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军士一拥上前,将叶护绳捆索绑。
此时,横益早已没了斗志,他左支右绌,连连倒退,韦缙云越战越勇,掌中寒鸦如闪电般将横益围裹在当中。
只见韦缙云转身垫步,让出个破绽,横益摆刀疾上,劈向韦缙云前胸。
韦缙云身体旋侧,右脚飞出,“呯”一声正中横益右腕,弯刀“嗖”的一下飞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韦缙云的右手寒鸦已经到了,“扑”的一声,重重地刺进横益的身体。
横益一声惨叫,就地翻滚,韦缙云飞步踏上。
地上的横益右手一扬,一团浓雾登时散了开来。
韦缙云一惊,侧身跃开,随着浓雾渐渐散去,横益不见了。
韦缙云四下观察着,周围没有动静。
一名岚城卫看守着骑兵们的坐骑,忽地一声,一样东西从墙上掉了下来,正正地落在马背上。
岚城卫一惊:“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那东西动了起来,正是横益!
军士大惊拔出横刀,横益一声大喝,双腿一夹马肚子,战马长鸣,飞驰而去,把个军士撞得摔倒在地。
就在此时,人影一闪,韦缙云追了出来,他扶起军士道:“怎么回事?”
岚城卫慌忙应道:“河东王,刚刚,有个人抢马跑了!”
韦缙云望着黑沉沉的夜色,深深地吐了口气。
不良人及岚城卫把甲号客房严密把守起来。
韦瑶正向尉迟恭说着刚才如何生擒叶护。
韦韬世、武元庆快步走了进来,韦瑶迎上前施礼道:“父王。”
韦韬世点了点头:“怎么样?”
韦瑶道:“抓到了一个,另一个跑了。”
韦韬世道:“缙云呢?”
韦瑶道:“去追了。”
“父王!”话声中,墙头人影一闪,韦缙云飘然落地。
他快步走到韦韬世面前道:“父王,您这招敲山震虎真是管用!
这两个突厥人果然在城中呆不下去了,下午,他们化装成司工台的公人,在城门前耍了个调包的诡计,本已骗过了我。
可我突然觉得不对,翻身再追,这才在迎宾驿截住了他们。”
韦瑶在一旁撅着嘴道:“还不是我先发现的他们,也不提一句……”
韦缙云笑道:“好,功劳都是你的,行了吧!”
韦瑶道:“谁要和你抢功啊,没人夸我,自己提一下还不行啊。”
大家笑了起来。
韦韬世笑道:“大家都有功!缙云啊,刚刚你说这两个突厥人是坐着司工台的马车出城的?”
韦缙云点点头:“正是。他们安排的非常巧妙,马车先是出城倒渣土,儿一路跟踪,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回到长安,刚进城门,其中一个车夫忽然说要返回渣土场取东西,因他们刚刚驶进城门,守城军士就没有让他们再到出城口去接受检查。
于是马车原地掉头,两车相错,后车将前车挡住,就在此时,早已等在一旁的突厥人窜上马车,而原来的马夫跳车离去,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调了包。”
韦韬世皱了皱眉道:“司工台的马车,司工台的官衣,司工台的公人,还有这条巧妙的调包计。
如果不是缙云临时急智,此时,这二人已经逃出罗网。你们想一想,如此周密的计划,单凭两个突厥人能够完成吗?”
武元庆道:“定有内奸帮忙!”
韦缙云遗憾地道:“父王,刚刚有一穿黑斗篷的神秘人物来到这里,突厥人称其为‘玄武’。”
韦韬世猛然转过身道:“玄武!”
韦缙云点了点头:“此人对我们的行动内情非常了解。
甚至知道师兄与您之间的关系,他断定您已经介入了此事,因此,要两名突厥人立刻随他离开。”
韦韬世双眉一扬道:“哦?”
韦缙云点点头道:“听那人说话的口气,绝对是个做官的,而且不是小官。”
韦韬世记问道:“你看到他的长相了吗?”
韦缙云叹了口气道:“最可惜的是,刚刚我已在后院制住了他,正要揭开他的真面目。
恰在此时,横益背后偷袭,我二人酣战之间,那人趁机溜走了。”
韦韬世缓缓点了点头道:“此事绝不像我们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这两个突厥人在京师的根子很深呀!”
韦韬世接着问韦缙云道,“哦,对了缙云,刚刚你说到横益,谁是横益?”
韦缙云答道:“就是那个将人剔为白骨的突厥高手。”
韦韬世道:“哦,能够确定吗?”
韦缙云道:“刚刚我二人交手时,此人竟在瞬间击出上百刀,由此可以断定,平康坊剔骨案的凶手必是此人无疑!”
韦韬世问道:“他人呢?”
韦缙云懊丧地道:“本来我已将他打伤,谁料想,此贼放出烟雾,夺马而逃。父王,是儿臣无能!”
韦韬世微笑着安抚韦缙云道:“哎,胜败乃兵家常事!
对方使用诡计逃脱就更是情理之中的事了,这怎么能怪你。只要能够确定对方的身份,今后的事就好办多了。”
尉迟恭恨恨地道:“这个什么横益定是突袭振远隘口那支神秘骑兵的首领,他奶奶的,只可惜让他跑了!”
韦缙云也恨声道:“敬德哥哥放心,下次他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尉迟恭道:“缙云,只要能抓住这个贼种,需要什么你尽管开口!”
韦韬世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我们抓住了他的主公,你还怕他会跑远?”
尉迟恭一愣:“哦,他的主公?”
韦韬世望着韦缙云道:“缙云,我说得不错吧!”
韦缙云笑道:“只要是父王说出口的,就一定不会错。
可以肯定,屋里那个突厥人就是横益的主公。我亲耳听到横益和穿黑斗篷的‘玄武’都称其为‘叶护’。”
武元庆吃惊地道:“叶护?难道是突利的儿子?”
韦韬世摆了摆手道:“在突厥,不光是可汗的儿子,十部大俟斤以及各个部落小可汗的儿子,都被称为叶护。”
武元庆点了点头:“噢,是这样,我说呢!”
韦韬世深吸一口气道:“然而,据孤对突厥贵族的了解,能够役使横益这样高手的,绝不会是无足轻重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