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年初二,新国风俗,这一天是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的日子。
穆钰臻虽然还没有与滕祥秋圆房,但却是扯了结婚证的合法夫妻,且户口都迁入滕家了,还一起共同生活了这么久,当然算是穆家嫁出去的女儿了。
只不过娘家的往事,有些不堪回首。
她娘萧裕贞与萧宏佐在老家闹出的伤风败俗的丑闻,让她没脸回去那个娘家。
但是爹爹穆老七应该是无辜的。
远离家乡,不恋乡情,不思父母,那是假的。
如果是普通人,路迢迢,水长长,也就罢了。
但她偏偏跟着的丈夫滕祥秋,是一位修仙者,而她也变成了一位修仙者,再远的距离,还算距离吗?
不过是雪鹿腾空的一瞬间。
离家的第一个春节,还是回家看看吧,礼节总是要做的。
初二一早,与滕祥秋略微商量了一下,决定两人悄悄地回汉南省穆厝生产队老家看望一下老爹穆老七,就不带滕祥馨和穆钰玲去了。
穆钰玲本来是吵着要跟去的,她也想爹爹啊!
被滕祥馨好说歹说地劝了下来,说她如果想老爹,平时啥时候都能回去,唯独今天不行!
干啥不行呢?
今天是小媳妇回娘家的日子啊,你算哪门子小媳妇?
啊哦噢,那……我还是等些日子再回老家去了。
一句话将小妮儿堵得没话说了。
滕祥秋忍住笑,交代妹妹好好看家,便放出雪鹿,掐了个隐身诀,腾空向南而飞。
两千多公里,看似挺远,实际在雪鹿的眼里,也是瞬息之间的事。
不过,知道主人与主母不着急,便慢腾腾地飞,似游山玩水逛风景。
绕着一些名山大川多飞行了一些路段,腾出更多的时间让主人跟主母在天上比翼双飞,好好地欣赏一番祖国的大好河山。
通灵的三阶雪鹿即便懒懒散散地慢飞着,也仅花了四十来分钟,就飞到了汉南省三河市青梁县遥夏公社茶雅大队穆厝生产队的上空。
北方此时仍是雪花飘飘。
南方这时却是阴雨绵绵。
气温看似比北方高了不少,但实际体感比北方还要冷。
不过,滕祥秋与穆钰臻都是修仙者,这点寒冷对他们根本没有影响。
雪鹿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降落。
滕祥秋见左右无人,便将雪鹿收进了系统空间。
然后放出卫将军府给他配的小车,将带给老丈人的年礼塞在后座上,对穆钰臻道:“你开,还是我开?”
穆钰臻笑道:“让我开吧,自学会开车后,还没有好好地过把瘾呢。”
滕祥秋心里嘀咕道:“还没过瘾?这车子放在家里,我都没有用一天,都是你们姐妹天天折腾,还说没开过瘾?”
不过,跟老婆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她说没过瘾,便是没过瘾。
将钥匙交给穆钰臻,自己乖乖地坐进了副驾驶室。
等穆钰臻上车后,便解除了隐身术。
小车是此时较为常见的吉普车。
不过,卫将军府分配给滕祥秋后,滕祥秋让系统改装与强化了一下,将内部配置升级到顶格。
外观看似没变,内置却大大地变了。
除了不会飞,陆地水里尽可去的。
因此,穆钰臻开起来很轻松,因为内置很多操作都是智能的。
吉普车很环保,行起来几乎没有噪音。
从路口静悄悄地驶进了穆厝生产队,一直开到穆老七家门口,都没有惊动几个人。
只有邻居几个不怕冷的小孩子追着车子跑, 一边跑,一边唱着《公社是棵长青藤》。
滕祥秋听了,眉头蹙了蹙,怎么这首经典老歌,也复制到这个平行世界了?
车子停下后,要下车时,滕祥秋恶作剧地对穆钰臻道:“大妮儿,你把给咱爹的礼物带上吧,喏,左手提一只鸡,右手提一只鸭,本来背上还要背……算了,算了,就背个大包包吧,我在你后面牵一只羊跟上。”
穆钰臻没有多想,莫名地按照滕祥秋说的做,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包包,下车了。
滕祥秋忍住笑,在后面牵着一只黑山羊跟着下车。
唱歌的邻居小孩见到下车的是穆钰臻,顿时围了上来大喊着:
“啊,是大妮姐姐回来了!”
“大妮姐姐回来喽!”
“七叔,七叔,是大妮姐姐回来喽!”
……
穆老七在堂屋里,正跟尹道诚、二毛、大狗围着灶台,烤着火,聊着天。
听到外面孩子们的欢呼声,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
大妮儿小妮儿可是都跟着女婿滕祥秋去了京城的。
京城到这儿,千里万里的,怎么可能会在大年初二回娘家?
难道他们没有在京城过年?
京城到三河市,坐火车都要几天几夜。
除非他们过年前就往家里赶?
那不得提前请半个月的假?
这要是真的,闺女也太不懂事了,这得耽误女婿多少工作啊!
第二个反应就是这些毛孩子又拿他穆老七开涮了。
套上假肢,就要出来教训教训这些毛孩子一顿。
被尹道诚拦下了,“我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还没站起身,就见穆大妮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包包,推门进了来,喊道:“爹,我回来了,噢,……逃荒也在啊,……二毛,大狗,新年好!”
滕祥秋跟在后面,笑眯眯地手里牵着一只黑山羊。
“啊,真是大妮儿回来了,我还以为外面的毛娃子乱说的呢!”穆老七此时已套好假肢,站了起来,欣喜地喊道。
“嗯,大妮回娘家了!”尹道诚也是惊喜地笑道。
“大大大,大妮姐,新年好!”二毛和大狗也先后站了起来,向穆钰臻问好。
可怜的滕祥秋却没有一个人管他。
跟着的黑山羊似乎通灵一样,有些愤愤不平,“呣——”地大叫了一声表示抗议,才把穆老七、尹道诚、二毛、大狗吸引过来。
“吖,还有一只黑山羊,好肥的黑山羊哟!”大狗惊呼道。
“是是是,是呀,好肥嗬!”二毛有些结巴地道。
我倒,滕祥秋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这两个二货难道看不见他这么一个大帅锅吗?只看见他手里牵的黑山羊?
大狗、二毛上来,一人接过穆钰臻左手的鸡,一人接过穆钰臻右手的鸭。
就是没有人来接过滕祥秋手里牵的羊。
穆钰臻忍住笑,将背上的大包包卸了下来,交给穆老七道:“爹,我包里有一些饼干、糖果,你拿一些出去,散给外面的娃子们吃吧!”
一听有饼干糖果,二毛丢下鸡,上前扶着穆老七道:“七七七,七叔,我我我,我来扶你!”
算了,滕祥秋也不跟他们置气了,主动地将黑山羊牵到后院去了。
穆老七在二毛的搀扶下,颤抖着手,将饼干糖果散给外面的小孩子吃。
本来这事是应该由大妮娘来做的,现在,唉,不说了,大过年的,别想这些晦气的事!
滕祥秋从后院返回出来,见孩子们接了饼干糖果后仍没有散去,围着他的吉普车看稀奇。
于是便道:“小朋友们,刚才你们唱的歌,是谁教你们的?”
“我是听大队的广播大喇叭唱,学来的。”
“我是在学校学唱的。”
……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回答着滕祥秋。
滕祥秋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但是,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唱错了?”
“唱错了?没有啊,大喇叭里就是这样唱的啊?”
“哪里就错了?大哥哥?”
滕祥秋笑道:“你们第一句就唱反了,应该这样唱的,‘社员是棵长青藤,公社都是藤上的瓜……’”
“为啥是这样唱的啊?”
滕祥秋耐心地向他们解释道:“你们看啊,咱们公社什么最多?”
“公社社员啊!”
孩子们大声地喊着。
“对,一个公社,有社员千千万,公社只有一个,所以社员才是那棵长青藤,公社才是那藤上的瓜。没有社员,哪来的公社?也就是说,没有社员这棵长青藤,就结不出公社这颗瓜。社员们长年累月辛勤劳动,创造了大量的财富,就是社员这棵长青藤肥了起来,公社这颗瓜才越甜,社员这棵长青藤壮了,公社这颗瓜才越大。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是!”
“所以啊,你们要明白,创造财富的是咱们老百姓,老百姓是什么?就是圣人说的人民!公社只是人民选举出来的一个管理服务机构,是为人民服务的,它并不创造财富,它跟人民的关系,人民是藤,它是瓜,你们明白吗?刚才你们是不是唱反了?”
“是!”
“好,以后你们就这样唱,‘社员是棵长青藤,公社都是藤上的瓜……’遇到别人唱错的时候,要记得纠正过来哦!”
“好!”
滕祥秋拿过穆老七手里的饼干糖果,又给孩子们散发了一些,孩子们才唱着修改的歌曲跑走了。
滕祥秋就奇怪了,这首经典老歌都唱了几十年了,自己前世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错误呢?
人民才是主体,人民才是江山,人民才是社稷啊!
几十年后,公社已成为历史,而人民(社员)却真如歌词中说的那样,长青着呢!
谁是藤,谁是瓜,这不一目了然吗?
打发走这些毛孩子后,穆老七也没有心思挨家挨户地送饼干糖果了,有萧裕贞之前的丑闻,他也没脸在乡亲们面前露脸散发这些饼干糖果,便回到家里去陪闺女。
闺女长高了,个头都跟他差不离了,哦,也长漂亮了许多,看起来,滕家的米很养人啊。
这还用说吗?
自己家的好日子也是全靠女婿啊!
这年把,在滕家,闺女应该过得很好吧。
只是可惜,小妮儿没有回来,也不知她如今怎样了?
唉,只怪自己当时没有用,连个闺女都养不起。
现在能养得起了,闺女已经成了人家的家人了。
穆老七的感慨中既高兴又神伤。
尹道诚则没皮没脸地拉着穆钰臻问长问短,完全不顾一旁的滕祥秋醋海翻波。
穆钰臻则尴尬地皱着眉,想不到这个发小有些过分了,谁给他的胆子,难道是因为依仗照顾老爹有功,想要挟自己?
滕祥秋也在一旁忍着,这个尹道诚越来越放肆了,得找个机会,好好地治一治他,让他知道马王爷到底长几只眼?他的墙脚也敢挖?
尹道诚的确有些放肆了。
自当上生产队副业队长,在滕祥秋帮他联系了一些小工程后,靠他的小聪明钻营,还真是越来越吃得开,手头揽了不少活,光靠抽成和拿介绍费,就赚得盆满钵满,加上灯盏糕、油豆腐和其他当地小吃的食品加工的利润分成,他是茶雅大队第一批富起来的人。
富起来的尹道诚,觉得滕祥秋也没有啥了不起的,大妮之所以会和滕祥秋扯结婚证,还不是滕祥秋趁人之危,并不是大妮与滕祥秋有什么感情,论感情,他与大妮从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感情的深厚,哪里是滕祥秋可以比的。
现在老子也是有钱有势的人了。
呵呵,论钱,他是生产队里的首富,哪个社员有他钱多?
论权,他大小也是生产队的副业队长嘛,手里还掌握着不少资源,可以一呼百应,完全可以和滕祥秋掰一掰手腕了。
穆钰臻一开始对逃荒狗的热情并没有感觉什么,以为是好久没见面了,又是发小,平时随便惯了,加上自己离开后,他又对自己的老爹照顾得无微不至,对逃荒狗的嘘寒问暖还挺感动的。
结果这傻小子问话越来越露骨,甚至问起她与滕大哥的什么床笫生活,要死了,这么羞羞的事,他竟然敢当着自己面问出来,甚至还动手要牵自己的手呢,讲真话,滕大哥到现在连她的手都还没牵呢!
不对劲,这傻子的神情不对,以前穆大妮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一看,这傻子原来是一直在暗恋着自己,这怎么可能呢?
穆钰臻有些心慌,她可是跟滕大哥扯了结婚证的,是滕大哥合法的妻子。
自己是不可能接受逃荒狗的这份感情的。
再说,自己虽然跟逃荒狗从小一起长大,就算有感情,那也不是爱情,平常相处得好,那也只是兄弟姐妹之间的那种感情,与恋人之间的感情是完全两码事。
这误会闹大了!
逃荒狗,你别欺负我没文化,我可也是读书读到初中二年级的文化人。
何况我现在还是一名修炼者,就是去读大学,也是分分钟的事。
兄妹情与夫妻情我还是分得清的。
见逃荒狗还要东拉西扯下去,当下面容一肃道:“逃荒狗,好了,我很感激你一直对我家的照顾,特别是我老爹受伤后,你对我家的帮助,我会记在心上的,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我也一定会帮你的。这份人情我会记在心上了,你也别再多说了。一句话,我现在是有夫之妇,我在滕家也过得非常好,滕大哥对我非常好,我的一切我自己会做主,你就不用操心了!”
当场把尹道诚说得面红耳赤,咬了咬牙,最后一声不吭,灰溜溜地走了。
滕祥秋发现,尹道诚走后,对他看了一眼,眼神透着一股阴恨,一股怨毒。
滕祥秋只能呵呵了!
看起来自己养了一只白眼狼,要不要跟微型电机厂打个招呼呢?
穆老七则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道:“大妮儿,你对逃荒的口气会不会太生硬一点了,逃荒是个好孩子啊!”
“爹,你也别说了,逃荒的好,我会记在心上的,滕大哥对他的帮助也不老少的了,想我以身相许?还没有到那情分上!爹,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您想,我随时都可以接您进京和我们一起生活的!”
“唉,这事以后再说吧。”
穆老七有些伤感地说。
本来回娘家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没想到老爹似乎有些不明事理,竟然对逃荒狗对自己的纠缠持赞同的态度,这让穆钰臻很是惊讶,也很伤心。
想必逃荒狗没少在老爹面前献殷勤,灌迷魂汤吧,老爹难道不知道自己与滕哥哥是扯了结婚证的正式夫妻吗?
滕大哥才是你真正的女婿啊!
想到老爹两声不满的叹息,穆钰臻顿时感觉回娘家没啥意思了,娘是如此地让人伤心,老爹现在又这个样子,太令人寒心了,以后这娘家,不回也罢!
给穆老七硬塞了一些钱票,拉起滕祥秋就走。
滕祥秋自然全程在关注着穆钰臻的情况,对尹道诚想挖他的墙脚嗤之以鼻,对老丈人对尹道诚的暧昧态度也大为光火,不过,大妮儿态度鲜明,让他很是欣慰。
这个像自己前世的初恋、梦中的情人,感情还是挺靠得住的。
现在穆钰臻拉着他要走,他自然以穆钰臻的态度为主,跟着走就是了!
两人出了门,走到车边,穆钰臻才红着脸,放开了滕祥秋的手,“对不起,滕大哥,让你不开心了!”
滕祥秋大胆地握回穆钰臻的手,笑道:“我没有不开心,相反,大妮儿,我很开心!”
穆钰臻脸更红了,抽了抽自己的小手,见滕祥秋握得很紧,便由他握着,心里也是甜蜜蜜的。
握了一会小手,滕祥秋正想进一步时,突然见穆老七追出了大门。
穆钰臻连忙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打开吉普车的门,跳上驾驶位。
滕祥秋也连忙跳上副驾驶位。
等穆老七追到停车处,穆钰臻已经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跑得没踪影了。
车子开到一处无人地段停了下来,滕祥秋掐了个隐身诀,两人下了车,将车收进空间,放出雪鹿,转瞬回到京城去了。
初三,滕祥秋自己跑了一天,给领导们拜年,晚上到了大燕山古武特种兵大队和司令部留守人员吃了一顿饭,这年就算过了。
初四正常上班。
卫将军府和古武特种兵大队暂时没啥事,滕祥秋继续回到轧钢厂当顾问。
因为变异手机钱包里现金不多了,便看看供应处缺少哪些紧俏材料,他来帮助调调。
花建梅手头上还真有需要滕祥秋帮忙的事,由于受雪灾影响,车皮进不来,附属炼钢厂的铁矿石、焦炭库存严重不足,如果滕顾问能协调解决,最好。
这都是最普通的原材料,1分购平台1分钱100公斤,1吨也就1毛钱,与现实的价格差得太大了,太好了,先攒一波现金再讲,不然,变异手机钱包都见底了。
先各调一个车皮给炼钢厂看看,好不好用。
(应该好用,他相信,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第二天,滕祥秋就让花建梅派人去中门街铁路货运站台接车,他要的铁矿石和焦炭各到了一个车皮,先化验一下,要是合格好用,再继续调。
毫无疑问,系统出品,必属精品,花建梅对滕祥秋说,这样的货,有多少,供应处吃多少。
行,滕祥秋手指比了个点钞的动作,先把两车货款结了,继续调调调就是了。
花建梅立即让仓库开出单子,签了字,让滕祥秋去计财处结算。
有熟人好办事,任圆圆一看是滕顾问要的款子,立即就给办理。
因为是同城,转账很快。
滕祥秋变异手机钱包终于又充值了一笔现金,他又开始买买买了,手机钱包便又良性循环起来,不断地弥补上次雪灾捐献物资出现的亏空。
滕祥秋的这一波骚操作,大大地解决了花建梅的大问题,知道滕祥秋的能量后,便将供应处所有调拨的材料,除了一些计划内的,其他协作性的原材料全部交给滕祥秋调拨。
他则腾出手来,解决后勤处的生活物资采购问题,有滕祥秋的帮助,后勤处早晚会被供应处兼并掉。
滕祥秋除了帮助花建梅搞物资,还经常被机修车间老徒弟请去帮忙。
因为有了厉害的师傅,老徒弟倪向彪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好些军用精密件的单子也敢大胆承接了,自己不懂不要紧,找师傅去。
还真是,师傅一来,啥难度的活都能帮他解决,还能让他学到更高深的钳工技术。
果然是学无止境,自己都超八级的钳工了,用行话说,都达到了大国工匠的天花板水平了,跟师傅一比,自己还是矮了那么一大截。
师傅不懂得是哪一个级别的钳工,深不可测啊,他才是大国工匠,自己这算什么?
值得一提的是老徒弟的老闺女倪爱红,高中毕业后,大嫂贺春梅是想将她弄进红星街道办工作的,但倪爱红嫌街道办的工作婆婆妈妈的,不愿意去,就是想进轧钢厂跟老爹学钳工,但是倪家先后已安排了两个儿子进了轧钢厂了,老徒弟便不好意思再向苗书记开口,说真的想进轧钢厂,等下次厂里招工时,自己去考。
自己去考就自己去考,倪爱红还真不怕考试。
现在见滕祥秋钳工技术这么厉害,便也想像老爹一样拜滕祥秋为师。
倪爱红哼了一声,嘟噜着道:“他就一个老顽固,什么技术传男不传女,指望他教我,下辈子我投胎变个男孩再说吧。”
说得老徒弟老脸都黑了,当场就要发飙。
“好了,好了!”滕祥秋这个年轻的师公只好做和事佬,出了一些题目考了考倪爱红,发现倪爱红天赋不错,当场没说,过后找了苗书记给倪爱红开了个后门,特招进轧钢厂机修车间,拜另一位八级钳工做了徒弟,而滕祥秋则时不时到车间对其指导一二,倪爱红的钳工天赋真心不错,进步很快。
老徒弟见老闺女进步如此之快,便也慢慢放下老成见,时不时也向老闺女传授一些自己摸索出来的钳工独门绝技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