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游仙说道:“可联突厥与青、兖二州左氏旧部一同起事。”
辅清远不以为然说道:“丞相所言非也。突厥与左家旧部已然归降,岂会再反?”
左游仙又说道:“虽是如此,但切齿之恨,焉能轻描淡写的风清云散?
陛下可派一能言善辩之士,下顺说突厥可汗,其嫉恶如仇,当初降时绝非心甘情愿,故而定能成功。
让其率领西域诸国共反逆唐!
再差人前往青州去寻左义,若可成事,二州必失,其势必危,大事可成!”
辅清远大喜,立即修书两封派陈正通之子陈昭、陈承二人为使臣,连夜出发赶往二处。
左义得知东宋陈承将要来到,就佯装醉酒而迎。
陈承说明来意之后,左义醉态朦胧,大声说道:“本座蒙受贞观大帝隆恩,岂能反叛?
倒是宋主辅清远,连年征战不息,生灵惨遭涂炭。
来来来,先生便留在本座这雪宫里,好生享受一番吧!”
陈承刚要言语,左义一脸严肃道:“来人,请先生下去休息!”
次日,便押送陈承前往唐都长安,要与辅宋做到泾渭分明。
而陈昭这边来见阿史那咄苾,阿史那咄苾巡视西域诸国不在,只有阿史那思摩等弟兄在此。
叙礼完毕后,阿史那思摩用贵宾礼仪接待陈昭。
陈昭呈上辅清远书信说道:“苍龙大帝素与大可汗令向来无仇,天下大乱皆因唐贼之缘故。
大帝派在下前来,约请大可汗攻取逆唐边陲,大帝则兵进中原,首尾夹击。
等到破唐之后共分疆土,盟誓永不相侵。”
阿史那思摩览完书信后设宴款待陈昭,然后将其送去馆舍安歇。
此刻阿史那咄苾从内室而出,原来只是借故外出罢了。
阿史那咄苾此时感慨万千,便言道:“诸位,陈昭之言虽明知是说词,但其中也不无道理。
我等可以一面送陈昭回去,暗中筹划;
一面派人前往唐境探听动静,见机行事吧!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贸然行事!”
阿史那叠罗支此时说道:“儿以为,可让云妹与唐国皇子联姻,以安其心。
儿愿前往为使。如唐国肯许,云妹在长安也可为内应。
若唐国不肯,我等再做他图。不知父汗意下如何?”
阿史那咄苾点点头道:“嗯,云儿的使命如此,你且去安排吧!”
阿史那咄苾听了儿子阿史那叠罗支建议。
先送陈昭出了金帐王庭,另一方面派遣阿史那叠罗支为使者前往长安,谈及联姻之事。
当左义押送着陈承来到长安之时,李世民安排之后,便直接召见韦韬世商议。
李世民看过之后便道:“御弟以为辅宋此举何意?”
以大局观极其敏感的韦韬世来说,很早就已经感觉到了此事绝不简单。
韦韬世思索片刻言道:“陛下,若臣是左游仙,绝不会只从败落的左氏宗族下手。”说完,便指了指大唐疆域图的突厥。
李世民顿悟道:“御弟之意是……突厥颉利?”
韦韬世频频点头,而后侃侃而谈道:
“然也!陛下不杀阿史那咄苾自然是英明之举。毕竟突厥强横,足矣让西域诸国忌惮。然则……”
李世民顿时言道:“若突厥联宋谋反,那大唐边陲岂不危矣?”
韦韬世深以为然,点头道:“突厥如今虽然兵少,但皆为精锐。
执失思力、阿史那思摩又能征善战且极擅练兵,若真以虎狼骑兵连番侵扰。
纵然绛州程知节、张青特二将可匹敌其勇,但面对游骑战法,也无可奈何。
最后,唯有百姓遭受涂炭之苦。
不过,现在还不知突厥何意,但为防不测,臣早就便将密信送往绛州,交给杜如晦了。”
李世民多少有些安心,便道:“还是御弟深谋远虑!”
无独有偶,就在君臣二人秘议之后的第二天,突厥使臣便来了。
不是别人,正是阿史那叠罗支。随之而来的更有其妹阿史那云。
翌日,大唐贞观帝李世民设朝,自有礼部尚书虞世南出班奏道:
“启禀陛下,老臣有本上奏!兹有突厥使臣阿史那叠罗支前来,欲使突厥公主阿史那云与我大唐联姻。”言毕,呈上奏章。
韦韬世上朝一向沉默寡言,大多时候都是闭目养神,听到此奏,双眼微睁,若有所思。
李世民听罢,亦是朝韦韬世微微颔首,而后令小黄门呈上奏章。
看过奏章之后,李世民言道:“虞尚书所奏,朕自会思忖,你且让其候命。”
“喏!”虞世南便回到班中。
散朝之后,韦韬世带着礼部奏章与阿史那云的画像回到平驱王府中,要与杜槿、唐小鸾谈谈此次联姻之事。
韦韬世拿着画像,对二女言道:“看看,这突厥的女子竟如此相貌,真乃奇哉!”
杜槿看过画像之后,笑道:“肤若胜雪,倾城之色!哈哈,沣儿也算有些艳福!妹妹以为如何?”
唐小鸾点点头言道:“确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可沣儿一向不喜外族……”
韦韬世开口道:“嗯,毕竟已然有个金猊公主珠玉在前,这阿史那云怕是难与其争艳。
但这是陛下力主的赐婚,自然不可违逆圣意。”
当然,这都是李世民与韦韬世商量好的。
突厥意欲将阿史那云嫁给李泰或者李承乾,但李世民岂会让其如愿?
可也不能失了天朝风度,为了表示对此次和亲的重视,韦韬世自告奋勇,把这档子事儿揽下来。
天下间都知道平驱王的世子,那是可以跟大唐太子相提并论的。
更何况,韦韬世根本没把阿史那云这个小丫头放在眼里,既然你突厥可汗要送女儿,欣然笑纳,何乐而不为呢?
还怕你一个小丫头搞情报?开玩笑呢?
闇月、天罗、隐元三大机构都是吃干饭的吗?
遂召韦沣来见,商议此间婚事。
“儿参见父王、母妃。”韦沣恭敬施礼道。
杜槿温和说道:“免礼,坐吧。”
韦沣落座之后,自有韦菲薇奉上香茶,他抿了一口,言道:
“父王,突厥献女颇为蹊跷,儿以为可驳了此奏。”