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昌明起复担任了书记,还兼任着轧钢厂委员会的主任。
原来调走的赵光明副厂长,从大运动一开始,就被送进了N棚。他在高层领导的干预下,又重新调回轧钢厂担任厂长。
后勤处的张处长,因为站队正确,也因祸得福,升了一级,担任起主管后勤的副厂长。
以罗艺为首的那些中间派非常开心,工厂算是恢复到了以前那样,又可以安心搞生产,不用再考虑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儿。
杨昌明上任的第三天,就让人召回了养病在家两年的颜明。大方地给劳资科写了条子,补发两年工资,并且又给颜明提了一级,成了正处级干部。
于是颜明又担任了机修科正处级科长。带着原来两位师兄,精减了前两年活跃的分子,恢复机修科一片蓝蓝的天。
阎解成顺势被颜明提拔成了班长,手下着实管着几个人。
林雪和母亲看到颜明又精神抖擞地去上班,两个人都为他高兴。
轧钢厂一稳,普通的工人们心就稳了,四合院里的人们开心地继续过着自家的小日子。
一大爷最近常说,咱们普通老百姓,搞不懂什么政治,就希望自家能过安稳日子。他这话最能体现大部分人的心声。
许大茂又要相亲了,据说还是一个营业员。也不知道是谁帮着介绍的,居然能把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介绍给这个三十一的老男人。
许大茂这两天进进出出,满脸带着笑容,见谁都主动打招呼。
“大茂,这是遇到什么喜事了。”贾张氏看到许大茂手里的一块肉和菜,奉承着。
“张大妈,我要娶媳妇了。”许大茂咧着嘴。
“呦,你还娶媳妇,你不早娶过媳妇了嘛。”贾张氏嘴一撇,习惯性地损人。
“张大妈,咱不带这样的,这两年我没少照顾你家吧。你哪能这样拆我台。”许大茂有些不高兴了。
“得,祝你早娶新妻,早生贵子。这样行了吧。”贾张氏没拿到好处,不愿意继续奉承人。
许大茂觉得贾张氏最后讲的话还行,也就不再计较,高高兴兴地往家走。
秦淮茹正在屋里给槐花的衣裳缝扣子,听到门外的对话,她的手一下被针扎出了血。秦淮茹赶紧把手放进嘴里,血的味道有些腥,但也压不住心里的酸和痛。
秦淮茹的失神,也就那一刹那,很快恢复了平静,继续做着她手里的活。
第二天上午,四合院里果然来了两个人,一个中年女人,她身后跟着一个推着自行车,身材高挑,眉目还算清秀的姑娘。
秦淮茹继续做着家务活,收拾干净之后,她拿出大盆来,把家里要洗的衣裳都装了进去。
大盆放在水池子边,秦淮茹信步走向后院。
“大茂,我正要洗衣裳,你有要洗的快点拿出来。”人未到声先至。
秦淮茹推门就进,快步要去里间,猛地抬头看到桌子边坐着的三个人,秦淮茹连忙说道:
“大茂,家里有客人,对不起,打搅你们了。我收拾一下你的脏衣裳就走。”秦淮茹客气了两句,赶紧进了里屋。
五六分钟后,秦淮茹抱着一大包衣裳出来。
“大茂,这些我都拿去洗喽。你换洗的衣裳都给你放在柜子南边角了。”
“秦姐,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你们聊吧,我忙去了。”秦淮茹这就要出门。
还没拉开门,秦淮茹又停住了脚步。
“大茂,家里来客人了,过会我过来帮你做饭。中午怎么着也得留人在家里吃顿饭。你一个大男人又不会做饭,平时都在我家蹭。”
秦淮茹也没等许大茂答复,开门就走。
“大茂,这人是谁呀?对你可够好的。”中年妇女问道。
“胡姨,这是我们中院的邻居,平常挺照顾我的。”
“是吧,那她人可真好。还帮你洗衣裳做饭。”
“我天天上班这么忙,家里就我一个人,全靠邻居帮衬着。”
“你们院里的人可真好。小芬,你说是不是。”
“对,这个院里的人可真好。”名叫小芬的姑娘这会子说话的声音很大,不像刚才那样斯文。
“胡姨,我就请了两个小时假,还得回去上班。咱们先走吧。”小芬姑娘站起了身。
“那个,小芬,吃过中午饭再走吧。我这就去叫秦姐来炒几个菜。”许大茂被照顾习惯了,也没觉得不妥。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实在没时间。”小芬姑娘说完就出了门。
“你说这孩子,怎么说走就走。”胡姨小声嘀咕了一句。
“那什么,大茂,我也走了。小芬这孩子爱岗敬业,拿她真没办法。”胡姨打了声招呼,也起身出门。
许大茂摸不到了头脑。自己也没说什么错话呀,关键是还没来得及说多少话。
许大茂只得起身相送,把胡姨和小芬送到中院,看到秦淮茹正卖力地洗着衣裳。
“大茂,客人这就要走呀。”
“对,她们这就要走。我送送。”
“你这人,怎么着也该把人留下来吃顿饭吧。不是我说你,一天到晚做事就是没谱。”秦淮茹埋怨了两句,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接着洗她的衣裳。
低下头后,秦淮茹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胡姨和小芬姑娘走出好远,两个人才停下来。
“我说小芬,既然来了,咱们怎么着也得吃他一顿。要不然多亏。”
“胡姨,洗衣裳的那女人我认识。她是个寡妇。”
“你怎么能认识她?”
“那年她到我们学校做过报告,当时被表彰成道德模范。说她男人死后,一个人上班,带孩子,还要照顾生病的婆婆。”
“不会吧,这么巧。”
“看今天的情况,那个寡妇和许大茂的关系可不一般。我就算是再没人要,也不可能找一个和寡妇不清不楚的人。更别提坐下来吃寡妇做的饭,恶心!”
“小芬你别生气。姨儿改天再给你介绍个好的。本来我想着许家家底厚实,虽说年龄大了些,但听他说话,挺招人喜欢。这么着我才介绍给你的。姨儿错了,你可别往心里去。”
“胡姨,我哪能生您的气,再说您也不知道他和寡妇走得这么近吧。”
“那肯定的,我要是知道了,打死也不能带你来相这个亲。”
两个人说说聊聊,越走越远。
姓胡的妇女也是没有办法。城里的适合结婚的年轻人,上山的上山,下乡的下乡,一时哪能凑到合适的人。这个小芬的条件还不错,眼光也高,着实让她犯了难。
秦淮茹在水池子边说的话,正让刚要出门的颜明听得清清楚楚。
颜明心里想笑。自己都把剧情改成这样了,寡妇洗内裤的情节居然还有,只是换了个主角。
得,做回好人好事吧,帮秦寡妇一把,别让这个寡妇难受了。
颜明打定好主意,然后就注意上了贾家。
这天晚上十点多点儿,院里人家早就关灯睡觉了。贾家大门轻开,走出来一个蹑手蹑脚的女人。
颜明等秦淮茹走到后院,他才从自家后门出去,骑着车子直奔工厂保卫处。人没冒面,直接用石头包上事先写好的纸条,扔进了传达室。然后躲在暗处观察着。
很快保卫处跑出来几个人。颜明这才放下心来。
颜明慢悠悠地从后门回到家里,没过多久,就听到后院里叫门声大起。
院里人都围在了后院。许家大门被硬砸开了。
颜明找到傻柱和于莉,和他们一起远远地站着看热闹。
“于莉,许大茂怎么了?”
“明子哥,我刚才听他们喊,说有人举报轧钢厂的秦淮茹在院里搞破鞋。那几个人说他们是轧钢厂保卫处的。”
“呦,两个人真睡一起了?也真是的,办个证,再踏踏实实睡不好嘛。”
“这你就不懂了,偷着吃得香。”傻柱作死地插了这么一句。
果然,于莉狠狠地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小声地恐吓了傻柱一句,傻柱老实了。
秦淮茹和许大茂被人押了出来,衣裳简单地套在身上。
易中海就算再不想问院里的事,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出面。
搞破鞋这事,往大了说,真会死人的。没有讲个情可不行,显得四合院里人情太淡。
“我说小焦,你们准备怎么处理他们?”易中海认得带头的人。
“易师傅,你也住在这儿。他们这事可不小,我得把他们押回厂里去,等明天报给邵处长再说。我估磨着,他们得给法办。”
“你看秦淮茹也不容易,家里还有上了岁数的婆婆,下面还有两个孩子。她是家里的顶梁柱,她要是出了事,那一家人就完了。她就是再不对,可两个孩子总不能眼看着饿死呀。”易中海尽量用事实来说话。
“这个……”焦组长犹豫了。
“小焦,看我的面子,就别把这事儿报厂里了。”易中海趁热打铁地说道。
“易师傅,不是不给你面子,这事藏不住,我们是接到举报才来的。”
焦组长、易中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个小焦,我出个主意,你看怎么样。”
“呦,颜科长,把您也惊动了。”焦组长身体一正,差点儿敬个礼。
“我也住这院里。你们闹出这么大动静,我想不知道也不行。”
“颜科长,实在对不起,打扰到您了。您说怎么处理?”焦组长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易中海一看颜明出了面,心里也定了下来。于是他退到了一边,不再说话。
“秦淮茹和许大茂两个人处了挺长时间的对象,一大爷,你也知道吧。”颜明转脸问了一句易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