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拽起来的韦韬世,突然清醒了过来,不由得咳嗽了两声,咳出来的都是血,喷了欧阳文一脸。
欧阳文见状,瞬间恼羞成怒,说着手上一用力,手指的关节掐住了韦韬世脖颈,嘎嘣嘎嘣直响。
韦韬世顿时觉得呼吸困难,瞳孔放大,由于受了内伤,四肢下意识的挣扎变成颤抖,看那样子犹如触电一般。
眼看韦韬世就要命丧九泉了,只听得远处传来一声高喊:“恶贼安敢?正阳子来也!”
韦韬世此时已经接受了死亡,可是听到了正阳老道的声音,不由得心中又燃起了生的希望之火。
可是欧阳文岂能善罢甘休,手中再次加大了力道,争取在正阳子动手搭救之前把韦韬世置于死地。
欧阳文心中暗暗发狠:“老匹夫,竟想从我手下救人,你休想!”
说着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只见欧阳文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目露凶光,周身杀气四散。
说时迟那时快,正阳子没想到欧阳文竟然动了如此强烈的杀念,此时也顾不得那许多了,手中利剑便疾风迅雷般掷了出去,电光火石之间便刺向了欧阳文的后心。
欧阳文修为不低,自然感觉到了背后一阵寒意袭来,如此之快的速度,欧阳文不得不放下韦韬世,躲避背后的飞剑,他丢下韦韬世,一闪身,躲开了这致命的飞剑。
飞剑掠过,硬生生的刺入了墙砖之中。
只见欧阳文面目狰狞扭曲,大喝一声,又以极快的速度抬腿向韦韬世的腹部而去,如果这一脚踩到,韦韬世定然是五脏六腑剧碎,当场气绝身亡。
真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正阳子看到韦韬世依然处在危险之中,晃动身形,只听得“唰”的一声,正阳子一个箭步踏出,身形一闪,犹如移形换影一般,来至欧阳文近前,伸腿踢开了欧阳文这夺命的一脚。
而后用手点指道:“欧阳文,汝也是修道之人。如何没有一丝的慈悲之心?不但妄动杀念,更要趁人之危?身为前辈,以大欺小。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欧阳文眉头一紧,怒目而视,口中骂道:“正阳子老儿!你个老匹夫!休得说这些漂亮话,他的命就金贵无比,我整个宗门就命如草菅?”
正阳子心中火起,喝到:“无象道出世,这就是逆天之数,被上清道所灭,该有此劫。与平驱王有何联系,更何况你道门中所作所为又如何让世人信服?
杀人放火,盗窃民财,生灵涂炭。你心中恐怕明朗的很,不去管教弟子,反倒叫他们肆意妄为?今日里你伤平驱王,老朽与你势不两立!”
欧阳文仰天大笑,口中说道:“好一个势不两立,老匹夫,你我二人今日里正好做个了断!”
不由分说,二人便打在一处,拳脚如风,从玉霄宫后殿就打到了外面,翻身腾挪,移形换影。
每一次拳脚掠过,地面上便凹陷一个大坑,只有两道白光来回的碰撞,如火如荼,二人一时无法分出高下,战斗陷入了僵局。
卢湘万没有想到,这欧阳文竟然隐藏了实力!
可毕竟正阳子是武学大家,凭着无比丰富的经验卖了一个破绽,料定欧阳文一定会上钩。
果然不出所料,欧阳文耐不住性子,以为正阳子真的是年老体衰,无法应对如此激战。
欧阳文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只见他一脚飞踢,正阳子心中一笑,俯身躲过这一脚,丹田提气,两臂一较劲,双掌合击,堪堪打在了欧阳文的腹部。
欧阳文顿时觉得周身不适,犹如遭到了千钧重负的猛击,五脏六腑皆是不停的震动,颓然吐出一口鲜血。
正阳子宅心仁厚,这一击还是手下留情了,欧阳文虽然受了重伤,但是毕竟修为颇高,一脸颓色,站起身来,擦掉了嘴角的鲜血说道:“老匹夫,青山不改,他日再见,定叫你与韦韬世死无全尸!”
说着,身形一闪,跃到屋脊,一瞬间不见了踪影。
正阳子看看欧阳文远去的身影,不由得摇摇头,心中担心韦韬世,立即回到了天师府后殿。
只见韦韬世已经被卢湘安置好了,由于受伤太重,不敢乱动,就原地给韦韬世做了一些基础的救治措施。
正阳子见到韦韬世奄奄一息,心中悲伤不已,赶紧走过来,把韦韬世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伸手过去把脉。
见还有脉搏,伸手就把腰间的葫芦摘了下来,倒出两粒丹药,塞在了韦韬世嘴里。
良久,正阳子沉默不语,阚棱走了过来,开口问道:“老仙翁,您一定有办法保住王爷的性命吧。”
正阳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不瞒你说,命是保住了,可欧阳文的这一掌着实不轻,如今的状况,心脉大损,恐怕以后再难用武。”
阚棱大吃一惊,慌忙之下,问道:“老仙翁,您说什么?王爷南征北伐,武艺高强,若是他得知日后不得用武,恐怕难以接受!说不定还会自寻短见。”
慌忙之下,阚棱语无伦次,正阳子看看阚棱,摇摇头又说道:“劫数啊,躲不过去啊。”
这时被欧阳文一掌打昏的阿史那忠也清醒了过来,看到韦韬世身负重伤奄奄一息,面容悲痛。
他使劲的摇摇头,回想起了刚才的经过,心中大惊。开口问阚棱:“将军,殿下的伤势……”
阚棱不等孙礼说话,眼泪就下来了,呜咽道:“唉,都怪我无能,保护不了王爷周全,致使王爷遭受如此大难啊!”说着便抽泣起来。
阿史那忠也是热泪盈眶,也觉得自己太失职了。下意识拍着阚棱的肩膀,权当安慰。
这时韦韬世在服用了正阳子的丹药之后,缓过气来,睁开眼睛就看到正阳子。
正阳子一看韦韬世缓醒了过来,连忙关切的问道:“殿下觉得如何?”
韦韬世看着正阳子,握住他的手,虚弱的说道:“孤没事儿。阚棱他们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