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来到韦韬世切近,躬身施礼之后韦浩率先开口:“父王,儿已然教训了五弟,请父王放心,五弟从今往后定然改掉陋习。”
说完,轻轻碰了韦瀚一下。韦瀚急忙开口:“请父王放心,儿一定改之。”
韦韬世的脸依旧拉的老长,面色不悦。
不过心中却高兴了,旋即说道:“嗯,且去洗洗。孤去看看展老大人,尔等下去吧!”
兄弟二人齐声道:“儿等告退。”
韦韬世这才来见展子虞,刚进正堂,就看展彩正在给展子虞捶背。
展彩见韦韬世来了,笑道:“姐夫来了?快坐。”
韦韬世微笑颔首,坐了下来。
还没等韦韬世开口,展子虞皱着眉头对展彩说道:“彩儿,别张口闭口就唤姐夫,如今不同以往。切记要称平驱王,否则传扬出去,沦为笑柄,说我展家不懂礼数!”
展彩不以为然,可爱的吐了吐舌头:“略……都是一家人嘛!”
展子虞瞪了一眼展彩:“成何体统?哼!”又对韦韬世说道:“韬世,勿怪……”
“咦?祖父,您怎么不尊称平驱王呢?”
“老朽……老朽……哼,韬世乃老朽爱婿,自然不用见外。”
“哎?这还是我亲姐夫呢!祖父自身不正,何以正人?”
“岂有此理?你要气死老朽吗?你……你”
韦韬世一脸苦笑的看着他们爷孙二人斗嘴,很是无奈。不由得咳嗽一声:“嗯哼……嗯哼。”
展家爷孙这才意识到有些尴尬。
展子虞一抱拳,笑道:“哈,现眼,现眼。让平驱王见笑了。”
韦韬世起身施礼,说道:“岳祖何必拘礼呢?彩妹说的不错,一家人嘛,大可不必如此。”
展彩奉上香茗,笑到:“就是,还是姐夫通情达理,哈。”
韦韬世压了压茶盅,而后问道:“岳祖大人,这浩儿之事,因何而起?”
展子虞喝了口茶,抚须说道:“韬世,浩儿一向稳重,今番鲁莽伤人,也是迫不得已。彩儿,你亲眼所见,还是你跟韬世说说吧。”
展彩将刘树义轻薄李丽婉的经过,如此这般的告诉了韦韬世。
韦韬世听后,拍案而起,说道:“狗屁鲁国公!以为孤好欺辱不成?”
展子虞咂嘴说道:“韬世休恼,如今这刘树义已然受到了教训,难不成还要取他性命?”
韦韬世眯着眼,冷哼一声,说道:“哼,那又如何?那长孙无忌又如何?别说他这一个什么狗屁鲁国公了!”
“怎地还如此莽撞?韬世呐,你这性子着实要改改。”展子虞劝韦韬世道。
韦韬世听后,才平复心情,冷静下来,又说道:“岳祖,这长孙无忌一党牵连甚广,今日之事,恐怕也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展彩美目眨了眨,开口道:“嗯,姐夫此言有理。正是封德彝之子找来的长孙涣、木吴。而天明二人是齐至书院门前,应该是早有勾结。”
展子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果然如此!韬世,你要早做打算了。”
韦韬世点了点头,思量着是不是要在朝中清洗一波了。
正在这时,展子虞之子展幽谷进来说道:“父亲大人,三公主带兵围了书院,讨要刘树义。如之奈何啊?”
韦韬世一拍脑门,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孤就知道没这么简单。孤去看看吧!”
展幽谷口中的三公主,正是晋阳公主李明达,小字兕子。
李世民的三女儿,李丽婉的亲三姐,生母为文德皇后长孙无垢。
纵观李世民与长孙无垢的女儿们,哪一个都是温文尔雅,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李明达也不例外,学了一手好书法,尤其是飞白。她所写的飞白书和李世民的相比,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这李明达文武双全,自幼跟随姑姑平阳长公主习武,骑得烈马,开得硬弓,掌中一杆浑铁金钉槊,如臂指使。精研兵书战策,深谙练兵之道。
后来拜了杜槿为师,学习柳家刀法与锻造之术,极为溺爱这个小妹。
正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不多时,消息传来。李明达桀骜不驯,听闻小妹受辱,岂能善罢甘休?
随即暴跳如雷,即刻找姑姑李秀宁点齐女兵出营,声称要砍了刘树义的狗头。
李秀宁倒是也劝了,可哪里劝的住啊?
李明达怒道:“姑姑,如今大哥身死昆明池,二哥自囚东宫闭门谢客,小妹被欺辱,这不是明摆着欺我宗室无人吗?!”
难道李明达如此冲动,就不计后果吗?
就凭着李世民的宠爱,能有什么后果?更何况,现在还有平驱王亲自出马。
这种阵势,够刘树义死多少回了!
李明达端坐马上,等着展子虞出来给个交待。周围将士手持兵刃,肃容而立。
少时,韦韬世跟展子虞出了书院大门。
李明达见韦韬世到了,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拱手施礼:“兕儿见过王叔。”
身后众女卫也是纷纷下拜:“拜见平驱王!”
韦韬世搀扶起李明达,说道:“三公主不必多礼,快起。”而后又示意女卫士们也起身。
李明达直奔主题,言道:“王叔,侄女前来正是为了小妹,还望王叔不要插手。”
不等韦韬世开口,李明达又问展子虞道:“老大人,刘树义何在?”
“公主殿下明察,此子不在书院。”展子虞如实说道。
这刘树义断了胳膊,早就狼狈逃回鲁国公府了,展子虞并未说谎。
李明达岂会甘休?厉声说道:“哼,在与不在,还要搜查之后,方能下定论。给我搜!”
韦韬世一听就不乐意了,再怎么说这长安书院也是他的产业,就这么让冲进去,岂不是太丢脸了。
败姑苏丈二长矛猛戳地面,扬起阵阵尘土飞扬。韦韬世怒斥道:“有孤在此,谁敢?”
与此同时,心中暗骂李明达:这个傻丫头!我都在这里了,还这么不识趣。
李明达一愣,即刻吩咐女卫士停止,且看韦韬世有何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