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担心了一夜,怕秦淮茹举报自己非礼她。第二天见到秦淮茹很正常地和自己打招呼,他才放下心来。
转眼到了该给贾家送钱粮的时间了。易中海已经决定和贾家一刀两断,哪里会再去挨家收粮食,给贾家送去。
转眼买粮的日子都过了三天了,贾家还没有收到院里自发的救助粮和救助钱。贾张氏有点躁了。
“我说淮茹,这都几号了,你一大爷还不给咱家送粮来?这一个月四块钱也没送过来。你去问问,是不是他给忘了。”
“妈,还用问嘛,要是想送,早送来了,以前哪次晚过。当初就告诉你,带着棒梗去道歉,你们不愿意去。怎么着,现在知道了吧,几块糖,把月月见利的钱和粮食给吃没了。我才不去呢。上次一大妈没给好脸,一直到现在,见面我就是给她打招呼,她也不睬我。”秦淮茹偷偷给了婆婆一个白眼。
“你说他们怎么能这样,说好的事还不干了。还有天理嘛,一点都不知道惜贫怜弱的。”
“妈,人家又不傻,平白给咱粮食,你还跟人家吵架,你想想你是怎么骂一大妈的?这个院里有谁骂架揭人伤疤的?也就是你敢,骂一大妈不能生孩子。她不生气才怪呢,换我是一大妈,我也不给。”好不容易有个说教婆婆的机会,秦淮茹哪里会放弃。不过为了这个机会,付出的代价太大。
“你就去问问呗。再说骂人无好话,当时哪能想着这么多。”贾张氏这时候有点儿后悔,自己当然不好出面,哪能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去认错。
“我不去。”秦淮茹不再解释,出门洗衣裳去了。
“真是没用的东西,你不去,我去。”贾张氏舍不得这每月白得的东西,狠了狠心,往后院走去。
“一大爷在家吗?”贾张氏站在易家门口。
“谁呀?”里面一大妈问了一句。
“我,棒梗的奶奶。”贾张氏大声回答着,希望让屋里的一大爷也能听到。
“回吧,咱两家没来往。”一大妈终于等来了人。
“我是来问问,这每个月给我们家的粮食和钱,怎么还不给呀。我们家正等着粮食吃呢。”
“爱到哪吃到哪吃去,关我们家什么事。你贾张氏不是有本事嘛,你想法变出来粮食呀。来我们家干什么?再说了,我一个生不出孩子的人,给的粮食能吃吗?你不怕吃了我们家的粮,半夜拉肚子?把良心给拉没了,多没意思。回去吧,以后都不送了,这话是我说的,谁来都不管用。我们还没有贱到养白眼狼的地步。”一大妈总算等到了机会,当然不轻易放过。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说话,我来好好跟你说话,你人不冒面,说话还难听。给我们家粮食是说好的事,怎么就变卦了?我不给你说,一大爷呢?叫他出来,我跟他说。”贾张氏有点急,指责起来。
屋里的一大妈从一开始就没有出过自家的门,听到贾张氏说出这样的话来,她都快给气乐了。无赖就是无赖,什么时候都只想着自己。
她继续干着自己的活,不再理会屋外的贾张氏。
贾张氏再说什么话,屋里不再出声,这种无声的侮辱,反而比破口大骂更加伤人。就好比你用力地打了一拳,你想把对方打伤打残,可你打到的是一个棉花做的假人,这种不着力的感觉,很难受。
贾张氏现在就很难受。她万般无奈,只得拿出撒手锏来,坐地拍着腿大骂易家都不是好人。
“凭什么不给我们了,当时我们也没求着你们给,是你们硬要给的,现在说不给就不给了。凭什么!你们这是欺负人……”
因为贾张氏的嗓门很大,早早就把院里爱看热闹的人吸引了过来。
大家围观着贾张氏的表演,等到她坐地大骂的时候,大家觉得很过瘾,终于看到了大戏。
等大家弄明白贾张氏的诉求后,除了个别没长脑子的,大部分人都认为贾张氏脑子有病,得治。
脑子有病还在其次,最关键的是不要脸,这没脸皮的病,更得治,要不然出门吓人。
一大妈一开始担心丈夫心软,就把他关在了里屋,根本就不让出来。
易中海一开始还觉得有些丢人,被人上门找后账。随着他听的越来越多,对贾张氏越来越烦,他再也不觉得丢人了。反而认为自己家早就该和贾家断了来往。
怪不得一开始自己让颜明和何雨柱帮扶贾家时,颜明不愿意和贾家接触,于莉推三阻四,原来孩子们都比自己看得清楚。
真丢人,这一次的丢人,是自己识人不明的丢人现眼。
但是听人骂街,心里还是很难受,他几次想出门把贾张氏撵回乡下去,又担心事情闹大,表彰的事再说不清楚。
最后易中海忍了,全当门外是一条疯狗在叫。
不论贾张氏如何耍无赖,易家老两口根本就没有出过门。中间大花和小东出来过一趟,门被推开时,贾张氏和看热闹的人都眼前一亮,认为后续更热闹。等看到是小孩时,他们又失望了。
大花和小东算着时间,该去找大哥哥颜明了,大花想认字,小东要玩积木。
聋老太太住在易家旁的东厢,老太太一开始不想理会这院里杂七杂八的事,自己吃饱喝得,往躺椅上一歪,没有比这再舒服的了。
颜明冬天送炭,夏天给冰;何雨柱天天送饭,冬天给烧热炕灌汤婆子;一大妈端茶倒水,洗晒缝补。没有再比她日子过得舒服的了。
她现在很少过问别人家的事,年龄越大,精力越有限。养老的问题踏实了,哪管窗外发生了什么。
以前她还说教一下易中海,可是易中海越来越让她失望。她再也不多嘴,省得招人烦。
可今天不行了,贾张氏在易家门口骂街,打搅到了自己。再看易中海根本就不出门。她不得不出门管这件事情了,要不然这件事没头。
聋老太太拄着拐棍,迈着小脚一走出家门。原本议论纷纷的人群都静了下来。老人家越少露面,反而威信越高。
就连正在骂人的贾张氏也觉察出来了异样,回头一看是聋老太太,她吓了一跳,立时闭上了嘴。
“张家小妮子,回去吧。我活了这么大岁数,没见过你这样要饭的。人家愿意给你,是人情,得念着人家的好,不愿意给你呢,是本分,现在谁家都不容易。”老太太细声慢语,但是话很有份量。周围的人听了,连连点头。
“别人家不容易,他易家容易。一个月拿着一百块钱的工资,帮我们一把怎么了。”贾张氏还讲她的歪理。
“钱是不少,你有钱能买到粮食?小易家现在人口多了,不比从前,你还是回去吧。家里孩子还小,给孩子们留点脸面。这脸面呀,是自己挣来的,也是自己丢掉的。丢掉的脸面可不好捡起来。”
“他易中海不给我们家,那颜明和傻柱家也得继续给我们家吧。”贾张氏这算是退让了一步。
“我替我两个大孙子做主,以后也不帮你们家了。看你一身肉,怎么看着也不像缺吃少喝的。再说淮茹的工作也转了正,五口人,一人划到六块多了,可不老少的。咱们院里有几家还比不上你们呢。如果你觉得不够,明天我去街道帮你申请个糊纸盒的活,只要吃苦能干,一个月也能挣个十来块钱。”
“凭什么你说不给就不给。我身上有病,我可干不了活。”贾张氏直摇头,别跟她提干活二字,听着就累人。
“凭我手里的拐棍,看我不打死你个小妮子。”好良言相劝你不听,聋老太太只能付诸武力。她还真不信,院里有人敢跟她还手。
看到聋老太太举起了拐棍,贾张氏连忙起身跑回中院去了。这老太太可真打,虽说上了岁数没多大力气,可那棍打在身上也痛。她躲了。
“真是贱骨头,好话说着你不听,非得等人不给你脸,白活了这么大。天天不想干活,就想吃现在的。”聋老太太又骂了一句,转身回屋。
等人群散去,一大妈来到聋老太太屋里感谢。
“老太太,今天也就您出面才能收场。”
“他一大妈,你也不容易。小易就是一个犟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你是怎么让他今天改了性的?他居然能呆在屋里不出来当老好人。”
“我拿孩子说的事。他自己也就想通了,照他前两天的意思,是真不想再和贾家有什么来往了。自己都不教秦淮茹手艺,给她换了个师傅。”
“嗯,这样好,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样。两个孩子我看着都挺好。懂事,知礼。还得是你教,小易不行,自己还糊涂着呢,教不了孩子。”
“老太太,您圣明着呢。”
……
于莉喜欢看热闹,还喜欢拉着傻柱一起看热闹。老太太的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于莉心里一喜,这下家里又能省下三斤粮食。
就冲贾张氏这个样子,家里的棒子面就是喂狗,也不愿意喂这窝子白眼狼。
“媳妇,我早就不想给他们了,贾张氏就是无赖加混蛋。这下正好。”何雨柱吐槽了一句。
“嚯,柱子,你不心疼你秦姐了?”
“我心疼她干嘛呀。你不知道,她现在在厂里跟许大茂走得可近了,现在秦淮茹见天地打肉菜买大馒头,拿回家给棒梗他们吃。我想人家也看不上咱给的棒子面。”
“是嘛,说来我听听。”
“我给你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