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带着秦淮茹出了颜家,直奔许家。他们很忙。
“许大茂在家吗?”秦淮茹不用一大爷帮着叫人,她跟他很熟。
“呦,秦姐,一大爷,你们这是来找我有事?”许大茂听到喊声就出来了,这声音他很熟。
“大茂,我是来替我们家棒梗给你赔礼道歉来了。”秦淮茹让许大茂帮忙,不需要哭泣。
“这话怎么说的。”
“你们家的鸡,是棒梗偷的,孩子放学饿坏了,正好看到你们家的鸡跑了出来。这小子一时就起了坏心思,偷偷地把鸡给吃了。”
“什么?!”许大茂一脸的不相信。没有想到,到头来是自己姘头家的孩子偷了鸡。
“大茂,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明天一早去派出所把案子给销了吧,就说孩子跟你闹着玩的,就不报案了。”秦淮茹没有多少好言相求。
一大爷在旁边听着,秦淮茹更像是在命令。他见秦淮茹对杨桃和许大茂是两个态度,便不再插言。
“秦姐,这话说的,行吧,明天一早我就去把棒梗给领回来。你可记住了,欠着我的人情,你可一定要还。”许大茂边说,边用手掌有意无意地比划着“五”。
秦淮茹看了看,点了点头道:“大茂,你的好,姐都记心里呢。”
看到秦淮茹同意了自己的要求,许大茂当然高兴。又能够小树林里快活了,这几次还不用花钱,真好。
不对,花钱了,十块钱加上一只鸡,才换来这个寡妇的五次交易,也不便宜呢。
“行了,你们回去吧,都住在一个院里,明天我一早就去把棒梗给你领回来。”许大茂做出了许诺。
两个人交谈过程中,不自觉地就把易中海当成了透明。一大爷心里也没有想太多,一看事情顺利解决,远比自己想象的轻松,他也就放下心来回了家。
许大茂进了屋里,娄晓娥不乐意了。两个人的谈话都听到了她的耳朵里。
“大茂,你就这么轻易饶了棒梗?”
“不饶能怎么着?秦姐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日子也不好过。你想让她掏钱赔咱?贾张氏那个泼妇不得天天变着法折腾咱们一家。再说了,一大爷跟着过来的,你是不知道他以前有多偏向着贾家。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许大茂故作大方。
“哼,就你会做好人。当初丢鸡的时候,你怎么不讲算了?”
“那不是我以为别人偷的嘛。”
“贾家就不是别人了?”
“我说咱怎么又绕了回来?”
“行了,不说了。都听你的还不行嘛。”娄晓娥妥协了。因为孩子的事情,她的心中对许大茂多少有些愧疚。
第二天一早,许大茂就去了派出所销案。当他把棒梗领出来的时候,这小子已经快没了人样。
昨天他被老张他们带回来之后,没问两句呢,这小子一五一十地交待个清楚,就连他半路劫同学钱的事,也招了个干净。
老张他们气坏了,这是个什么玩意,才十二岁,什么都干,就是不干人事。
两个人问完案件,然后就把棒梗给关押了起来,连一口水都没有给他喝。他们这是想让棒梗吃点苦头,让他以后有个怕头。要不然的话,这小子真就没救了。
关在小黑屋里,棒梗想了许多,越想越害怕,一夜就在小屋里转着。这精神和肉体的双重煎熬,等许大茂领他的时候,样子好看不到哪里去。
见到棒梗,可把秦淮茹心疼坏了。忙给他煮了两个鸡蛋,又把昨天留下来的红烧肉给他热热。
棒梗路上就知道自己没事了,许大茂把经过讲给了他听,警告他,以后再偷自己家的鸡,坚决不再来领他。
棒梗心中无事,加上饿了一夜加小半天,这一顿早饭吃得真是天昏地暗、狼吞虎咽。把家里能吃的都给吃了,还没有饱的感觉。
“妈,晚上我还要吃肉。你从食堂里带一饭盒回来吧。”棒梗意犹未尽地向秦淮茹提着要求。
“行,妈给你带。赶紧上学去吧。”秦淮茹没再批评棒梗,因为她舍不得了。
就这样,棒梗偷鸡、不交学费的事,在贾家就算过去了。
棒梗的事在贾家算是过去了,可是在院里邻里之间没有过去。自从棒梗被抓,四合院附近供销社的锁都不够卖的,基本上都是四合院的人家给买走的。
附近几个院里的人听说棒梗学会了这门手艺,也跟风买起锁来。
贾家祖孙二人的名声,在附近可就臭了大街。本来贾张氏十来年就不招人待见,现在又加上棒梗,贾家都是名声远扬。
街道里的人多少也听说了些,找了四合院里的几位管事大爷询问了一下情况。一大爷、三大爷实话实说,刘海忠遮遮掩掩。王主任对于棒梗也拿不出太好的主意,只能让三位大爷多加管教。
一大爷看着院里人家纷纷锁了门,他只能无奈地摇头,低叹着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他只是叹气,没有要求大家不锁门。
他不想干的事,可有人很想扭转这种状况。
全院大会上丢尽脸面之后,刘海忠现在在院里一点威信都没有,可他偏偏还要耍二大爷的威风,一开始他批评前院的徐姐一家锁门,结果被徐姐给怼得哑口无言。
“我说小徐,没事锁个什么门,小气巴拉的。以前不锁门也好好的。”
“二大爷,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要是天天让二大妈坐在我家门口帮着看家,我就不锁门。”
“这是什么话。再说以前也没人帮着看家,不是照样没事?”
“话是这么说,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老贼腿摔断了,现在不大敢偷。小贼可长大了,一出手就是几块钱的东西。破家值万贯,我不能大敞着门等人来偷吧。我家老张又不像你有这么高的工资,少个几块钱不当事。”
……
刘海忠试过说服阎家隔壁的王家别锁门,一惯老实的老王对他倒是没说难听的话,甚至没有说话。只是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当着他的面,门照锁。
三大爷自己就买了三把大锁,还吩咐三大妈出门买菜的时候,一定要锁上门。
刘海忠很无力地劝阻了几天,院里人根本不理会他,该锁门的就锁,没买到锁的四处打听哪里能买到大锁。
刘海忠下班时很失望地坐在堂屋里叹气。这时候二大妈从外面回来。
“光天妈,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我都回来了老半天,也不见你个人影,你这是想饿死我。”
“饭已经做好了,热一下就得。我去买锁了,跑了老远的路。你不知道,就这么一把破锁,居然卖到三毛二。真贵。”
“啊?谁叫你买锁的。”
“我凭什么不买?家里放着东西呢,我也不能天天在屋里待着吧。备不住哪天小贼就进了屋。”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刘海忠彻底放弃了,连自家媳妇都买回来了锁,哪还有脸去说教别人。
天冷,人的热量消耗很大,棒梗现在放学回来就饿得不成样。可是家里那个懒惰成性的奶奶,根本不会给他准备饭菜,他只得院前院后装着玩耍,实则寻摸些吃的。
可家家都锁了门,他再也不能向以前那样,随便就能找到半个窝头或者吃掉人家小半份炖白菜。
棒梗急了,这人都怎么了?干嘛要锁门呢,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棒梗很快找到了吃食。家家都有冬储菜,萝卜、白菜、土豆,都是放在公共地窖里。地窖门是不锁的,棒梗在里面哪管谁家的菜,拿起萝卜就啃。
吃的次数多了,他发现白菜心最甜最好吃。于是他一放学就进地窖,专挑各家的白菜心吃。
各家吃白菜,都是从外扒着一层层地吃,一开始大家根本不知道菜心丢了。
棒梗更加肆无忌惮,大展着手段。
魏其慧最近总感觉不对劲,厨房里经常会丢一些吃食。不过不像是老鼠或猫干出来了事,因为没全叼走也没有牙印。
她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女婿。
“明子,你说咱家厨房是不是出了鬼?”
“妈,怎么了?”
“昨天我给你留的牛肉,看着挺大一块的,早上就看着小了许多。”
“妈,您不会看错了吧。”
“当然不会错,我的几何记忆力不是一般得好。”
“是这样呀,是不是最近总是厨房丢些东西?”
“是呀,一开始我没注意,可这事不是一次两次,现在更是经常这样,挺奇怪的。”
“妈,没事,是咱家让小贼给盯上了。”
“你是说贾家的那个孩子?”
“交给我您就甭管了。”
颜明揽下事来,然后就回书房想办法。
其实办法很简单,晚上锁上厨房门就好。颜明可不愿意这么做,那多不过瘾,也不解气,更不能帮着秦淮茹好好教育孩子。
夜里小院门都是从里面插好的,这个棒梗是如何进来的?显然爬墙。想明白了这一点,颜明拿着手电筒到自家院墙和四合院墙之间的小道查看一番。
果然,看到了几竖排脚印。看来棒梗进步了,能够手撑脚蹬上高墙喽,真不可小觑。
颜明本来想在厨房里放上两个大号老鼠夹子,双怕半夜鬼叫,惊了岳母和孩子们,于是放弃了。
颜明左思右想,最后有了主意……
元旦,正式到了66年,颜明一大早骑着他那辆旧三轮出了四合院,去看望师父跟师娘。
杨鸿昌已经退休在家,两口子过着无聊的退休生活。颜明只要有空,一定要到师父家转转,看看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