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缙云一怔:“韦缙云?韦缙云……”
王岳仲点了点头。
韦缙云踏上一步道:“我真的叫韦缙云?”
王岳仲刚想回答,一个人走到了韦缙云身旁,正是叶芸。
王岳仲一见叶芸,顿时惊呆了,脱口喊道:“是你!”
叶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道:“我?怎么了?”
王岳仲的身体微微有些颤动,他深吸一口气道:“啊,没什么,我们见过面吗?”
叶芸奇怪地看了韦缙云一眼道:“在哪儿?”
王岳仲也愣住了。
就在此时,阚棱拉住韦缙云的手道:“世子,您,您这是怎么了?末将是阚棱呀!”
王雄诞也随之附和:“世子,是我,十三!”
王岳仲探出双掌,立即将阚棱和王雄诞拉到了身后道:“啊,对不住,是我们认错人了!”
阚棱和王雄诞愣在一旁,不解地看着王岳仲。
韦缙云也狐疑地望着他道:“刚刚,你们是不是叫我韦缙云?”
王岳仲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叶芸道:“啊,不,不,是我们认错人了,认错人了,兄台是要住店吗?”
韦缙云点头道:“正是。”
王岳仲一指客栈院内道:“这里是盱眙城内唯一开张的客栈,外堂就在院中,兄台请吧!”
韦缙云望着王岳仲,深吸一口气道:“你,究竟是不是认识我?”
王岳仲斜了叶芸一眼道:“啊,兄台,你与我们的一位朋友非常相像,是我们认错了,对不住。”
韦缙云疑惑地看了看王岳仲,点了点头道:“有劳了。”
说着,与叶芸等人向外堂走去。
王岳仲望着几人的背影,沉思不语。阚棱低声道:“岳仲,他就是世子啊!这、这是怎么了?”
王岳仲一摆手道:“缙云身旁的那个女子就是万变宗的羽凰。”
阚棱惊愕万分道:“什么?”
王岳仲点了点头道:“我之所以制止二位将军,就是不明白缙云怎么会和她在一起。而且,他们都装作不认识我,这中间怕是不简单呐……”
阚棱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有点懵,失去了平时的冷静,便焦急地问道:“那现在当如何?”
王岳仲道:“必须马上将此事禀告平驱王所知,劳烦阚将军跑一趟。我与十三将军在这里守候。”
阚棱点了点头,转身向街道飞奔而走。
叶芸和王老四将田忠扶躺在客栈的榻上,韦缙云站在门前静静地思索着。
叶芸走到他身旁道:“刚刚门前那几个人真是奇怪,大呼小叫地冲上前来,好像与你很熟识的样子,可细问起来,又说认错了人……”
韦缙云道:“那个人叫我韦缙云,而另一人管我叫世子……叶芸,还记得从我衣服里找到的小本子吗?”
叶芸点了点头。
韦缙云道:“那上面写着:韦缙云,岚城卫大将军。难道,我从前的名字真的叫韦缙云?”
叶芸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并没有认错人?”
韦缙云缓缓点了点头道:“可,他们为什么又要否认呢?”
叶芸拍了拍韦缙云的肩膀道:“放心,如果他们真的认识你,就一定会回来。”
韦缙云长叹一声道:“但愿吧!”
叶芸道:“柿子,田忠快挺不住了,我看你还是赶紧去找个郎中吧!”
韦缙云点了点头,出门来到外堂的柜台旁。
店伙计赶忙站起身道:“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韦缙云道:“刚刚在客栈门前的那几位,是什么人?”
伙计望着门外道:“他们是住店的客人,人数很多,为首的是位姓陶的先生,其余的都是他的随从。”
韦缙云道:“适才,我看到他们将行李装上了大车,是要离开吗?”
伙计道:“啊,是这么回事,陶先生被城里的大盐商舒大官人请到舒园中下榻。怎么,您认识他们?”
韦缙云道:“我就是随便问问。啊,对了,小二哥,这附近有没有好郎中啊?”
伙计想了想道:“您出门往西走,有个悬壶堂药铺,那里面有郎中。”
韦缙云道:“有劳了。”转身走出大门来到街上,辨认了一下方向,往西而去。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王岳仲和王雄诞转了出来。
王岳仲轻声道:“你在这儿盯着,我跟上去看看。”
王雄诞点了点头。
王岳仲尾随韦缙云而去。
舒园内,舒明理在正堂中不安地徘徊着,不时停住脚步望向门外。
舒福快步走了进来道:“郎君,陶先生到了!”
舒明理喜道:“终于来了!”
话音未落,韦韬世、武元庆已来到门前。
舒明理和舒福快步迎上前去抱拳拱手道:“哎呀,先生,总算是把您盼来了!”
韦韬世笑道:“让主人久候,是陶某失礼。”
舒明理笑道:“哪里哪里,这是应该的。先生请进。”
韦韬世拱手道:“多谢。”
几人寒暄着走入堂内,分宾主落座。舒福命仆役献茶,而后退出堂外伺候。
舒明理道:“听说先生被县令大人请去了?”
韦韬世笑了笑道:“是啊。陶某久历宦海,在官场上有些朋友是县令大人用得着的,因此,将我请去略坐片刻。”
舒明理略显诧异道:“先生之奇,真是令人莫测。先生不光是财势广大,竟还谙熟官场,实在可说得上是深如瀚海呀!”
韦韬世摆了摆手淡然道:“嗨,多年惨淡经营,区区微势不足挂齿。啊,对了,明理呀,昨日你曾对我说起,到藏剑庄提盐用的凭信……”
舒明理道:“不错。”
韦韬世道:“此事甚是新奇,能不能让我观瞻一番呀?”
舒明理道:“这算什么,我马上拿给先生。”他先走到门前,将堂门关闭。
而后转身来到正堂之侧的博古架前,拿起一只胆瓶走到桌旁,低声道,“这只胆瓶是明理请高手匠人所制,从外面看与寻常的瓶子无异,当中却有两层内胆,靠机关发条开启。”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钥匙插进瓶底的小孔中,轻轻拧了几下,“嗞”的一声轻响,胆瓶中央竟然打开了一道小小的活门,露出了内胆,舒明理伸手从瓶中将提盐的铁卡和另外一张凭信银卡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