠撵走了。
“光福,我跟你大茂哥喝点,你就别掺和了。”
“爸,那我去给您买点牛肉去,明天咱炖牛肉吃。”刘光福一点不高兴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还谄媚地奉承着。
“牛肉炖的时间太长,你买些羊肉吧,明天吃涮羊肉。”
“好嘞,我这就去。”
刘家三兄弟,刘光福最早知道父亲挣大钱的消息,他第一个带着老婆背着行李卷回到了四合院。
等老二刘光天回来时,刘家的那间耳房已经被老三一家住上了。刘光天只恨自己晚了一步,就晚了一步。不过他现在一个星期也能回来四五趟,看望自己的父母。
老大刘光齐,离家这么多年,根本不愿意回来。不是赌气,而是感觉面子上下不来。看来,刘光齐是刘家人里最要脸的一个。
许大茂和刘海忠很快都进入到了微醉的模式。许大茂开始了他的表演。
“二大爷,这一个院里的长辈里,您是最让我佩服的。”
“哦?你这话怎么说的。”刘海忠很喜欢听人夸。
“您看,您在厂里是七级锻工,一般人都比不上您。现在退休了,一大爷、三大爷这一帮人,除了混吃等死,别的什么都不会干,想干也干不了。可您不一样,退休了还想着法儿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他们能跟您比嘛。”
“你这说的也是。他们还真比不上我。”刘海忠夹了一筷子猪耳朵,很惬意地放进了嘴里。
“别说跟那一帮老头比了,您就是跟院里的年轻人比,您也比我们都强。”许大茂继续下狠药。
“哦?!说来听听。”刘海忠更来了精神。
“咱就说颜明和傻柱吧,这两人可是院里最厉害的吧。两个人合伙开了一个小饭店,天天累死累活。自打他们饭店开业,咱白天基本上在院里见不着他们人。再看您,钱不比他们少挣吧,您还天天有时间歇着。”
“大茂,还是你心细,都让你给看出来了。好小子,你是个能成大事的。”刘海忠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他以前就想当官,一辈子最高的职务,也就动乱时混了个队长。这一退休,官瘾没了,争强之心没散,他想当第一。
以前他从来没想过跟院里的年轻人相比,他自认比不过颜明。现在听许大茂话里的意思,自己已经比颜明之流强上太多。
所以刘海忠很高兴。
“二大爷,我能有什么出息,也就天天在电影院里混日子呗。”许大茂开始装怂。
“我说你能成,你就能成,怎么着,不信你二大爷的话。”刘海忠来了劲。
“要说我能成事,也有可能。前两天我遇到一个瞎子,那是个有本事的,给人算命不要钱。他说我最近要遇贵人,有这个贵人相助,我是能成点儿事。”
“哦?瞎子?你在哪儿遇到的?”
听到刘海忠忽略了自己主要用词“贵人”,许大茂心里暗骂刘海忠不按套路出牌。
“就在前门那儿,碰巧遇见的。有人以前找他算过,在路上又遇见了,人家拦住了他道谢。我看了会热闹,没想到他主动给我算了一封。”许大茂信口胡编着。
“哦,是这样。他说你能遇到贵人?”
“一开始我不太信,可今天这一喝上酒,我信了。可能我的贵人就是您,我的二大爷。”许大茂暗暗出了一口气,总算拐了回来。
“我是你的贵人?我怎么不知道。”刘海忠迷糊了。一是因为许大茂用话绕他,二是酒劲儿也上来了。
“那可不,你稍微给我指指挣钱的路,您不就是我的贵人嘛。”
“我哪有什么路,还不是因为我有一个好徒弟。要说小石那孩子,真不错……”刘海忠的酒劲一上来,话也就多了。不管有用的没用的,一个劲地说。
许大茂很认真地听着,慢慢地他明白了过来。怪不得二大爷来钱这么快,感情他真有条发财路。
许大茂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经心满意足了。看到刘海忠已经喝多,他就主动告辞。
不是他不想借刘海忠的路,而是酒后话不算数,他还得再想办法。
回到家里,秦淮茹看到许大茂得意地打着酒嗝,就凑到他跟前。
“大茂,遇到什么开心事了?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哪有什么高兴的事,我是笑话刘家三兄弟,一个个脸都不要。以前不要爹娘,现在一听说老刘挣了点钱,现在争着回来表孝心当孝子。”
“这么回事呀。我还以为你有挣大钱的路子了呢。”秦淮茹有些失望。
看到院里有几家人貌似挣了大钱,秦淮茹心有不甘,她也想多挣钱,过上幸福的好日子。
“挣大钱?挣钱都不容易,更别说什么挣大钱了。”许大茂一脸的嫌弃。
“大茂,下个星期棒梗要结婚了。咱得帮着操办操办。”秦淮茹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
“都二婚了,还操办什么。咱二婚的时候,什么也没有,领了一张证,脱光往床上一睡,不就结了。哪这么多事。”许大茂对贾家的事,心懒,不想问。
“有你这么当爸的嘛。棒梗是二婚,可人家田媛媛是头婚。咱要是不操办,不得让亲家笑话。”
听到秦淮茹提到田媛媛,许大茂冷笑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躺在床上就睡了。
秦淮茹看到许大茂这样,心里很不好受。
第一个男人贾东旭,命短人懒。第二个男人许大茂,色急人懒。自己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呀。
照照镜子,看到自己曾经美丽的容颜,现在已经人老珠黄。五十岁的人了,哪还能对男人有吸引力。
田缓缓虽然和棒梗还没办手续,可两个人现在天天住在一起。贾家人也把她当成了自家人。
棒梗早就独立放电影了。他的心比许大茂还贪,对老乡们下起手来更狠。他每次从乡下带回来的东西,比许大茂要多上好多。
可棒梗是一个自私的,他都偷偷卖掉了,换成钱和田媛媛一胡混。
许大茂冷眼旁观着,对棒梗也寒了心。贾家再没有让许大茂可留恋的了。
虽然没有大操大办,棒梗还是把田缓缓给娶进了门。秦淮茹做主,许大茂后院地的两间房,成了棒梗的新房。
许大茂也懒得说什么,现在他和二大爷绑在了一起。二大爷出钱出路子,许大茂出钱出人。
许大茂很乐意这样,虽说自己辛苦一点,可是挣得多。刘海忠就是一个棒槌,这么紧俏的批文,居然让他卖了很低的价。许大茂接手后,直接价格涨了三成,还被人抢着要。
拿到钱,许大茂减去自己多加的,剩下来的再和刘海忠分成。还时不时让出来一百二百的,哄着老刘高兴。
许大茂现在很风光,经常被人硬拉到凤鸣楼吃饭,不去人家还不高兴。
许大茂心里也暗暗高兴。你傻柱不是厉害嘛,现在不还是伺候我。
两种经济模式下,计划内这一部分物资的价格低廉,拿出来放在市场上,转手就挣好大一笔差价。于是社会上兴起了一个新行业,“倒批文”。
一个个都是买空卖空,拿着批文,根本就不用见货,转手就挣个好价钱。即使是二手、三手,甚至四手、五手,也都能挣到一些钱。虽然不如一手挣得多,可也比上班强,一个批文,少说也能挣来几年的工资。
像许大茂这样拿到一手批文的人,都是一些有钱有关系的主儿,这样的人少之又少。钱不够多的人,合伙买下批文也是很正常的事。
还有一些人,没钱没关系,他们也想挣这方面的快钱。于是就跟在手握批文的旁边,帮着找下家。这种掮客也能拿到不少的佣金。
倒卖的人一多,假的批文就满天飞,白日梦做多的人,一夜之间倾家荡产,再正常不过。
这种虚假繁荣,给社会带来不少的危害。可是给凤鸣楼带来的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这一大帮人,为了彰显自己的实力,每次约见人,都会在凤鸣楼摆上一桌豪宴。
每次见到这种互相吹捧,携手揽腕,大呼小叫要大包间的人,颜明都让服务员给他们加百分之十的服务费,明码标价。
这帮人显摆大方,付钱时绝对不会看账单的。就算一些小气的人看了账单,当着客人的面也不会说什么。就算心里有气,下次他还得来。
许大茂天天乐不思蜀,经常搂着陌生的女人,睡在外面。现在他也很少回四合院。
哪怕秦淮茹对他再是望眼欲穿,他也不愿意回那个没有一点儿人情味的地方。
只是许大茂感觉还不到时候,他现在只是忍着。为了稳住家里的那一帮白眼狼,他也会时不时拿出来三百二百,让贾家人高兴一下。
尤其对田媛媛,许大茂最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